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乐书网 > 太子妃她有点怂 > 第46章 暴戾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朱?这人真是……嘴硬,深沉,多疑……

    他好讨厌呀!

    金兰腹诽了没一会儿,??扇外响起脚步声,她连忙滚回枕上,继续装睡。

    朱?掀开床帐,上了床,低头看着金兰。

    金兰双眼紧闭,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片刻后,朱?轻轻撩起她的衣袖,摸了摸她的手腕,手指干燥。

    金兰一怔。

    赵王妃搀扶她的时候滑倒在地,下意识紧紧攥住她的手,她怕赵王妃摔着了,没有用力甩开,手腕上留了几道淡淡的青印,还被赵王妃的长指甲划了一条浅浅的血痕。刚才吃饭的时候朱?已经看过了,就寝前还亲手帮她涂了药……

    一阵????声,朱?扭开一只小蚌盒,挖了一星膏药,涂在金兰手腕上。

    金兰闭着眼睛,哭笑不得:怎么又给她涂药?

    涂好了药,袖子放下了,又是一阵????的细碎声响,她感觉身边一沉,朱?躺了下来。

    金兰睁开眼睛。

    朱?躺在她身边,眼睫低垂,眼底微微泛青,已经睡着了。床帐里满是膏药的味道,不刺鼻,但也不好闻。他向来好洁,不喜欢太重的熏香味道……居然能在这么浓重的膏药味里入睡……他睡着的样子很好看,眉眼像是画出来的,眉骨线条高挺……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琢磨该拿他怎么办。想着想着,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早上,等金兰起身的时候,朱?已经出去了。

    杜岩笑着道:“千岁爷怕吵醒殿下,不许我们报更,已是巳时了。”

    这时候朱?已经读了一个时辰的书,在文华殿和讲读官讨论学问了。他自律得近乎古板,不论严寒酷暑,每天雷打不动寅时起床。

    金兰用了早膳,太医院按例派王女医来东宫请脉。等王女医告退出去,杜岩禀告说药王庙的大和尚来了。

    嘉平帝在宫里养了许多僧道,还时不时请京中名僧名道进宫询问炼丹之事。大和尚医术高明,时常奉诏入宫侍候。金兰嫁进东宫以后,大和尚每个月会被请到东宫来为她看诊。

    请过脉后,大和尚照旧只留了一副温补的方子。杜岩立刻吩咐下去,要东宫的内官亲自拎着药材去膳房看着熬老鸭汤。

    天天喝补汤,金兰觉得自己好像又胖了点。

    下午的时候德王妃和庆王妃来东宫找金兰商量怎么过乞巧。宴席上周太后说让金兰主持今年的乞巧宴,金兰拉上了赵王妃、德王妃和庆王妃,还顺便找周太后讨了两个女官当帮手,周太后答应了。

    金兰早就准备好了面果,是甜食房送来的,除了宫里才有的丝窝糖,虎眼糖,还有外面市井的蜜润绦环,酥油松饼,玉露霜,梅花糖豆。

    庆王妃看到攒盒里的果子,两眼放光,德王妃立即拿筷子拈起一块虎眼糖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庆王妃笑了笑,夹起来吃。

    德王妃一脸笑容地凝视着庆王妃,每看到庆王妃多吃一口,她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金兰摇头失笑。

    德王和庆王深深畏惧朱?,又没有什么外戚扶助,势单力薄,没有一丁点争储之心。两位王妃俱是书香门第家教养出来的,谨守本分,贞顺端庄,也认为争储就是自找死路,安安心心当她们的皇子妃。她没有刻意拉拢,只是在仁寿宫时经常护着两个弟媳,德王妃和庆王妃就像刚破壳的小鸭子一样,到哪儿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两人得闲了就联袂过来找她说话,陪她一起吃果子看书。

    金兰每次都让人事先备下面果,庆王妃喜欢吃,德王妃喜欢看着庆王妃吃,宫女们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后来宫里的公主们也喜欢跑到东宫凑趣。

    “还是太子妃这里松快……”德王妃有次说漏了嘴,感叹了一句,话说出口后,脸上顿时惨白一片,冷汗涔涔。

    金兰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没人听见……这里只有咱们妯娌几个,自然松快些……”

    东宫这几年被朱?过筛子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她们在东宫破口大骂郑贵妃,估计郑贵妃也不会听到一点风声。

    德王妃心有余悸,回去之后几夜没睡好觉。仁寿宫的周太后固执多疑,昭德宫的郑贵妃喜怒无常,她喜欢待在东宫,但她不该当众说东宫好,事情传到两宫耳朵里,周太后和郑贵妃都会动怒的……

    几天下来,风平浪静。周太后对德王妃和平时一样,不冷不热,郑贵妃也没有发怒。

    德王妃悄悄松了口气,继续往东宫跑,每天卖力地鼓励庆王妃吃多点。

    她就不信自己这么努力,庆王妃还是吃不胖!

