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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魔头显然不是一个尽忠尽责的说书人，话说到一半就撤了。
卜彷好奇地很，只是如何询问，姬承允都不开口。
最后把卜彷气得跑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的无华山弟子正在吭哧吭哧的练剑，一转身，正好看见一条雪白蓬松的尾巴出现在他们面前，顿时剑也不舞了，术法也不练了，满心满眼地盯着那条尾巴。
直到卜彷瞧瞧露出一双嫩嫩的耳朵尖。
台上带着练剑的师兄也跳下来，朝卜彷招了招手：“小师弟，在门口干嘛呢？”
卜彷这才露出雪白的小脸，认真地说道：“怕影响你们练习。”
师兄们搓着手：“没有，我们现在正在休息。”
卜彷看了看时辰：“你们不是刚练不久吗？”
师兄们：“度日如年。”
卜彷：……好吧。
有了卜彷的出现，仙门弟子们瞬间像是山脚下的村名吃围餐一样，把卜彷包围在中间。
卜彷出卖了自己的大尾巴，暗戳戳地插话问道：“之前说过的大魔头，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其实无华山弟子们知道的也不多。
他们现在还未出师，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待在山上而已，对于大魔头的情况也都只是一些道听途说。
“据说魔头有八只手！”
“我还听说他会□□术咧！”
“听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吃人。”
“……”
卜彷：……
你们这想象能力也太好了吧。
卜彷赶紧打断他们把姬承允变成空口能吞黄河的大妖怪，问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呀？”
无华山弟子：“父母？他哪里来的父母，魔头是上天派下来给仙门的劫难。”
卜彷：……
见大魔头的身世没能八卦出来，卜彷又换了一个方向：“无华山上有么有禁地？”
按照上辈子电视剧上面看的，要是真的是无华山的人偷走姬承允父母遗物，肯定是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进行收藏。
或者是金库。
或者是深山老林。
又或者是地宫。
反正那地方肯定就是禁地，不让任何人出入的那种。
无华山弟子想了想：“如果说是禁地……应该是每个山峰尊长的房间吧！”
“对，反正那些地方我们看见了都会绕着走的。”
卜彷：……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又不能到尊长的房间里面搜查！
等等！
没准他还真的可以到尊长房间里面撒娇卖萌，顺便帮姬承允找东西！
卜彷认真的问道：“那尊长们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无华山尊长们平时在弟子面前都是仙气飘飘，看上去对红尘俗物没有任何的野望
要问喜欢什么，还真没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卜彷认真听了一圈，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尾巴毛被薅走了一把。
还是姬承允来接他的时候才发现的。
卜彷抱着自己秃了一块的尾巴，愤愤说道：“这群仙门的人太鸡贼了，居然拔我毛！”
姬承允摸了摸卜彷大尾巴，因为毛过于雪白，所以衬得里面的皮肤也是粉粉嫩嫩的。
以至于秃了一块就会非常明显。
卜彷不忍直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回来，要是一直这样秃下去就真的太丑了。”
姬承允松开手，让大尾巴落回地上，继续沉默着跟他一起走在山道上。
卜彷自顾自地说着：“我看他们就是吃猫的怪物！”
“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他们玩了。”
“说好了不能揪我的毛毛，一点都不守信用。”
絮絮叨叨了一半，又觉得不对劲，转头把火力集中在沉默姬承允的身上：“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一下？”我今天的毛丢了可都是为了你！
姬承允却还是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卜彷哼哼唧唧，后面干脆就不愿意动了，蹲在山道上晃着脚丫子：“不走了。”被揪秃了尾巴，还被无视，卜彷觉得自己猫生陷入了迷茫。
姬承允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声蹲下身：“上来，背你回去。”
卜彷趴在姬承允的背上，大尾巴一晃一晃扫着他的手，在被揪住的前一刻，又咻一声收回来。
中午的太阳还算热烈。
无华山的弟子都不太愿意出来，所以山道上只有他们一人一妖。
卜彷看着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爬山的姬承允，突然想到刚才师兄们给他说的魔头传言，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件事。
