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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好久的凉风细雨竟在今天到来。闭上眼静静聆听这个世界,心无杂念,下雨的时候我都爱如此做。
“你喜欢雨吗?”
我睁开眼,看见苏衣衣踮着脚尖凝视着,原本镇定的心变得慌乱,她总有办法使我心猿意马。
“嗯。”
她转过身,摸着窗户望着外头,说:“有什么好看的,可以看那么久?”
窗外,雨飘飘渺,天朦朦亮。
“识人般识景。”我眺望着前方,有点答非所问。
她诧异地转过脸来,似乎在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很多景物乍眼一看平淡无奇,但漫漫岁月造就的当真是平凡吗?就像我们同居,不是为了有更多时间,更多接触了解对方吗?在这个夏日里,我遇到夏日般的你,这些日子我都在想你换季吗?”
“是吗?那你觉得我是哪个地方的夏日呢?”
她的话有点挑衅的味道。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车鸣声多了起来。
我回想昨天的遭遇,忙甜笑着说:“你当然是春天般的夏日。”
“既然如此,应当——心存感激。”她最后四个字咬得死死的。
“嗯。”
要是她换成凛冽的冬季,岂不是变本加厉了?
“你上班的,快去洗簌吧。我去睡一个回笼觉。”
她扑到床上,“嘭”一下,看到她是“大”字趴着睡,我才注意到她穿的是白色的紧身衣和紧身裤。
我到衣橱拿衣服会看到她的衣服裤子、到盥洗室刷牙洗脸会看到她的洗漱用品、到梳妆台梳头会看到她的化妆用品,心里都会“咯噔”一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这样进入我的生活了,即使我时刻防备着,但在我心里仍有不好的预感——玩火自焚。
然而,下午一个人的到访似乎印证我的预感。
“李湘林,衣衣姐不能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
林子珊闯进我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跟我说。
我示意让拦着她的秘书先出去,看着这个怒气冲天的大小姐。
“为什么?苏巧梅——苏衣衣说的吗?”
她拍了一下我的办公桌,脸涨得通红,大吼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抱歉了,我做不到。”
“你为什么揪着衣衣姐不放?”
“我也好奇着。”
我说的话实属肺腑之言,而林子珊却以为我在故意激怒她,仇视着我,而且她的呼吸明显急促许多。
“你这个靠姐姐男朋友上位的骄横什么!”
即使这类似的话语我早已听公司里的人说过多次,但真有一人对我直言,心里仍不是滋味。
“你现在太激动了,先坐下来冷静一下,我让秘书帮你泡一杯茶。”
林子珊两手叉腰,尖锐的声音,“不需要。你要怎样才肯离开衣衣姐?”
我把钢笔盖上,“我不会拒绝,也不会挽留。所以——你应该和你衣衣姐……”
“不行,必须由你了断。”
“林小姐,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她放下双手,沉默着,眼神似乎有些空洞。我想她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思绪吧!
我刚准备提笔伏案,她缓缓地开口道:“我不想衣衣姐喜欢上你,你也不值得衣衣姐喜欢。我会让你从衣衣姐的生活里消失的。”字字顿挫,句句坚定。说完后,林子珊甩门而去。
“湘林,湘林,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入化?我叫你老半天了。”
我回过神来,不知路易什么时候进来的。
“哦,没有什么。”
“真没什么吗?我听你秘书说有一个女孩强闯你的办公室,我来的时候遇见她了,她不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吗,找你干什么?还有,我可是听到周秘书说你和一个女孩同居了哦!是谁啊,是林小姐吗?”
路易兴趣盎然地追问个不停。
“她是跟着苏巧梅学设计的,她来是让我和苏巧梅分居的。”
“所以,你和苏巧梅同居了!你们进展太快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要准备晚上的技术讨论会,有时间再跟你详说。”
“好,好,你忙,我闪。”
瞧路易笑的那副样子,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八成他一出门就给我姐姐打电话。
当我忙完工作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钟了,我站在门前踌躇不决。她今天是不是又把客厅弄得脏兮兮的呢,是不是又把卧室弄得乱糟糟的呢,是不是又把厨房弄得油乎乎的呢?加上林子珊今天说的话,我更是看不懂她了。
“回来了!”
我刚打开门,准备换鞋子,她就走了过来。
“嗯。”
“我帮你留了饭,你要吃吗?”
“嗯,谢谢!”
路过客厅,我偷偷瞟了一眼,竟然意外的整齐干净,我立马去卧室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虚惊一场!但我并没有松懈,还有一个厨房在等着我。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随意冲洗了一下,咬了大口,吧唧吧唧地说:“饭保温着,是热的。菜你需要热一下吗?”
我笑着对她说:“不用了。”
“看到没什么家务做,是不是很开心啊!”
为什么要说破呢,唉!
“嗯!”
在厨房盛好饭后,我到桌上一看,头皮发麻——就两道菜,两道都是我不喜欢吃的。
我在辣椒炒肉中夹了一点肉丝,心惊胆跳地尝了尝,舌头上传来的一阵的辣痛,我大口扒了几口饭。芹菜牛肉里也放了青椒,我不吃芹菜,于是夹了一点牛肉举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进嘴,我听到她咀嚼苹果的声音停了下,就硬着头皮把肉放到嘴里。在她的“监视”下,我挤着笑把牛肉挑出来吃完了,还吃了几口芹菜。吃完后,我整个人都辣晕了,头蒙蒙的。
“很辣吗?”
她拿了一瓶牛奶来,我插上吸管一个劲地喝,等我稍微缓过来时,说:“嗯!牛奶……谢谢。”
“你的嘴巴有点肿了,痛吗?”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充满了愧疚。
“没关系的。”
“卖小菜那个阿姨果然没有说错——绝对带劲的青椒,还好我今晚吃沙拉的。”她没心没肺地大笑道。
“苏巧梅!”
“抱歉,你叫的是我吗?”
我怎么会让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入了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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