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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别人的打扰，心境不一样，才觉得这里格外美。
丛丛树影，照应着地上俩人的影子越来越长。
卜彷看着地上：“你看，你长尾巴了。”
姬承允低头看俩人的影子：“幼稚。”
走到一半，卜彷拉住姬承允：“我们在这里赏赏月吧，以前经常听人类说赏月，我都还从来没有实践过。”
姬承允今天心情很好：“人类赏月是因为团圆，一般你这种小猫妖赏月是因为要吸收日月精华来修炼。”
卜彷从他身上跳下来：“来，那你就教教我怎么吸收日月精华。”
姬承允在他身边坐下：“跟着我念口诀。”
“一朝在天。”
“一朝在天。”
“吾心于此。”
“吾心于此。”
“莫不可弃。”
“莫不可弃。”
“喵”
“喵”
姬承允：噗
卜彷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戏弄了，非常无奈地看着姬承允。
你这个大魔头能不能不要这么恶趣味？
面前是皎月，身边是洁白的小猫妖，一切都跟话本当中描述的这么美好。
姬承允难得放松了下来，靠在山石仰望天空。
卜彷有样学样，也躺在他的身边，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家里人是怎么去世的？”
继承允转过头，就看见卜彷澄澈的大眼睛圆溜溜看着他。
见他不说话，卜彷又把头转了回去：“我知道人类有不能揭别人伤疤的说法，只是我觉得你忍了这么久，不宣泄一下情绪，很容易就变态的，不过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卜彷只是有一丢丢担心自家人类的心理健康问题。
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说也成。
继承允被他说变态也不生气，反而帮着卜彷顺了顺他的头发。
在月色笼罩的氛围下，异常温暖，自己家里的事情仿佛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启齿：“我父母以前也是一个小仙门的创立者，后来得到了一本仙术，其他门派索要不成，才动了杀手。”
话说开了头，继续说下去也没那么困难：“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话本那些抢夺资源的事情罢了。”
“但是那东西本来就是你家的，别人根本不应该去抢，”卜彷抓住他的手，认真说道，“你放心，我现在是妖怪了，我很厉害的，我可以帮你报仇。”
姬承允摸摸他的耳朵：“嗯，很厉害。”
卜彷絮絮叨叨：“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嗯。”
“还有你的那些下属。”
“嗯。”
“还有山上的厨子大叔。”
“嗯。”
“还有后山的老鼠。”
“为什么？我不想跟老鼠做一家人。”
“那就做储备粮吧。”
“嗯。”
很厉害的猫妖在山风的吹拂下睡着了。
姬承允看了看手感很好的尾巴。
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不会介意偷偷摸尾巴的。
一家人，可真好呀。
***
卜彷第二天起来，又发现自己尾巴上的猫少了一撮，顿时整个猫都不好了，大声嚷嚷说道：“我的毛呢？”
姬承允一点都不心虚，看了一眼后说道：“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掉毛是很正常的事情。”
卜彷挠了挠脑袋：“不对啊，我以前换季了不掉毛的。”
姬承允帮他穿好衣服：“你以前还不是妖呢。”
卜彷：“可是变了妖之后，不是应该更加强壮的吗？”
姬承允说道：“我不是妖，不是很清楚。”
这逻辑没有任何问题，卜彷就这样相信了。
前段时间经历过尊长们的讲学，卜彷秀了一下身手之后，他就成为学堂里面最受欢迎的吉祥物。
掌堂师兄日日邀请，希望卜彷到学堂里面讲讲课。
实在不想讲，光坐着也成。
原本不愿意上学的弟子们，都纷纷积极了起来，天天跑来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学堂。
卜彷拗不过他们，找到姬承允父母遗物后的第一天，就出现在学堂里面。
原本打算逃课的弟子也都精神了。
完成有史以来最高的出勤率。
卜彷是妖，跟他们人类修炼的方法是不同的。
之前能御剑也只是因为有共同点，在其他方面，不好误导他们。
所以卜彷上台，就演讲了一段激昂的劝学。
总结下来，就是假大空。
不过弟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鼓掌助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在表演杂耍。
掌堂师兄适时出来发表演讲结尾陈词：“好了好了，都开始学习吧。”
无华山上的学堂也是有课间休息时间的。
弟子们三五成群聊聊天。
今天却不一样，都三五成群地围在卜彷周围了。
目光非常炙热。
卜彷被他们看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干脆自己挑起话题：“话说最近山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无华山上的生活很单纯。
无非就是些谁被罚了，谁丢了东西之类的事情。
突然有一个人说道：“听说，最近要选拔弟子下山历练，但说是历练，但其实是要去找婉琪师妹。”
旁边弟子恍然：“我就说最近惩戒堂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原来在酝酿大招啊。”
“这个下去历练的人，回来肯定要升职了。”
“是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弟子了。”
“你就算了吧，学业未成，还想着去历练，没被豺狼虎豹吞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
听着他们说话，卜彷满脑子都是：
这不就是姬承允口中所说的好借口吗！
下山救人历练，没有比飞升了的他更好的选择了啊！
更何况人还在他们手中，带回来还是不带回来，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就这么干！
卜彷收拾好桌面的书。
旁边的师兄惊讶地问道：“小师弟你要去哪儿？”
卜彷急匆匆说：“刚刚忘记了，师父让我去山上找他来了，我先过去了。”
“哎！”
卜彷跑到山上，急哄哄地冲到无莲长老的房间外面。
无莲长老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进来吧。”
卜彷高高兴兴地推门进去，耳朵都快抖出幻影，然后就看见……顾清明？
瞬间冷静下来。
变回高贵冷艳的飞升仙人。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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