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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后,我给苏衣衣打了一个电话。
一拨通电话,我就问她:“衣衣,你在哪里?”
“有事?”
她的声音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如果我说一起去吃午餐,她会拒绝吗?我真的很想亲自告诉她:何江怡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想和她分享这一惊一喜。我想起了手套箱里的结婚请帖,于是,我和她说:“嗯,有件东西要给你,还有一些话要和你说。”
“哦。我在公司,现在我有点事,先挂了。”
苏衣衣说挂就挂,我都来不及和她说一句待会儿见。
我是第一次来公司找她,很不巧的是她开了很久的会,在这期间我遇到了姚可心。一开始,我没有认出她来,是姚可心叫了我名字,接着她让我到她的办公室谈一谈。姚可心的办公室就在苏衣衣的隔壁。进了办公室后,姚可心让秘书给我沏了一杯咖啡。从头到尾,姚可心都笑着,但这种笑是职业式的惯性的笑,我为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因为我自己经常这样。
“我听林子珊说你和你前任有个小孩?”姚可心笑了笑,言语却变得锋冷起来,像是在逼问一个犯人。
我啜了一口咖啡,心里苦笑,这个林子珊还有谁没有告诉呢?
“可能是林小姐打听错了。我前女友过几天就要和她男朋友结婚了,届时,欢迎姚小姐和林小姐来给这对新人祝福。”
“林子珊在想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但你想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衣衣对我们来说是弥足珍贵,如果你不能珍惜好她,请你及时放开她。你知道吗,当衣衣被告知你有小孩时,她是有多难过,她差点就要哭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一个很要强的人,她不单在你面前不会示弱,在我们面前她也很少会,甚至她母亲。有时,我看到她,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是男人该多好,守护在她身边,可以给她一个坚实后靠,或许她不会说自己累,但她终有累的一天,然后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姚可心的语气愈来愈柔和。
听她说完后,我感到很愧疚,昨晚她是怎么做到来安慰我的呢?我第一次觉得她是傻的,傻到让我心疼。
“姚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在我看来你是不足以得到衣衣的青睐的,但我的看法毫无作用,倘若你真的能让衣衣幸福,那么我恳求你千万要珍惜她。”姚可心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厉起来,“倘若你敢欺负衣衣半点,那么休怪我不客气。不要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除了我,还有一个林子珊。好了,我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若是来找衣衣吃午饭的,那你赶紧去找她吧。”
“谢谢你,姚小姐。”
我出了姚可心的办公室,一眼便看到了苏衣衣,她好像在等我。
“可心和你说了什么?”
“姚小姐和我随便聊了聊。我们去吃午饭吧,”我拉起她的手,“我知道有一家新的餐厅,而且离这里挺近的。”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边吃边说。”
“就在附近吃吧,待会儿,我和可心还有会议要开。”
“好,那吃什么?”
“可心给我带了便当,我要陪着她吃,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老小孩。”
苏衣衣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我曾经说女生的友谊不过尔尔,而现在看来,苏衣衣找到了一个懂得珍惜她的朋友,而且这样的朋友好像不止一个。
“那我现在和你说吧,何江怡的孩子不是我的。”
“嗯,我知道了。”
她的反应很平淡。
“怎么感觉你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你的,子珊的脾气早就找你算账了,而不是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你不要太责怪子珊,今早的时候我已经说过她了,她是有些任性,人总要一些时间来修正自己的。”
“你……昨晚,谢谢你。”
“不应该,我是和你说对不起。子珊给你惹这么一个麻烦出来,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不然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何江怡说她很喜欢你送的衣服,还有她邀请你参加她的婚礼。”
“嗯,知道了。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我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那我先走了。”
“好。”
结果苏衣衣比我还先走。我发现周围有一些职员走来走去的,时不时瞟向我。我刚是不是太不谨慎了,我怎么就在她所在的公司拉她的手呢?
虽然没有和她一起吃个午饭,但算总是亲口告诉她了,而且今天能听到姚可心的那番话,这一趟来得更值了。
我在附近的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就开车回自己公司了。昨天一直没有什么心情工作,今天上午又没有去公司,我想堆积的工作应该不少。路易一定在惦记着我的这件事吧,我也得亲自告诉他,免得他担心。
我到路易的办公室找他,他正在吃着盒饭。
“湘林,弄清楚没?”
“你先吃吧,吃完再说。”
“不碍事,你说。”
“无中生有的事,其它的我也不好再和你说了。”
“哦,我知道了。林亭翰的妹妹怎么老是找你的茬,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没有什么,有些调皮吧。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你有没有工作上的事跟我说,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湘林,我很高兴,你特意来告诉我。”
路易停下,望着我,我都怕他会哭,连忙说:“你别这样,大男人的。”
“好。以后我就是你姐夫了,若是觉得朋友之间不能说的话,那你就以亲人的关系和我说,我也会这样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是不是比较我小?”
“我比较你大,比你大半年呢。”
“不打扰你吃饭了,那些事等你真的成为我的姐夫再说吧。”
我退出路易的办公室,嘴角不禁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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