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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现在在天成过的还不错，可别被言倦胡言乱语给打破了。
“没有没有，就是听到言总的话，想到了一些事。”
许是两个人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聊，加上今晚的事情，言倦觉得和陈善善的距离也近了一些，追问道，“什么事？”
陈善善低下头笑道，勉强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刚毕业经历的。那个时候刚毕业，在天成律所之前短暂地在一家律所实习过。”
“那家律所说实话，资历和名声都算的上律所界不错的选择，也是刚毕业的法学生想要进入的一个目标吧。我毕业后投的第一家律所恰好就是那家，也成功进了。”
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陈善善现在都觉得果然是涉世未浅，心里的感慨一时涌上心头。
“进了没多久，刚好分在我手上的第一桩案子就是离婚案件，涉及双方当事人的财产分割。”
言倦边听着，眼睛盯着陈善善，展现出倾听的姿态。
“这件案子属于简单的一类了，不过是婚后财产的分割与婚前财产的整理，两个人连儿子和女儿都没有，但是在开庭的时候，却丧失了一份关键的证据。”
“当时是男方出轨，但是证明他出轨的一份原件丢失了，而原件和复印件证据的证明效力完全不一样，虽然最后那场官司还是打赢了，但是事后却免不了当事人的一顿骂。”
想到这，陈善善都难以忘记当时的场面，当事人的面目狰狞，同事的职责，直到现在都难以完全离开。
“后来，当时带我们的老板，调查了一圈，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把罪名按在了我的头上。我清楚的记得我在开庭晚上把所有证据交给了老板。”
“结果第二天结束后，我成为了那个丢失证据的贼，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善善苦笑道。
眼里的苦涩与痛苦却是交缠不断。
本以为在过了那么多年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在今天提起的时候，心里却是被痛苦沉浸。
在说完，陈善善没有听到身边的人，任何的动静，还想着掩饰过去。
可在这时却传来动静，“如果，当时真的是因为你的责任，导致关键性的证据丢失，那确实是你的责任，陈善善。”
陈善善心里的气噎了一下，正常的人不应该安慰一下吗？就算不安慰，也不要落井下石啊。
果然，言倦的嘴毒得不得了，和鹤顶红有得一拼。
“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过错，导致这份原始证据丢失，那你的老板和曾经指责过你的人，她们就要道歉。陈善善，人善不代表你就可以被欺负，而是你拥有更多的底气和资本去证明自己。”
“况且，你现在的发展也证明，你当时的离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言倦眼里波澜不动，说话的语气也并没有多么鼓舞人心，甚至带着平时交代工作的口气。
但是他坚定而认可的眼神，却让陈善善的心里，一股久违而迟到的暖流到达。
当时发生了这件事，身边的人不是在劝她忍气吞声，就是替她去算账，直接找她们的麻烦。
或许是刚毕业，不想把场面弄得那么难堪，但是莫名地遭受无端的指责，心里一直郁郁寡欢。
离开了那家律所，陈善善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也是能在天成没多久能打出一番事业的动力。
直到今天，被言倦精准而毒辣地指出，陈善善才知道自己那些年是在追求什么。
一个道歉，确实不过分。况且，她也只是想要一个证明罢了。
“今天，听言总一番话，胜听十年书啊。”陈善善压下刚刚苦涩的情绪，扬起眉头，笑道。
仿佛刚刚的心情，已经过去了。
看着陈善善明明尚未消散的情绪，她却依旧要摆出一张笑脸，言倦低下头，没接话。
把手里的菜单递过去道，“我点完了，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对言倦刚刚的沉默，陈善善也没说什么，开始抛开失落，兴致勃勃地点。
看了一圈菜单，陈善善发现好像言倦对菜单挺熟悉的，想来毕竟是来过的。
按照点菜的品种，言倦应该比她熟悉。
“应该差不多了，没什么要点了。”陈善善把菜单递回给言倦，等着言倦的下一步动作。
言倦接过陈善善的菜单，直接给服务员，说了句就这些。
服务员离开后，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言倦和她两个人。
陈善善因为刚刚的那一席话，整个人还有点情绪失落，眼睛低低地看向桌上随意的一处角落里，静静地没有讲话。
言倦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水杯，淡淡道，“陈善善，你要相信，你实习的那家律所抛弃你，是对他们的一种损失，却是对你自己的一种成长，毕竟人生没有一帆风顺。”
陈善善闻言，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言倦嘴里听到安慰人的话，心情还有点激动，眼睛亮了亮没说话。
“况且现在你接到了华众的案子，还不够你骄傲吗？”言倦最后又淡淡补充了一句。
陈善善刚刚还振奋的心情立马又稍稍下降了，不过心里好歹也是有安慰的。
但是这说话的风格妥妥的言倦风格，暖心却又带着毒气，简称毒鸡汤。
“确实是，还要多托言总的福啊。”陈善善客气地笑了笑。
而言倦则是丝毫没有客气，笑了笑接下去。
没有说话的声音，偌大的包厢里还显得有点空荡荡。
看过刚刚的那一幕，陈善善觉得自己还有点奢侈，毕竟刚刚一群人挤在大堂里，人声嘈杂。
随着服务员离开，包厢内重归宁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只剩下陈善善时不时转动的眼珠子，两个人在包厢内一句话都不讲，稍显奇怪。
“言总，是这家店的常客吗？”陈善善主动开口，重新打破沉默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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