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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总是言倦，陈善善或许是会和她细细说。但是一想到言倦是那个人，唯一和周雅坦白的一丁点可能性，都被她毫无留情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
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见到了戴茜可是把今天肚子里的苦水全都倒出来了。
“你可不知道我今天见到言倦，完全是把心里之前那把皈依我佛的刀，又重新提起来了。恨不得立刻砍上去，尤其一想到是昨晚把我撞得一头包的人就是他，恨不得他血溅三尺。”陈善善一回来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嘴里的话就没有停。
陈善善言语中的满满狠意透露，让戴茜莫名的为言倦默哀三秒。
上次见到陈善善口无遮拦的时候，还是她碰到一个猥琐的客户，戴茜完全听她念叨了整整三天，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而今天陈善善一回到家，嘴巴里絮絮叨叨的，有关于言倦的一句好话都没有，坏话倒是一大堆。
“你和他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碰到他，简直也是缘分啊。”戴茜一边笑着，一边看好戏。
说着拿起手边的橘子，把刚剥完的一片给她，让陈善善消消气。
陈善善嘴巴里的橘子把脸撑起来，像一个偷藏食物的小仓鼠，尤其是现在怒目圆睁的表情，更像一个被抢食的动物。
“缘分？是孽缘吧。你见过那种一见面恨不得刀剑相向，拳脚相加的缘分吗？反正我没见过。”陈善善冷笑，脸上的表情生动的诠释了皮笑肉不笑。
要是陈善善是一名演员，光是凭这个演技都能得一个不小的奖项了。
陈善善边说着，手里剥橘子动作的幅度都大了，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
看陈善善这一笑，戴茜?得慌。
“至于吗？你俩都多少年了，还把仇留到现在。人家都说毕业后，碰到的同学都是缘分，你倒和他朋友算不上，还是仇人。”戴茜又拿着手里的勺子，放下手里的橘子，搅拌泡好没多久的咖。
“至于吗？！！戴茜你别给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天天被人阴阳怪气地盯着看，看看你受不受得了。”一说到这个，陈善善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平时看他也没觉得他阴阳怪气，还挺光风霁月的啊。毕竟言倦他可是B大计算机系一朵高岭之花，不知道我们学校多少女生对他芳心暗许。要是她们遇到你这种情况，说不定巴不得天天被盯着看。”
戴茜吃着碗里的水果，吃一颗说一句，撇着一旁不善的陈善善。
“哪会像你一样，草木皆兵。生怕言倦一不小心把你吃掉。”戴茜看热闹的越发明显。
“言倦他光风霁月？！！你怕事没见过光风霁月的人吧，戴茜不是我说你，你的思想现在很危险！！我这些年告诉你的事情，你都白听了？是不是当听戏，听过就忘记了！”陈善善见戴茜还不悔悟，甚至站在言倦那边，气的立马站起来，差点失去理智。
“你先别激动，陈善善。我和你说呢，你现在激动也没有用不是吗？难道华众科技的案子你会不接吗？”戴茜不紧不慢，以柔克刚，把陈善善先给抚顺。
闻言，陈善善顿了一下，思考了片刻。
要是在回公司前，陈善善说不定真的会找个人替自己出面，去和华众科技沟通。她顶多就是幕后把控一下大局，毕竟这起案子说起来也不复杂，不过是单纯的侵权案件。
但是回到公司后，知道别的组对这个案子虎视眈眈，甚至还出言诋毁，陈善善就忍不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陈善善这个护犊子的性格。
要是不接华众这个案子，标的额甩她们一大截，她们还真以为民事二组没有人了。
“既然你不能不接，那你还不如暂时先把你和言倦的私人恩怨放一边，先把手上的案子解决。至于其他的，你到时候再说，先把案子解决了。”戴茜对陈善善的个性了如指掌，以柔克刚，再晓之以理，陈善善一吃一个准。
陈善善说实话，平时也是个与人为善的主，你不来惹她，她就和你笑嘻嘻。你来惹她，惹过火了，她说不定一冲动之下给你把你家房子炸了。
尤其加上陈善善具有欺骗性的脸，谁能想到文静温柔的脸下，藏着一颗汉子的心。
经过戴茜的心里建设，陈善善觉得自己可以披上一张虚伪的脸庞，面对言倦了。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言倦还是甲方爸爸，这锅她认。
这心里建设陈善善在前一晚躺在床上做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已经开始无欲则刚，任他风吹草动。
