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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总到底是要改什么！”陈善善在言倦的折磨下，终于忍不住喊出口。
“怎么了？陈律师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我只是提出要改几个要求，陈律师就受不了了？”言倦淡薄如水的口吻，眼神谴责着陈善善。仿佛在嘲笑她的专业能力也不过如此。
陈善善没好气道，“我只对好相处的顾客视如上帝。”
“哦？陈律师这样是说我不好相处？”言倦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样看陈律师看来是不满意，华众这个顾客？”
一坑接着一坑，自己都还没有讲一句话，头上就好几个锅了。
陈善善翻了个白眼，说自己错是你，又来给她装得委屈巴巴。果然是好的你来，坏的让别人背锅。
“言总可别给我乱扣帽子，不过言总到底是要改什么请求？一边说要赔偿费增加，一边又说要赔偿名誉损失，全都给您改上了，你又不要。不知道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以陈律师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吧。”言倦不怀好意。
倘若一个气质不斐，穿着打扮透露着贵气的男人，在一个没有闲杂人等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除了你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而窗外的阳光正好，一男一女，深情款款的，粉红泡泡都要冒的办公室全都是了。
但是陈善善不，对于言倦千年来纵敌之后擒敌的招术，陈善善已经了然于心。
犹记得之前还是两个人上大学的时候，言倦大三，陈善善大二，两个人同为辩论队的传承。
一场同学之间的聚会，陈善善深刻地体会到言倦的阴谋。
当时陈善善还依旧稚嫩，不懂大学里师兄套路的险恶。
言倦和陈善善当时位置的座位刚好连着，出于言倦师兄的身份，陈善善心里是恭敬有余，兢兢战战。
这场聚会言倦时不时和他的兄弟几个聊聊天，也会开口说说话。
而陈善善则是和自己右手边的姐妹聊天，两个人虽坐在一起，到也是相安无事。
酒足饭饱后，听说隔壁艺术系喜欢言倦的一个女生追过来了。
一场桃色绯闻把现场的气氛推向高点，言倦身边的兄弟看热闹不嫌事大。
边撺掇他去，边开他玩笑。
而言倦则是一双桃花眼，眼含微笑，却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开口答应了起哄最狠的人，顺便拉着他一起去，让他给言倦带路。
那个人一听言倦答应，立马拉着言倦出门。
等走到包厢的门口的时候，言倦先礼让他出去，那个人嘴上还挂着说，“怎么那么客气。”
别人或许因为言倦背对着光，没有看出他眼里的幸灾乐祸，但陈善善却是一眼看到了。
没等陈善善反应，言倦就直接把那人退出门外，立马关上门，任凭他在门外如何叫唤。
这动作一气呵成，也就言倦反应快，加上上手毫不留情。
言倦这一番行为，先是佯装答应，让人放松警惕，随后毫不留情面地给你一个回击。
所以当看言倦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陈善善心往下沉了沉。
眼睛一直看着言倦，生怕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怎么了？”言倦看着陈善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陈善善现在的模样，严阵以待，活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松鼠，两只眼睛瞪得浑圆，生怕有什么危险。
言倦这一把把温柔的刀子，简直是在你心上磨着。
陈善善受不了了，直接坦白，“中午餐厅的事情，是我干的。被你抓到我就认命了，你想怎么样！”
抬头是一刀，退缩也是一刀，陈善善干脆承认了。
“被我抓到就认命了？这么说，没被我抓到你就不认命？”言倦顿了顿。
“陈善善，我发现你这些年也没有丝毫的长进啊。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不过嘴上会耍耍嘴皮子。”言倦嗤的一声，不屑道。
“其他的我不需要，律师就是要耍耍嘴皮子。你这话，我当你夸我了。”陈善善挺直身子，和言倦又开始杠起来。
“你活这么大还这么幼稚，玩一些小学生的把戏。”言倦冷哼一声。
“拯救失足少女，人人有责。你自己理亏在先，还好意思说我。”
“那是我妹妹，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言倦不耐烦道，看陈善善的眼神都怀疑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你说是你妹妹，我就相信是你妹妹？言总，我可不像以前那么傻了。”对于言倦的话，陈善善是一毛钱都不信。
