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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不出来这些人中到底事谁能做决定，但是现在他还不想和蒋景说话，于是就对着一直在套他话的秦奋说道。
秦奋本来还想打听总医院的事,这话题突然就被插过去了,这人怎么和张爱军一样半点话都套不出来,秦奋觉得自从遇到张爱军之后自己的工作就越来越难进行了。
“那个这要看你们的意思。”秦奋不好再问下去也不能不回答只好说道：“其实按着军区近也是个好事,不过这要看你们首长怎么想。”这东西暂时还不是军工产业,这挨得太近了就有可能产生矛盾。
顾尽舟瞟了一眼很是安静的蒋景说：“政委的指示是一切以建设为重。”虽然蒋景这人说话没头没脑的,不过这些年他确实有感觉有人监视他的生活,信件被拆开邮件被查看等等，他又不是个傻子。顾尽舟想过各种可能还真是没想过是顾思桃的问题。
不过。
顾尽舟又看了眼蒋景,当然一面之词也不可信这事他还得想办法查一查。
“这样啊，那行，我还想着要不然就不直接去看了。”这种地方太敏感了，他的是不建议在那种地方建立研究室的，不过这事还真不是他能决定的，能做决定的可是戴明汉。
“去看看，反正最后也不是我们做决定。这里一共就五个地点,到时候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蒋景撑着自己的下巴转过头看着顾尽舟,“还要麻烦顾连长了，不知道是不是打扰顾连长的本职工作了？”
“嗯,打扰了”顾尽舟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说道，“本来这一批新兵马上就要分配连队了，本来我应该看着他们的。”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不懂这些。”蒋景松了松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理解毕竟张同志小学都没毕业。”顾尽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是快三年了，顾同志你可能不知道我去年就拿到初中毕业证了。”蒋景眉目含笑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笑。他转过头说道：“老秦这个你可是要给我作证。”
秦奋：“……”这俩人还真是不能好好说话。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一个地点,“这里应该没什么人会过来，我带你们去就行了。”前面几乎没有可走的道了，都是小路需要走着过去。是有一条比较好走的路，不过因为离着营地太近也是不能随便通过的。
“行。”蒋景和秦奋下了车，没一会梅清和戴明汉也过来了，梅清脸色惨白还没从晕车中缓过劲来。
“你没事吧？”蒋景有些不放心过去看了看他。
“没事，就是晕车。反正也没什么好吐的了，现在好多了。”梅清摇了摇头，“没事走吧，”说完就扯了扯自己的挎包往里面走。
这块空地倒是一马平川的，根本什么遮掩物都没有，这环境也挺奇怪的。
“你们好好看看吧。”蒋景实在看不懂，这种事还是让勤奋和戴明汉看好了，他闲着没事就站在一边看着。
顾尽舟也不懂只是他需要跟着秦奋他们看，也怕他们走出划定的范围。
蒋景直接靠在车边看着他们忙活，只要不是和人打交道的事他是不想多管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
“你们别乱碰，这车是县里的车，你们几个小孩赶紧下来！”司机冲着一群小孩喊道。
蒋景看到后面的车头上有个小男孩正往上爬，“呕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车！”
“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你们别闹了，小心我去找你们爹娘！”
……
几个瘦瘦小小的小孩却很是灵活和几只小猴子似的，体态略显肥胖的司机根本抓不住他们。
蒋景直接拽着最上面的小猴子的衣服把人弄了下来。
“把我放下来！”小孩手脚并用又抓又踢，蒋景真是习惯了这种小孩子的套路，他弟弟长到四五岁的时候就这样，真就是个狗都嫌弃的年纪，蒋景住着男孩的一条腿，直接把人给抛了起来。
“飞了！”蒋景眼疾手快地把摔下来的小孩又接住了，“小孩你说你错了没？公家的东西你们要爱护，哪有爬得道理？”
小屁孩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起来了，整个人都傻了，“你把我放下来！”
蒋景撇了撇嘴刚要再扔一次。
“蒋，张爱军同志等等！”顾尽舟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不善。不过这不善不是冲着他的，而是冲着蒋景手里的孩子。
“放开我！”那小孩看到顾尽舟来了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偏头一口咬在蒋景的胳膊上。
