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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尽舟轻声问道。
房山荣朝着他笑了笑，“我感觉，好多了。”
“我们准备回去了，排长你好好休息。”顾尽舟目测了一下他的情况，确实死不了他就放心了。
“我已经决定伤退了，我跟准备给连长打报告让你做我们排的，排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让房山荣忍不住咳嗽，他伤在肺部这下子疼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我去找医生。”顾尽舟要出去房山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没事。”房山荣平静了好一会才说，“不管连里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想过了现在你留在本连队还是最好的，你是个天才不能就这么埋没了。”
天才这两个字让顾尽舟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这些人都能无视他的努力直接说他是天才。
或许承认不如一个天才比承认输给一个正常人简单的多。
“我知道了。”顾尽舟将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回来，眼神有些暗淡。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言，可，这都不重要。现在情况这么紧张，我却就这么受伤了，我这心里也不甘心。”房山荣强忍着痛苦说道，他现在这个身体连哭都承受不了只能是忍着。
“排长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看着他这个样子顾尽舟叹了口气。
他们返回营地马上就得到了通知，连里就要顾尽舟和其他表现优秀的士兵授功。
“听说这次直接让你当排长了？马上就举行授功，感觉怎么样顾排长？”孙昊雨倒是最兴奋的人。
“没感觉。”顾尽舟看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会没感觉呢，给你授功还提干了，不就说明咱们连长没针对你吗？以后说不定级别还能往上提。”孙昊雨兀自分析道。
秦毅谭用一种看看傻子的眼神，“这么久才有奖励，不就正是说明连里传的事没错吗？估计是看着传的太广了避嫌呗。”
顾尽舟点了点头，这种说法他倒是觉得有几分正确。
“真假？你们别唬我。我这心里毛毛的。”孙昊雨看了他俩一眼。
秦毅谭耸了耸肩，“吓唬你有用啊？能当饭吃啊？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孙昊雨和秦毅谭打闹了一阵，很快外面就吹哨集合。
训练场水泥台上，顾尽舟和其他三位同志站在前面听着邱伟民的嘉奖词。
比起其他人的兴奋顾尽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邱伟民把二等功军功章别在他胸口的时候，顾尽舟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真是厉害啊。”邱伟民猛的抱住顾尽舟，拳头狠狠地打在顾尽舟的左肩。
“多谢夸奖。”顾尽舟眉头都没皱一下回道。
邱伟民放开顾尽舟伸出手，“以后这三排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是！”顾尽舟干脆地应道，行了个军礼。完全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邱伟民瞪了他一眼只能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到台下孙昊雨带着头拼命地鼓掌，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又觉得现在笑不合适压了下来。
散会后顾尽舟一下子跳下来，“走吧，回去。”
“就这么回去了？你说你是不是要搬宿舍啊？就是搬到和排长一起住。”孙昊雨拦着他的肩膀说道。
“不知道，还得等通知。”顾尽舟把他的胳膊扒拉下去，“行了就算是我搬了咱们又不是见不着。”
“也是，不过你要是按你的标准训练咱排里的人我就咬死你。”这个人就和不会累一样。
“当然不会了。”
他们一起回了宿舍，这刚回来衣服还没洗，东西还没整理。上午他们可以不去训练。
顾尽舟一回到宿舍就坐到椅子上准备写信。
“写信啊，最近也没见你朋友回信。你手上刚有伤悠着点。”孙昊雨见他一回到宿舍就要写信凑过去看。
“嗯放心这次是皮外伤，他换工作了比较忙。现在我手也多少能动了就写信问一下他怎么样了。”顾尽舟拿出信纸展平。
“得了呗，不就是想?N瑟一下吗？你说是不老秦？”孙昊雨朝着整理自己东西的秦毅谭喊。
“这还用我说吗？”秦毅谭抱着一盆衣服，“你别扯淡了，去了一趟前面身上都馊了，别往小顾身边凑了，洗衣服去？”
“好啊，你等着我。”孙昊雨也顾不上笑话顾尽舟了，把自己攒的脏衣服滚了滚抱着就去洗了。
现在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我觉得这南边就只有冬天和夏天，这一下子就和入夏了一样热。”他从自己的衣服堆里冒出个头来抱怨道。
“废话真多！快走了待会挤都挤不上了。”秦毅谭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老秦你踢我干嘛？我自己能走！”孙昊雨被秦毅谭单手拎着走了。
顾尽舟这才拿起笔写了起来。
“蒋景同志:
我今天升到排长了，我们排长病退极力推荐我代替他的位置。还有以后我能在信里叫你蒋景吗？我看你上一封信落款是这么写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怎么来得不过我觉得叫这个名字比较好。”
他写了个开头，感觉不太好顺手乱摁了几下圆珠笔，啪啪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有摁了几下。
“现在连长也没办法针对我了，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他就得为了名声公平公正地对待我，所以我不准备换连队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换一个说不定会更差，不是我想太多，我想过了前几次我是太鲁莽了。
至于我的手。”
顾尽舟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疤喃喃道，“真丑。”整只手都被包住了，辛亏这次只是皮外伤，要不然他的手不光是不能做手术了估计正常生活都做不到了。
“我的手已经没事了活动自如，现在正在用右手给你写字，我以后也再做这种事，我现在还有了两个战友他们都对我很好，不知道你在化肥厂过得怎么样。我对现在工厂的印象不太好一般里面的关系很复杂，现在连个小厂子都要交挤破头才能进去，很多工人都是接的父母的工作，尤其是管理的人情况复杂，希望你没事，等你有空了再给我回信就行。
有什么问题可以写信告诉我。
致此
顾尽舟。”
他将信放好，这次他要自己去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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