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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看着还有些懵,倒还是点了点头。
在王一博离开办公室后,年级段长不由地感慨:“肖老师耐心是真的好。”
“我倒没觉得他写的有什么错,就是不适合在考试里。”肖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椅子上伸展了下身子。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理性占了上风。
寒假前的收尾工作总是忙碌的,处理完学校的事务,肖战就开始收拾东西回老家。
虽然平时总是通过网络维系着跟家里的关系,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但每逢过年,他还是会例行回家一趟,从小在传统教育的家里长大,对于亲情,肖战是必须要重视的,尤其是大过年这种特殊的时候。
从收红包到自掏腰包,今年过年,肖战只感觉年终奖跟流水一样地往外淌。
不仅如此,已经不下三个亲戚对自己说希望辅导一下孩子的语文,敢情不仅撒钱还得充当免费劳动力。
好在肖战本来就喜欢小孩,平时忙碌惯了,一下子清闲下来他一个人还无聊些,这下被一群孩子围着闹腾,倒真感受到了一丝丝年味。
除夕晚上家里人睡得早,本来肖战也已经躺床了,但为了看春晚这个仪式感,他又一个人穿着睡衣裹着毯子到客厅看春晚,看着看着到后半段竟然就那么睡着了,快到零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惊醒一看,是王一博妈妈的手机号,他马上接了起来,下意识地说道:
“王一博妈妈好,新年快乐。”
“哎~”王一博的声音飘了过来。
肖战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贴紧耳朵:“怎么了,当妈很开心?”
“你快加我个微信。”
“哈?”
“哎呀快!微信号我发你短信了。”
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肖战捏着手机,大脑还没醒过来就迷迷糊糊地点开短信,复制黏贴号码,又迷迷糊糊地把微信加上,王一博的头像是一只黑色的正在嘶吼的狮子,很是霸气,他还想点开看个究竟,王一博一通视频电话就轰了过来。
“到底怎么了?”肖战接通,只见王一博那端镜头抖得不行,黑漆漆地一片。
“等下我给你放个炮。”
“啊?什么?”
王一博那头特嘈杂,肖战听不清又看不见的,镜头晃动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下楼,接着镜头里出现了一只手,王一博把一根点燃的火柴往引线上一戳,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肖战手机差点没拿稳,震耳欲聋的炮仗声甚至把手机都震得颤动起来,他赶紧把音量往下调。
炮仗对于肖战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更别说是一串红。
漫长的炮仗声过去后,看着一地红艳的炮仗碎屑,肖战只能想起以前家里迎财神的时候好像放过那玩意儿。
直愣愣地对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王一博把手机调成了前置,肖战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王一博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就是一张大脸怼在了屏幕上,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顶戴着毛线帽,看起来就跟一颗美妆蛋一样。
“呃……好听!”肖战真夸不出什么,但还是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他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你那里居然还能放炮?”
“我在姥姥家,乡下好像没管很严。”王一博拿着一盒火柴,上下抛动着,“你等下,我给你看看我们这的烟花。”
接着镜头又转了,朝向了上空,肖战看到了一片在空中交相辉映的烟花,数量之多让他惊讶。
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看着繁华却有一丝落寞。
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王一博把手机镜头重新调成了前置,不好意思道:“我手酸了。”
肖战噗嗤一下笑出声,他突然想起现在过了零点,新的一年已经开启,赶紧对王一博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嗯,你也新年快乐。”王一博特别认真地回复道,“祝新的一年肖老师可以暴富。”
“那我就祝你新的一年成绩和街舞更上一层楼。”肖战随手关了电视,困意又席卷上来,他转场到卧室,把自己裹到被子里,“那就晚安了。”
“你这就睡啦?”
“怎么?你还不睡?”
“肖老师,我好不容易寒假才拿几天手机。”王一博的声音委委屈屈。
“那跟我睡觉有什么关系。”肖战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困到有些拿不住手机,就把它支棱在枕头边上,闭上了眼睛,“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得多睡眠。”
手机屏幕上是肖战靠近的脸,平时他抬眼的时候眼波流转,现在垂眸的时候又多了一分恬静疏离,王一博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很帅,一路过来都是校草,对其他人的颜值鉴赏都是拿自己本身当基准。
但肖战不一样,原来的那套基准不受用,他是王一博从没见过的类型,肖战的气质更像是浑然天成的温柔,有的时候甚至带了一丝我见犹怜,但他也会有小脾气,总的来说就是又皮又温柔,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陷进去。
“肖老师?”
屏幕那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王一博喊了一声就不敢再喊第二声,回家的脚步都放慢了很多。
尽管隔着屏幕,但肖战却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睡着了。
耳边的烟花声开始变得稀稀落落,一切都仿佛跟着静了下来。
不远处,家人已经在喊自己快点回家,王一博不舍地看了眼手机,小心翼翼地按了挂断键。
肖战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王一博把那串数字默默地记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关于肖战的事,他都很想去记住,去记牢,不想忘记。
大年初一清晨,晨光微露。
枕边的手机振动了一声,肖战挣扎着把手机摸索到,迷糊地睁开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手机的短信又多了一条,肖战点开一看,是很普通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号码没有登记过,来自陌生人。
肖战对着那串数字反复琢磨,他总觉得自己是记得这些数字的,这个排列组合的顺序,开头和结尾。
忽然封存的记忆被撬动,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个号码。
那是他曾经记的最熟的号码,又花了最多时间去忘记的人。
许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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