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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刘远帆望着我,含笑说道:“我刚刚可是有看到可心抱你哦!”
我别过脸,看着车窗外,停车场停满了车,基本没有空车位,光线较为暗淡。
“嗯……她过于兴奋罢了。”
刘远帆缓缓驾驶着,车慢慢开出了停车场,迎来明亮的光。
“我还以为你和她有进一步发展了呢!”
“没有。我们去上次玩的那家吧,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台桌了。”
“现在,人满为患,估计是没有了。也快四五点了,到我家吃晚饭吧,最近我妈总念叨你呢。”
我算了算日子,快有三个月没有去刘远帆的家了,于是,对他说:“可以。待会你一路过烧鸭店时停一下,我去买只烧鸭。”
刘远帆笑道:“你太客套了吧,每次去都买些我妈爱吃的,就是因为这样,我妈才老是让我叫你去我家的。”
我笑而不语。
等红绿灯时,刘远帆给他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会到他家吃晚饭。
我想起还没有问刘远帆关于苏衣衣的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嗯……那个……”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远帆,你是对姚可心有好感,还是对她朋友苏衣衣有好感?”
“啊?为什么这么问,你是怕我喜欢可心吗?你不用担心,我不喜欢可心,但衣衣呢,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有没有好感。衣衣十分冷艳,确确实实有点吸引我,但呢我感觉她应该是有喜欢的人吧,毕竟她那么漂亮。这些都是看缘分的。不说我,说说你吧。今天,衣衣和我说,可心很在乎你,你俩昨天发生了口角后,可心特别地伤心。”
我怔住了,刘远帆说的“在乎你”这三个字不断地在我耳边响起,直到刘远帆和我说烤鸭店到了。我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下了车去买烤鸭。
在刘远帆家吃完晚饭后,我自个打了一个车回家,回来时已有六点了。
我站在家门口,看着天上的晚霞,心无杂念,就是觉得它很美,不必用更多的辞藻去修饰它。大约看了十分钟,我拿起相机将天上的云彩挽留下,或许它不再变化多端,不再潜移默转,但足矣。
突然之间,一只银色的高跟鞋被扔了出来,是姚可心今天穿的鞋子。我走过去,把高跟鞋捡了起来,看到院子里的姚可心正坐在吊椅上解另一只鞋扣。我拿着高跟鞋,走到姚可心面前,然后把它放在她脚附近。姚可心把另一只高跟鞋脱了下来,准备要用力一扔,望了望我,然后把它丢在地上的高跟鞋的附近。姚可心把腿放到椅子上,撇过脸,看着院子的盆景。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过分?”姚可心缓缓开口,低沉地说。
我不懂姚可心在说什么,我和刘远帆离开了,她不是感到很高兴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了想我能告诉的她:“远帆——刘远帆说他不知道自己对你朋友的感觉,其实他人挺好的。”
“衣衣说我阴阳怪气的,见不得有人和她亲近,对,智美也说过我占有欲很强,她俩不是我的私有物。我是占有欲强,还是害怕失去呢?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楚,我真的好讨厌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你说。”
她的声音有些呜咽,我的心里蓦地有些难受,我果然讨厌碰到别人哭。
“她们只是希望你更好,希望你能顾及一下她们的感受……”话说出口,我担心此时的姚可心又多想,“如果你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陪陪你。”
姚可心没有吭声,静静地保持之前的姿势。我缓慢地坐了下来。
晚霞渐渐褪去绯色,灰色袭来,晚霞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乌云。晚风吹来一丝凉意,天色急遽暗沉,路上的灯自动亮了起来。
“我饿了。”她突然开口说话。
“我家里还有一些剩饭,蛋炒饭你吃吗?”
“吃。”
姚可心转正身子,看着地上的高跟鞋,我俯下身把它们拿起来,姚可心从我手上拿了一只穿在脚上,接着把另一只也穿好。她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我,我立即起身走到她前边。
到了我家里,姚可心径自进了厨房,我跟在她后面,打算帮她做蛋炒饭。但她从冰箱里拿出剩饭、鸡蛋、菜心,一顿操作,没有我动手的余地,我只能一旁看着。饭炒好后,她盛到碟子里,拿到餐桌上。她没有急于吃,盯了两三分钟,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蛋炒饭放到嘴里,她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当姚可心吃了三分之一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打开手提包,拿出手机,一划屏幕,贴到耳边,急切地说:“喂!”这个电话她好像等了很久。
对方询问了姚可心什么,她一边点头一边哽噎地“嗯”了一句,她的眼眶红润了起来。
姚可心又“嗯”了一句,然后把手机放到桌上,继续吃饭,但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姚可心吃完饭后,把厨具和餐具都洗了,然后和我说了一声“谢谢”。我什么也没有帮到她,她竟和我道谢,使得我不知如何回她话。
姚可心拿上她的手提包,往屋外走,我跟在她后面。
出了屋,天已经完全黑了,姚可心的家也是暗暗无光,而路灯分外明耀。好在路灯的光延到姚可心的院子里。
我跟着姚可心走到她家门前,见她在包里摸钥匙,我便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她,她找了钥匙,打开门。
“那我先回去了。”
“谢谢!”姚可心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快进屋休息吧。”
我往前走了一步,她也往前走了一步,各自朝各自的家走。我走到自家门口,回头一看,对面已灯火通明,我畅行无阻地回到自己的家里。
坐在沙发上,我脑里竟浮现姚可心的身影,我晃了晃自己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但今天看到姚可心难过,我似乎有些心疼她,为什么会这样呢?错觉?我不是一直都讨厌着她吗,怎会心疼她?讨厌怎么能停止?
这一下,我的心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堵住了,整个人也变得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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