蒋景疼得下意识松了手，拿下来立马摔倒了地上，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受伤直接连滚带爬地往回跑，那群小孩看到是顾尽舟也都撒丫子就跑，和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靠。”蒋景看了看自己胳膊，辛亏仙子啊穿的多没伤口，这些小孩打人就这些招数，他还真是大江大浪都奖励过了再顾尽舟面前阴沟里翻船了。
“你没事吧？”顾尽舟在听到司机的声音后赶过来的，一过来就看到蒋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该做什么表情，他有些想笑。
蒋景甩了甩手，“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这些小孩怎么这么害怕你啊？”蒋景赶紧转变话题，这么丢人的事还是赶紧别说了。
“张同志这就不知道了，这周围公社的孩子就没有不怕顾连长的，我可是听说了这村里人都那顾连长吓唬他们呢。”司机见这事解决了松了口气也不自觉地多说了点。
“这么厉害？”蒋景看了看顾尽舟那张依旧能称得上漂亮的脸，“你干了什么啊？能止小儿夜哭这本事可真大。”
“我没义务告诉你吧，既然这里没事了我先过去了。”话在嘴边滚了滚，顾尽舟还是没搭理蒋景转身就走了。
蒋景叹了口气，“司机大哥你跟我说说呗。”蒋景给司机递了一根烟，那司机看了看顾尽舟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蒋景手里的那根烟。默默地把烟收了起来放到自己口袋里，“这事好像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们顾连长去哪个大队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就是和团长看望老兵，然后遇到一个小孩又哭又叫又抽抽的，他上去就给人家小孩扎了几针，那孩子都快背过气去了，脸色青的那叫一个吓人，当时村里的人都要和顾连长拼命了，结果没过一会那小孩好了。从那之后村里人一逮着机会就想让顾连长给他们看病，不过顾连长说了没到快死的时候别找他。”司机靠在车门边小声地跟蒋景说。
“啊？”蒋景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顾尽舟对病人一直很有礼貌。
“对啊，就是这样，得他有空了高兴了才会给人看病，不管是给谁看病顾连长都拉着一张脸就和阎王似的，呸呸呸，现在不讲究这些封建迷信的了。”司机赶忙找补道：“不过顾连长确实厉害，我倒是觉得顾连长没错，你有病找医生啊，没事来烦我们干嘛？当时这事闹的挺大的，结果底下那些医院都被整改了一遍换了好多有真本事的人。现在倒是没什么人找顾连长看病了，不过真是把他当阎王看。”
“原来是这样。”哪有那么巧的事，估计事顾尽舟故意的，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是过了快三年了，顾尽舟还真是变得不一样了，不过这样挺好的越能狠得下心来的人越有机会成功。
“你可别跟顾连长说，他要是知道我在后面编排他，我可就惨了。”那司机好像还有点不安赶紧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把你给供出来。这半包烟都给你了。”蒋景把手里的烟拍到司机手里，“你顾连长有那么可怕吗？你是军队的？”
“搞后勤的，打仗的时候受了点轻伤，在和以前一样是不行了，领导照顾让我先搞后勤，正好我会开车，这县里的司机刚好出了点事我就顶上来了，你们这个任务不是临时通知的吗？比较急啊。我以前和顾连长还是同班的兵呢，不过这事还真不能比，人家顾连长自己要求高，休息的时候都不忘给自己加压，我们可比不了。现在我们班也就顾连长还在一线了。”那人得了半盒烟笑得眼睛都没了，很是高兴地说道。
蒋景点了点头问道：“那其他人呢。”
“转业了呗，受伤的受伤，退伍的退伍。”那司机说道这里有些感慨，“我要是退伍了现在估计也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怎么在部队难找对象？”蒋景扑哧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娶媳妇这事有很深的执念。总觉得有了家才算完整。
“那是啊，一共就那么多女乒还有护士啥的，有顾连长在前面摆着呢，哪里看得上咱们啊。”司机笑呵呵地说道。
蒋景看了眼在和秦奋说话的顾尽舟，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看着有些模糊，“是啊，长得是好看。行情好是应该的。”
可惜这辈子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不对应该说本来就应该没关系，他又不喜欢男的，蒋景赶紧把脑子奇怪的想法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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