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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泽无力地偏头,试图躲避,但仅有的力气根本无法支撑这个动作。
同样的,也就看不到司言此时的神情。
几近偏执的迷恋全都被禁锢在凝缩的瞳孔中,有着能够焚烧一切的热切。
司言木着脸,视线描摹危泽此时的虚弱至极的模样。
慢慢地,俯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长久空置而带来的腐朽气息,还有力量逸散时散发出的热度。
以及,很不明显的异香。
极淡,又极坚定,缓缓散发出来,犹如无形的丝质,一丝一缕的缠绕包裹。
司言深喘口气,眸底覆上一层阴翳。
没记错的话,时候还不到。
危泽怎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
附近……
有omega?
司言牵动嘴角,僵硬冰冷的笑了笑。
不管是谁,都不能碰他的人。
看来研制药剂的计划要提前了。
两人的距离无限度拉近,司言能感觉到危泽灼热乱序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太热了,几乎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危泽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腮边有明显的肌理轮廓,因为反噬,每一寸皮肤都渗出了细汗,漂亮的蜜色皮肤像是涂了油。
蓦然间,司言停驻了所有动作,很是不解的微微蹙眉。
他们彼此鼻尖蹭着鼻尖,胸膛叠着胸膛。
一种陌生而强烈的冲动在司言胸腔中左撞右突,浑身没来由的燥热,喉咙干渴到发痒。
莫名其妙的、从来没经历过的情绪变化,让他觉得困惑。
似乎某种本能指引着他,应该继续做点什么,做下去。
但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不上不下的,手掌下意识去胡乱抚摸危泽的腰腹。
柔软的皮肤高热发烫,包裹着紧实坚韧的肌理,手感绝佳。
该干什么呢……
此时的危泽陷入一片混沌中,无孔不入的剧痛折磨着他,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硬生生的碾碎,骨头茬子在血肉中翻搅,片刻都不曾停歇。
自然也就无暇去顾忌那只作乱的手。
“你,走吧,让他们,也先,避一避。”
简单的几个字,危泽分了好几口气才说完,终于攒足力气挡开遮着他眼睛的手。
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直白渴求的眼神。
“听我的,尽量收束心神,保持理智清醒,不要对我有任何敌意,一旦你产生抵触心理,我就会被你彻底抹消意识。”
司言迅速直起腰,跪坐在危泽身边,一切异样的情绪都已敛尽,平静淡然的说道。
危泽疑惑地眨眨眼,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错觉。
随后,他轻轻摇头:“没用,走吧。”
萦绕在周身的白色光点越来越多,渐渐的,已经不再回返,而是飘散于虚无。
这些代表着危泽的力量源泉,他已经无法去控制最后那一点累积的消逝了。
不过这样也好,消逝的越多,当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后,自爆所产生的威力也就越小。
到了这一刻,危泽反而没太多的情绪。
刚开始时,他不甘、愤怒、恐惧。
到现在,反而可以接受即将到来的消亡。
不是死亡,他们这种人,已经淬炼的足够强横。
即使危泽不是精神系觉醒者,也依旧可以做到身体死亡后以灵魂状态存在。
但是反噬而带来的,是消亡。
先是身体慢慢失去生机,土崩瓦解,再是灵魂渐渐枯竭,意识归于沉寂。
然后就该是彻底的自爆,至此,所有存在的、存在过的痕迹,都会全部被抹消。
天地、世界、宇宙,都不会再有他这个人。
司言沉默的望着他,忽然间伸出一只手,紧紧的贴上了危泽的胸膛。
“别!”危泽在感觉到一股新鲜的力量向他体内蔓延时,大惊失色。
“不要抗拒,否则我也活不了。”司言温和地笑了,语调放的很柔。
那双眼睛里,写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你不行的!”危泽刚要挣扎,听到这句话硬生生遏制住了所有动作,只是语气愈发焦急。
“怎么能当着alpha的面说他不行呢?”司言故作难堪,轻轻地侧了一下头。
力量的灌输却半点没停止。
“我会把你吸干的,你这又何必。”危泽苦涩道。
司言现在在做的事情,是以自身的力量来抵消反噬所造消耗的。
一切就在赌危泽的潜能。
要是可以及时稳定住自身,消耗的小于他们两个的力量总和,那两人均都元气大伤,却能留得一口气。
一旦无法在力竭前稳住,两人会放个双响炮,连带着整个儿地下建筑,包括后面那座山,全都夷为平地。
不得不说,这一刻,危泽在司言沉稳平静的外表下,品出了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司言浅笑,眼尾眯起,显得纯良无辜。
