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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的拥抱落了空，但他也不恼，自行靠近肖战把他的一只手扯了起来，甩到了自己肩膀上。
“长跑完得走一走肖老师。”王一博另一只手自然地环过肖战的腰，让他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
“我是第三名吧，应该有名次吧。”
“是是是。”王一博带着他在操场边走动起来，“让你拿名次什么的我只是随口一说，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动真格。”
“喂！”肖战支起手肘捅他肚子，“这群老师当中我最年轻！不对，全校的老师当中我也是最年轻的！”
王一博大笑了起来，每次踩肖战年龄的痛点他总是特别开心。
“话说肖老师这个年纪不应该在读大学吗？”
“是啊，但是我小学读的是五年制的，后来上初中的时候搬家了一次，初中是三年制的，相当于跳级了。”肖战把头歪在王一博肩膀，头发刺到他脸上了他也毫不在乎。
“原来是这样。”
“不然呢，你以为我神童吗，什么14岁就上大学之类的。”
“那倒没有，肖老师有时候看起来傻傻的。”
“怎么说话呢你！”肖战又作势要打他。
王一博把环住他的腰的手腾出来自卫，做了几个小学生一般的阻挡动作。
“肖老师，等下等下。”瞥见肖战的脸，王一博忍笑到肚子难受，“你等下，我们去趟厕所。”
“干嘛？”肖战懵懵地任由王一博带着他来到操场边的厕所。
“你看看你的脸。”王一博把他推到镜子前。
肖战定睛一看，自己的左脸上明显几条蓝绿色的划痕，跟猫胡须一样地挂着。
“你……是你头发褪色了！”肖战捂着脸转过身嗔怒，“王一博！你还好意思取笑我？”
“是肖老师太会出汗了。”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是老师哎，怎么骂我？”
“你嘴上把我当老师行为上有把我当老师吗？”肖战转开水龙头，伸手接水，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下。
“停下！”王一博看着他抹了半天什么都没抹掉，立刻也伸手去接水。
水龙头下手指相触碰，肖战一个激灵，把手缩了回来。
王一博倒是很大方，濡湿的大拇指触碰到肖战的脸颊，仔仔细细地把那些蓝绿色的痕迹轻轻抹去。
一瞬间的安静让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肖战的眼神闪躲着，直往王一博手指的反方向瞟。
“马上就好了，还有一点。”
王一博以为他手劲太大，动作又柔和了几分，连说话的声音都突然变得很温柔，像羽毛从心上抚过，痒痒的，泛着悸动。
“咔哒”一声响，厕所隔间忽然走出一学生，肖战惊地往后连退两步。
王一博被肖战过激的反应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想往前走一步继续给肖战擦脸，却被肖战慌乱地按下了手。
路人男生洗完手瞟了两人一脸，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谢……谢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肖战松开他的手，走到镜子前自己接水抹脸。
王一博也不强求，就在一旁一手撑着洗漱台歪头看他。
肖战被他盯得有些害臊，不自觉地抿嘴，隔壁的人轻笑了一声。
“干嘛？”肖战敏感地转过头看向王一博。
“有点可爱。”
“喂！”肖战干脆转过身站直，“王一博，你确定要这么跟老师说话吗？”
“我说的实话。”王一博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继续说着，“你要再听一遍吗？”
“你！”
“肖老师很可爱。”王一博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肖战愣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的脸颊特别没骨气地烧了起来。
“怪不得……”王一博还想继续说什么，又停住了。
“怪不得什么？”肖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茬接下去，当然没有放弃追问。
“没什么，你腿还酸吗？我们要不再走走？”王一博终止了话题，脸上却再也没有恢复之前的笑容。
肖战察觉到他有心事，但也不好问什么，他甩了甩被水濡湿的刘海，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几篇“要清醒”，这只是一个高一的小男生罢了，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嗯，都是正常的。
王一博确实有心事。
自从他的同桌林忆柯“好心”跟他说了肖战和周韵的事情后，他时不时地会烦躁一下。
虽然他很清楚，肖战选择什么朋友，和谁交往自己都没有立场干涉，只是那些难以压抑的烦躁会渐渐地溢出安全线，成为了奇怪的驱动力，让他很想让肖战在自己的可控范围里。
或者说，他很希望肖战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一旦这个领域有外人入侵，他就会充满敌意，不管那个外人会是谁。
“肖老师今天能晚点回去吗？”
“什么？”
操场的人所剩无几，不远处的食堂人满为患。
肖战终于顺过气来，把自己的胳膊从王一博脖子上拿了下来。
“我有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想问肖老师。”
“嗯，可以啊，刚好运动会期间没有晚自习，我今晚就住学校吧。”肖战摸了把脖颈，汗涔涔地难受，“我刚好可以冲个澡。”
趁着肖战洗澡的时候，王一博惬意地舒展了身子，左看右看地观察着屋子里的摆设。
虽然肖战在这个寝室的时间不长，整个屋子的氛围就像家里的房间一样，收拾得颇为亲切。
加湿器，绿植，收拾整齐的书架，画架画板。
床品窗帘座椅包括靠枕的整体色调被强迫症地统一成了柔和的莫兰迪色。
这些对于“黑白灰”就是王道的王一博来说都是新鲜的感官。
肖战冲澡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看到王一博双手捧着热茶，抬头乖巧地望着自己出神。
“那个……久等了……不是……”
气氛有些诡异，肖战胡乱地拿浴巾抹了把湿濡的头发，快步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吧，你在学习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肖老师先吹头发吧，现在已经秋天了，不快点吹干很容易感冒。”王一博喝了口热茶，还是被烫得眯了眼睛，肖战穿着有些松松垮垮的灰绿色棉麻睡衣，蒸腾着水汽，带着茉莉花味的清甜香气。
“行，正好你可以趁这个时间把晚饭给吃了。”肖战顺手拿起一旁的吹风机，打开了开关。
王一博接连又喝了几口热茶，慢悠悠地把肖战那份面包给拿了过来，拆开包装递到了他嘴边。
肖战愣了愣：“没事，你先吃，我等下……”
“到底吃不吃？”王一博瘪了嘴，一副好意受挫了的样子。
唉，行吧。肖战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刚要咬上面包的时候，王一博的手又后退了一寸，牙齿在空气中咬合，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王一博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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