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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人类事先有所准备,应对起来就自如了许多。
最外圈的居民已经被疏散,防御阵线已经开启。
危泽自人群中穿过,一条笔直的通道给他让了出来。
无数丧尸挥舞着枯槁苍白的手臂,腥臭的口水流淌喷溅。
它们渴望,
它们疯狂。
新鲜的血食!
尖锐刺耳的嚎叫组成残忍的乐章,在基地内回荡。
“去吧,这是你们最好的机会。”
危泽在后方压阵,言语铿锵有力。
跟随前来的有刚刚告别预备役的新队员。
在有所预料的生死危机中,能最快的将一柄新刀淬火开锋。
送他们一场厮杀,不是残忍,而是悲悯。
短兵交接,昏天暗地。
鲜血与暗褐色的脓液交织在一起,嘈杂的喊叫声冲天而起。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如此的场景中,危泽全神贯注,每一个战斗人员都在他的感知下。
见见血是好的,但总不能真的让他们折戟沉沙。
战斗,持续了很久。
直到第一缕曙光映入基地入口处,丧尸群才如潮水般退去。
“集合。”
危泽立刻攥拳高举手臂,完全没有给那些劫后余生的新鲜力量反应的时间。
“是!”
有规律的骚动后,所有人以危泽为原点列队。
新队员在内,老队员在外,形成了正圆形的圈子。
“全体都有,一带一,目的地训练场!”
听到这样的命令后,有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但没有任何异议。
很快,一个老队员带领着一个新队员,前往训练场。
走廊内安静了下来,后勤人员迅速的打扫着战场。
丧尸被抵御在外,却扔下数不清的尸体。
如果不尽快打扫,任由腐烂的尸体堆积,造成的传染性疾病是致命的。
危泽站了一小会儿,把满是脏污的光束枪扣回腰间,踏着一地血肉泥泞往回走。
“那些小崽子们刚刚走过生死关,就被赶回去训练,啧啧,危队长真是铁面无情。”
含着点戏谑的声音传来,一条手臂压在了危泽的肩膀上。
“你再这么走路不出声音,早晚得让人条件反射性打死。”
危泽一晃身,把赵软软甩开。
语气,有些沉闷。
这次丧尸来袭,即使准备充分,还是有几十人永远的沉睡下去。
第一防线已成狼藉,金属地板上堆积的血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给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所以,就算是大获全胜,危泽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还不领情,得得得,去做你的摧花铁手吧。”
赵软软很失望的把摸到的那包烟扔掉。
早就被鲜血浸透,抽不得了。
“现在的他们,需要一点逼迫,才能不去想。”
危泽脚步没停,背对着赵软软向前走,抬起手挥了挥算是说过再见。
新队员需要见血,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成长。
一个十年训练场出来的。
一个三个月训练后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放在一起,死的肯定是那个十年苦练的。
一柄利刃,没开锋前,往好了说就是个铁片子。
但同样的,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本质上的不同。
要是顶不住压力崩溃了,这辈子都会活在恐惧中。
现在给他们一点逼迫,能很好的让人放松大脑。
赵软软不带人训练,自然也不懂危泽的顾虑。
一路回到房间,危泽没有再去插手训练。
栾兵会把一切都做的很好。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留心感知了一下,没人在门口盯梢,危泽这才珍而重之的在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小小的窃听装置。
这么点的小东西,在手里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却让危泽如坠千斤。
“犹豫了?”
司言的声音适时响起。
他已经把浑身的纱布揭掉,换了身衣服。
清清爽爽,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嗯。”
危泽这次没有反驳司言,而是沉沉的应了一声。
眼睛盯着脚尖,手里捧着窃听装置。
挽起的衣袖下,手臂肌肉绷出利落的线条。
一切的反应,都说明他在紧张。
“有的时候吧,太过于接近真相,确实会让人惶恐。”
司言来到沙发旁,靠着危泽坐了下来。
很轻松的取走了窃听装置。
按理说,以危泽的力道,执意不想让他拿的话,他是拿不到的。
“现在,危姓小鸵鸟,需不需要把头埋在沙子里逃避现实呢?”
司言很低的笑了笑,语气调侃,但足够温柔。
“拿来!”