“你没看她和我长得有点像吗？整天也没看你聪明到哪里去。”言倦现在恨不得掰开陈善善的脑子，看看她整天在想什么。
被言倦这么一说，陈善善回想那天女孩的长相，一双相似的桃花眼，肤色白皙，现在细细想来，他们两还可能真的是兄妹。
一想到这层，陈善善再回想自己那天的行为，活脱脱的一个智障。简直自己都不忍直视当时的行为了，完全不能看。
在关公门前耍大刀就算了，还耍错了。
见陈善善开始想通，言倦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看来陈律师的眼力还有智力需要好好补补。”
说完，言倦轻轻地拍了身上的衣服，说，“没什么事情，陈律师可以走了。”
陈善善刚开始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言倦是不是故意刁难自己，现在很肯定言倦一定是来羞辱她的。
嘴上说着什么急事，其实就是想刁难她，她现在的行为就是千里送人头。
陈善善目瞪口呆，果然言倦的下线，就是没有下线。
晚上陈善善回到家里的时候，打算开始把最终协议书的稿子完成，发给言倦。
本来言倦就是华众科技的执行人，尤其是这个案子有关华众，所以双方调解前，肯定是需要把协议书给他看一遍。
下午华众科技的会议约在了三点，陈善善准备好了会议材料，提前五分钟坐在了办公室等待。
陈善善是第五个进来的，随后跟着童雨，再是华众的其他人。
会议室内的稀稀散散地坐落了几个人，除了陈善善和童雨不是华众科技的员工，剩下的全是华众科技的员工。
除了华众科技技术部的部长，还有市场部部长、策划组的人。
陈善善虽然是负责华众与盛科的案子，但是和华众的人接触的时间也不算长。在一群华众员工里的人，也不会主动开口讲话。
而陈善善保持距离，但总会有个别的人往前凑上来。
郭壬就是其中一位。
郭壬是华众科技市场部部长，在华众科技工作这么久，虽然不是华众科技的元老级别人物，但公司里经常会议出现的人，一来二回也是混个脸熟。
陈善善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在他面前眼前一亮。这个女人，以前没有在公司里见过。
旁敲侧击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是公司找来的律师，负责最近公司和盛科的案子。
对于美人，总是会有人想去触碰，而郭壬言行一致。
“你好，是陈律师吗？”一道男声从旁边传来，陈善善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望去。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精心吹过头发的头，五官倒也端正。
“恩，你是？”陈善善转头回答，神色疑惑。
“你好，我是华众市场部的部长，郭壬。”来人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你好，找我什么事吗？”陈善善对于郭壬的打招呼莫名其妙。
两个人毫无关系，怎么还在打招呼，陈善善内心的尴尬症又要开始犯了。
而对面的人对陈善善的心里丝毫不知，挂着笑脸说，“陈律师对我们公司案子，有什么看法吗？”
郭壬的这个问题，直白而又显得冒犯，陈善善内心虽然不舒适，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善。
“目前没有准确的把握，因为不到上法庭那刻，我们也不知道对方会甩出什么证据，但是如果不出意外，按照目前的证据掌握情况，胜诉的几率比较大。”陈善善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
“那看来还是辛苦陈律师了。”郭壬继续找话题，和陈善善聊着。
陈善善见他一直找话，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是现在是在华众的主场，要是她不管不顾，说不定又会引起什么风波。
“没事，是我的本分罢了。”陈善善不咸不淡地回着。
童雨在一旁看陈善善敷衍，而郭壬的热络，背着陈善善偷偷笑。
“怎么会，无论怎么样，还是辛苦陈律师。”无视陈善善的态度，郭壬继续夸着陈善善。
两个人极致而又客套的交谈，让陈善善想立刻结束这场对话，但是却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结束，只能和郭壬你一句我一句回着。
终于在陈善善撑不住的时候，言倦一群人来了。
等言倦和他身后的几个人一起走进办公室，陈善善身后的人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停下来了。
陈善善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言倦，头一回觉得言倦长得如此面容和善慈祥。
当然，陈善善认为更好的是，言倦眼睛中那若有似无的嘲讽，以及闪过的一丝丝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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