    金兰命人收拾了几个攒盒,装了些新鲜的瓜果点心给各宫送去。

    德王妃发现金兰也让人给昭德宫送了一篮子甜瓜、一篮子凤菱,愣了一会儿,心里暗暗佩服:郑贵妃从来不屑东宫送过去的东西,每次都会当着东宫仆从的面让宫人拿去赏给宫女吃,可东宫还是照旧送……外人看在眼里,自然会觉得东宫礼仪周到,滴水不漏,郑贵妃是故意找茬。

    郑贵妃害死了太子的生母,太子和太子妃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可见夫妇俩都是心性坚韧、自有丘壑之人。

    德王妃不由得再次庆幸德王年纪小,每天只知道和小内官一起玩耍,没有夺嫡的打算。她忍不住想:太子登基也好,太子从来没有为难过他的弟弟,太子妃又这么和气,以后太子妃当了皇后,她们的日子绝对不会比现在过得差。

    派去各宫的宫人很快回宫复命,去薛娘娘、沈选侍那儿的内官却迟迟未归,直到德王妃和庆王妃回去了,几名内官才踏着夜色回到东宫。

    金兰问:“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薛娘娘那边出了什么事?”

    小宦官跪在地上道:“回殿下,小的们过去的时候,薛娘娘和沈选侍躲在屋子里,小的们怕两位娘娘有什么好歹,走进去一瞧,两位娘娘哭得眼睛都肿了……小的们不敢怠慢,陪着宫人一起劝,这才回来晚了。”

    薛娘娘和沈选侍躲在屋子里哭?昨天见她们的时候还好好的……薛娘娘还问她会不会骑马,说要教她骑马……

    杜岩问小宦官:“是不是那头出了什么事?”

    小宦官压低了声音:“薛娘娘她们不肯说。”

    仁寿宫的事金兰不好管,她只能吩咐人多照应着薛娘娘,免得出什么意外。

    ……

    宫门前。

    赵王头戴亲王冠,一袭宽袖锦袍,在仆从的簇拥中踏进宫门,穿过回廊。

    十数个锦衣缇骑忽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拦在赵王面前,手挎在腰间绣春刀上:“太子爷请赵王殿下去东宫走一趟。”

    赵王勃然变色:“你们这是要造反?!”

    缇骑狞笑:“不敢不敢,太子爷得了几本好书,想请赵王殿下去看书而已,赵王殿下不是素来有好学之名的么?”

    赵王退后一步,他的随从立刻暴起,抽出佩刀,朝缇骑砍去。

    缇骑一声冷笑,横刀格挡,刀风凶猛霸道,随从反被震飞了出去。周围缇骑上前助阵,三两下就把赵王的随从绑了起来。

    “赵王殿下,请吧。”

    缇骑还刀入鞘,嘴角一勾。

    这些人是专门抄家绝户的锦衣卫,司礼监的鹰爪,个个满身血债、杀人毫不手软……赵王心底冒起丝丝寒意,扫一眼左右,咬牙制止还想负隅抵抗的随从。

    朱?要是有胆杀他,储君之位也别想要了!

    赵王很快被带到东宫。

    天色暗沉,书阁里面静悄悄的,书案前点了一盏灯,朱?坐在案前读书,两个宫人远远地站在窗下侍立。

    赵王被缇骑推进书阁,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案前:“朱?,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撩起眼帘,淡淡地扫一眼赵王,脸色苍白,眼神幽深,神情淡然。

    赵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朱?示意宫人。

    宫人应喏,走到窗前拍了拍手,侧边小门应声而开,几名缇骑抬着一只包裹了厚厚毡布的大箱子走进书阁,哐当一声,把箱子砸在赵王面前。

    赵王眉峰紧皱:朱?还真给他找了一堆书?

    朱?仍旧看着手里的书,“给他看看。”

    缇骑恭敬应是,弯腰打开箱子盖。

    赵王满腹狐疑,忍不住伸头往箱子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颤颤,整个人趔趄着往后仰倒。幸好随从站在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

    赵王面色青紫,声音发抖:“朱?,你什么意思?”