危泽猛地抬起头,一把抢过窃听装置,赌气似的拨动了开关。
有的时候,愤懑是很好的勇气催化剂。
司言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一瞬间,以一己之力应对万千丧尸的危队长,有些慌。
人嘛,在明知自己会亲手揭开残忍真相之前,都会有相似的情绪。
窃听装置内传来长久的安静,除了细微的电流声,什么都没有。
但危泽的神情丝毫不见轻松,反而更加的凝重。
丧尸狂潮,他在坐镇,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林亦。
在这个档口,最应该出现在一线的首领不在。
他在干嘛?
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丧尸异动不断,作为首领的林亦肯定更加的繁忙。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人去找他要决策,以便重新恢复基地的秩序与物资供给。
那么,如果他想要一个独处的机会,很可能就是在上到各个中高层,下到所有普通民众,都心有惶惶的丧尸狂潮来袭时。
“会不会你想多了?”
气氛实在紧绷,司言忍不住开口,同时把手掌落在了危泽的头顶,轻轻摩挲。
“……希望吧。”
被摸头的感觉很怪异,但是在危泽感觉到暖暖的热流在渗入时,没有拒绝。
纷乱的心情,在这一刻似是宁静了许多。
“首领,失败了。”
突然,窃听装置内传来一道生硬的声音。
不是淡漠,不是沉稳,而是生硬!
就像是低级人工智能的声音一样。
“他不行吗?”
林亦的声音。
“无法判断是供体的原因还是受体的原因。”
“还能用吗?”
“可以再维持三次实验。”
“继续吧。”
对话到此为止,很快,窃听装置也停止了运行。
时间线吻合到了现在。
危泽听完,腮边咬出冷硬的线条,连身体都在微微在颤抖。
“还好吗?”
司言的语调很有技巧,带着能安抚人心的韵律。
“我要去看看。”
危泽“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却感觉手腕被握住。
猛地回头,血灌瞳仁,那双枪灰色的眼眸被淡淡的血色覆盖。
“不急,他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情,你草率的莽过去,只能把自己也葬送。”
司言声音更为轻缓,低到如同叹息。
“你听不出来他在干什么吗?以前我还认为他就是权力欲强一些,人之常情而已,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危泽用力甩开司言的钳制。
“我不拦你冲冠一怒,但是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出事儿了,那些等待你拯救的人怎么办?”
“干死他,一切都能解决!”
“干的死吗?”
危泽这时稍有愣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坦诚相待。
两人呈对立之势,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我能信任你吗?”
危泽忽而开口,清朗的嗓音如同诘问。
“看你。”
“那就是可以?”
“看你。”
“呵……”
危泽摇头轻笑。
其实从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之所向就已经注定了。
紧接着,他并起左手两根手指点在了右臂内关节处。
毫不拖沓的,刺了进去。
指尖如刀,手臂如铁。
明明是□□凡胎,却发出了金戈之鸣。
很怪异的感觉,又仿佛浑然天成。
手指,刺进两个指节,却没有血液流出来。
危泽咬紧嘴唇,像是在承受着很强烈的痛苦。
再一拉……
乍然而起的淡金色光芒从两指宽的伤口出流淌而出。
如同血液被光芒代替了一般。
司言平静的神情终于变了变,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呼……”
危泽额角青筋凸起,能明显看见一跳一跳的。
几乎是转瞬间,金色光芒覆盖了他的右臂。
影影绰绰的,在变化。
“叮——”
悠扬的剑鸣声回荡,清亮悦耳。
金色的光芒在短暂的凝结后,消散一空。
危泽重重的喘了口气,右臂已经彻底幻化为一柄长剑。
剑身由血肉构造而成,却锋芒锐利,有如神兵利器,剑柄融合在肩膀处,隐约流转着丝丝金色液体。
“很……”
司言斜倚着沙发扶手,试图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半晌,没找到。
危泽的身躯本就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淬炼的挺拔坚韧,搭配着右臂样式硬朗华丽的长剑。
只站在那里,就是浩然正气。
司言用食指轻轻蹭了蹭下巴。
蓦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
渴望剥开这层无畏孤勇的外壳。
让他折腰,让他颤栗,让他那双漂亮的枪灰色眼眸在极致痛苦和彻骨欢愉中蒙上水雾。
会很诱人。
也很苦恼。
怎样标记一个alpha,司言过往所学的知识里,没教过。
但应该问题不大,他向来善于攻克难题。
“你说,能不能干的死他?”
危泽在忍过那阵难熬的痛苦后,傲然扬起下颌,英气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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