危泽喉头滑动,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感谢?太肤浅。
言明利弊?很明显没用。
唯一可以做的,大概就是不辜负。
有了汩汩的新鲜力量加入,危泽撑着墙面尽量坐直身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剜肉挖骨般的疼痛有所减轻,被搅碎的理智一点点回潮。
司言的力量感觉很是不同。
像是清泉流淌,带着凉意,很好的抚慰了危泽体温过高的四肢百骸。
不断流失的白色光点瞬间一顿,紧接着开始呈现漏斗形原地旋转。
危泽闷闷的哼了一声,硬朗的眉心紧蹙,但动作丝毫不缓,立刻伸出手,向着虚空一抓。
光点旋转的速度加快,围绕着那只坚定举高的手。
就像漫天星辰都是危泽一手造就。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光点不断的消散,又生出新的。
看似与之前毫无区别,其实身处其中的两人都能发现,消散的速度慢了很多,渐渐与新生的数量齐平。
“还能撑住吗?”危泽缓开一口气,哑嗓问道。
“嗯。”司言低垂着头,淡淡的应声。
在危泽这个角度,无法分辨对方的神情,只能看到那半面白皙的侧脸覆了一层薄红。
“你,可以撤出去,我试试能不能控制。”危泽稍作犹豫,还是担心道。
“继续。”
“可是……”
“没有可是。”
司言终于抬头,眸底密布血丝,发丝被汗水湿透,表情却依旧平和。
甚至还状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屋内,陷入了沉默,面对面坐着的两人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仅余高高低低的呼吸声。
一门之隔。
赵软软烦躁地蹲在地上抽烟,已经打发了好几波要找队长的人。
而栾兵也没好到哪里去,依旧已一个跨立的姿势站在门边,眼眶红了一圈儿。
“你说……”赵软软开口,嗓音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肯定会没事的,已经一个小时了,要是……不行,早就有动静了。”栾兵生硬的打断赵软软的猜疑,一字一句说道。
“有道理。”赵软软捻灭烟蒂,站起身:“你先去忙,我在这儿守着。”
“我没事要忙。”栾兵梗着脖子闷声。
“放屁呢,咱们刚到这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收拾出来,你先带点人去入口布防,天就快黑了,小心丧尸。”
“我可以找人去做。”栾兵斩钉截铁。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都杵在门口有用吗?万一入夜真有丧尸狂潮一群人都得团灭,林亦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谁知道在打什么小九九?你想等你神勇无双的危队长半死不活的出来还得心烦这些破事儿吗?”
赵软软一巴掌拍到栾兵的后脑勺上,柳眉倒竖厉声呵斥。
“我在这儿守着,你去……”
栾兵话没说完,就被赵软软瞪的说不下去了,很是懊恼的咬了咬嘴唇。
这话是他说的不对了。
末世来临,求生本就艰难,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当担负的责任。
谁的责任,谁去做,这是规矩。
战斗队的事儿,他这个这个副队长只要没死,就不该去指派情报组的人。
更何况赵软软比他高了一级。
不过等危队好起来,他应该可以升任战斗队队长,到时候就跟赵软软平级了。
栾兵想到这里,自己也是一惊。
队长生死一线,他竟然还想些乱七八糟的。
“看你这一脑门子官司就没想好事儿,快去吧副队,还得用我请你吗?”赵软软又往原处来了一巴掌。
就在栾兵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同时,一声悠扬浩荡的剑鸣陡然响起。
赵软软的脸色瞬间煞白,捂紧了耳朵也无济于事。
尖锐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响在脑海里的,让她双腿直发软,甚至有种本能地跪下迎接的冲动。
下一秒,那扇紧闭的房门,嘎吱嘎吱打开了。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二十四小时内不允许有人来打扰。”
司言一如既往平静沉稳的言语传来时,赵软软有片刻的茫然。
随即就看见了不省人事趴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趴在司言肩膀上的人!
“他没事吧?没……没……”赵软软嘴唇直哆嗦,就是不敢说出来那个字。
“哈?”司言短促的低笑:“他要是死了,我还要找安静的地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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