可当再次见到言倦那张欠扁的脸，陈善善低估了自己，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陈律师是找我要第三方团队的信息？”办公室内言倦不动声色问着，轻飘飘的口吻里倒是听出几分漫不经心，甚至还有看戏。
眼睛虽然含着诧异，但是嘴里的话却是波澜不惊。
陈善善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尽量保持着平静解释道，“对的，言总。如果不知道第三方团队的信息，案子很难入手的。”
闻言，言倦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陈善善，佯装为难道，“这样啊，可是第三方团队是和盛科有关系，华众这边暂时也不知道，你只能去技术部问问了。”
陈善善干巴巴道，“是嘛。”
要是信了你就见鬼了，千年的狐狸还给她玩聊斋。
技术部要是现在能够给她资料，她还用苦苦追寻，来言倦这里吃瘪吗。
他言倦像那种被人暗算，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的人嘛，尤其现在还有闲心和她绕一大圈子。
当然，陈善善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
之前陈善善还在B大上学的时候，偶然听说一件事。
当时是计算机系和艺术系的人打篮球，没多久听说他们打完篮球后打了一架。
虽然那天陈善善不在场，但是从道听途说来看，具体的情况是打篮球的时候艺术系阴了一脚，弄得计算机系一个队员腿受伤了。
双方看不过，就打了一架。
后来艺术系的队长听说有一天下课的时候，被路边不知道哪里飞的球伤到了，刚好伤到的也是腿。
发生这件事情后，没有明显的证据指向，但是陈善善有一天不小心路过的时候，听到言倦和他的一个朋友说话，才知道是言倦背后里以牙还牙。
所以陈善善从这件事能看出来，言倦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现在言倦在她面前装良善，陈善善才没有那么傻，随便被糊弄过去。
“这样看，言总这里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见言倦不配合，陈善善干脆直接坐在他面前的位置，和他死磕。
言倦能感受到陈善善现在微笑下，内心的盛怒，却还要假装温和。
“对呀，陈律师。我要是知道了，肯定早就和你说了，毕竟这可是我公司自己的事情。”言倦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脸色，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言倦，说到这，我不和你绕弯子了。”陈善善直接和言倦摊牌，双方都是老对手了，陈善善也装下去了。
昨天戴茜才刚和她千叮咛万嘱咐，现在看着言倦的脸，陈善善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怎么？不当不认识了，陈律师？不是说再也不见面了？”言倦被陈善善直呼其名，也没有生气，微微眯了眯眼，笑了笑，从容而又小气。
“我们俩都知道对方的把戏，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第三方团队的信息。”
“我都说我不知道，他们和盛科单方面沟通，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B市也就这么大，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时间问题。”言倦耸耸肩，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响了起来。
见言倦还不配合，陈善善直接离开了办公室，说了句再见，推开门走了。
走到办公室外，等着电梯，陈善善脑子里强忍着冲动。
刚想如何暴打，就想到，言倦怎么知道第三方团队在B市？她都没有说过。
立刻转身冲回去办公室，办公室内的言倦刚抬眼，陈善善就毫不客气直接道，“我刚刚可没有说第三方团队在B市，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他们是谁？”
陈善善虽然语气是疑问，心里却是肯定言倦知道。
言倦对于陈善善去而复返眼里闪过一丝的诧异，但也只是对她的快速反应过来。
“我也没说肯定不知道，只是说暂时不知道。”言倦轻飘飘的口吻，让陈善善觉得他更加欠打。
“这样看来，你脑子的反应速度还可以，不笨。”出乎意料的语气，陈善善在心里呐喊，也就看我还在屋檐下，等我离开这个屋檐，看你还能怎么样嚣张。
“那就请言总，不吝请教。赶紧解惑吧。”陈善善已经摆出此生面对言倦最好态度了，他要是再藏着掖着，陈善善已经要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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