没准会传成赤血狂魔屈尊当驴。
卜彷的小情绪来得快走的也快，没过多久姬承允就听到他在自己背上轻轻的笑声。
姬承允低声问道：“笑什么？”
卜彷还怨着他隐瞒实情的态度：“不告诉你。”
姬承允把人往上掂了掂，白色的头发正好划过姬承允的脸颊。
姬承允脸上带着易容的东西，原本不应该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他偏偏觉得很痒。
痒到心里去了。
今天回房间的路特别短。
卜彷坐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种留恋不舍的感觉。
他一只非常坦诚的妖，在自己养的人类面前，想什么就说什么了，伸着手朝姬承允说道：“还要背。”
姬承允端来一盆水：“背去哪儿？练武场？”
说完开始给卜彷擦大尾巴，直到把刚才染上的气味全部都清理干净。
只是大尾巴有些湿哒哒的，显得刚才秃了的那一块更加明显了。
姬承允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弟子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布料，在秃掉的大尾巴上面打了一个好看的胡蝴蝶结：“以后不许去凑他们的热闹了，听到没有？”
卜彷应了一声，但又有点苦恼：“我没有去凑他们热闹，但我也是无华山的弟子，以后肯定要跟他们一起练习的。”
只是如果每天都被这样揪掉一片毛毛，那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变成这世间唯一一只飞升并且秃掉的猫妖。
听起来不仅不威猛。
还很蠢。
飞升之后连自己的毛都保不住。
还不如路边的流浪猫狗。
姬承允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反而比卜彷更差了，过了许久才说道：“以后不许跑去给他们摸。”
卜彷问道：“你说山上的弟子吗？”
姬承允：“嗯。”
卜彷放心了，弟子不能摸，但是尊长还是可以摸一摸的。
毕竟还要在他们的山峰上找找姬承允父母的遗物。
***
这边房间里面正在探讨摸尾巴的大事，另一边则在商量修真界的小事。
顾清明听了仆役的转达之后，又晾了黑衣人两日，最终在一个深夜才露面。
顾清明缓步走到牢房外面：“见我有什么事吗？”
黑衣人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顾清明说道：“你闯入无华山境内，想要残害我同门师兄弟，还没有付出代价，就想大摇大摆地离开？”
黑衣人被指责得哑口无言。
顾清明说的是实话。
但是当初审问的时候，顾清明手下的人也说过，只要他配合，帮忙把无华山的异党去除，这件事情就可以一笔带过。
黑衣人答应了，把师姐的联系方式给了顾清明，让他们自己去沟通。
看前两日那个动静，师姐肯定也答应了。
黑衣人说道：“你也跟我师姐联合杀人，大家这也算是自己人了，还关着我作甚？”
顾清明微微蹙眉：“联合？我从来不与□□联合。”
“放屁！”黑衣人大概没有见过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憋了半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先骂，“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顾清明说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情。”
他这话完全没错。
顾清明本人没有答应，但是他手底下的人答应得一清二楚啊！
黑衣人觉得自己蠢爆了。
堂堂一号杀手。
竟然还能栽在言而无信的小人手上。
偏偏还拿捏不住他的把柄。
顾清明转身：“到底是谁先过河拆桥，你清楚，你师姐心里也清楚。”
说完，黑衣人牢房外面又多了一层禁制。
等出了地牢，跟在顾清明身边的仆役说道：“这些日子信号越来越多了，公子真的不理会他们吗？”
顾清明说道：“杀了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我还要上赶着去给他们帮忙？”
仆役问道：“那为何不直接把他们解决掉？”
顾清明捏了捏手中的剑：“自然有别的事情需要他们先做完，才能去死。”
卜彷瞬间会意，黑衣人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只是现在山上的人看上去都对他十分喜爱，我们真的要下手吗？”
顾清明说道：“妖兽蛊惑人心，我这是为了无华山的未来。”
仆役说道：“可这是神迹，万一有什么差错……。”
“神迹？”顾清明冷哼一声，“不过是老祖宗用来安定人心的东西罢了。”
“怎么？”顾清明问道，“你也同情心泛滥了？”
仆役赶紧低下头：“他害林公子受伤，让□□趁机而入杀人，让公子没能参加三月后的大典，该死。”
顾清明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淡淡地说道：“与我个人无关，你要记住，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无华山的前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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