    摇曳的烛火映在箱子前,照出模糊的轮廓,随从好奇,踮起脚往里张望了一下,顿时只觉心头作呕,差点把中午吃的酒肉吐出来。

    箱子里血肉模糊,全是面目狰狞的头颅!

    朱?若无其事,面色平静,仿佛箱子里放着的不是血淋淋的人头,伸手拿起一本账册,掷到赵王跟前。

    “你自己看。”

    箱子大敞,血腥气溢了出来。

    赵王干呕了一阵,浑身发软,所有胆气都在那一箱人头前烟消云散……他哆嗦着捡起地上的账册,翻开扫了几眼,眼睛蓦地瞪大。

    郑贵妃贪婪,纵容郑氏族人伙同掌印太监钱兴卖官鬻爵,买办苛敛,还插手南直隶的官营织造,借此大肆地聚敛钱财。仗着郑贵妃得宠,郑氏兄弟横行一时,公侯勋戚争相奉承,文官多次上疏弹劾,嘉平帝置之不理。赵王是郑贵妃养大的,自然而然搭上了郑氏兄弟的关系……账册上记载的人名,就是赵王的人手。

    “你贵为皇子,天家骨血,居然和阉人朋比为奸,伙同郑氏兄弟做这些横征暴敛的勾当。”朱?冷冷地道,语气不带丝毫烟火气。

    赵王嘴唇哆嗦。

    朱?早就掌握了郑氏兄弟卖官鬻爵的罪证……却一直没有弹劾郑氏兄弟,账册上一笔一笔详细记载了他们几人之间的银钱往来,连他送给钱兴的寿礼里有一篓鲥鱼、一篓鲨翅也记载得清清楚楚……他自己都不记得的细枝末节,账册上全都分明!这账册要是送到嘉平帝面前,郑氏兄弟有郑贵妃做靠山,不会受到严惩,他却可能被训斥……事情传出去,他就完了。

    嘉平帝再糊涂、再疼爱他,也不会让一个和太监勾结敛财的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文官们会鄙夷他,憎恶郑氏兄弟和阉人的民间百姓更会恨他入骨。

    赵王汗出如浆,心头忽然闪过一道什么,几步上前,忍着恶心看一眼箱子。

    一张张恐怖的脸瞪着双目怒视他,诉说着他们的死不瞑目……

    赵王掩鼻退后一步,箱子里的人他认识……这些人是他的人手。

    朱?站起了身,宽袖拂过书案,手指点点箱子里的人头:“明天御史就会弹劾郑氏兄弟,这本账册是从吏部流出来的,不止这一份,你的人全在这里,到时候牵连不到你身上。”

    赵王浑身一震,惊愕地抬起头。朱?竟然不趁机落井下石,还出手帮他遮掩?

    朱?走到赵王面前,黑幽幽的双眸看着他:“朱瑾,你记住,你是天家骨血,你读圣贤书长大。”

    赵王冷笑:“读圣贤书长大又怎么样?圣贤书有什么用?弱之肉,强之食,我今天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若是身份倒转,皇兄也会像我这样!”

    他母亲胆小如鼠,一年到头难得侍寝,舅家又只是寻常书香人家……没有母族扶持,他除了依附郑贵妃的族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朱?瞥赵王一眼,目光平静:“我不会像你这样。”

    赵王不无讥讽地道:“皇兄贵为太子,说话不腰疼。”

    朱?薄唇轻挑,“朱瑾,我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比其他人更清楚。”

    赵王沉默。

    朱?抬眸,目光越过沉沉夜色,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ぴ甯蟆

    小的时候,他也曾和赵王一般偏执……

    圆圆教他读书,她站在窗前,一边警惕地观察外边有没有人经过,一边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浑灏苍古,回肠荡气。

    她告诉他,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嘉平帝、郑贵妃那样,世间有好人,有坏人,有不好不坏的人,他生来不幸,受尽苦楚,但他不能就这么被击垮,他得刚强起来,他得学会怎么变得强大,而不是陷入仇恨之中,彻底毁了自己……他是天家血脉,是一国储君,他肩负国朝的未来,他不能作践自己。

    这些年他刻苦勤学,不全是为了博得文臣的支持,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肩上的责任。

    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嘉平帝,他不会因为个人私欲荒废朝政。

    他会努力平衡朝堂,他将尽己所能造福天下百姓,他此生只会有金兰一个妻子,他的后宫永远不会出现宫妃互相倾轧、皇子皇女接连夭折的乱象,也许他不可能成为秦王汉武、唐宗宋祖那样的伟大君王,但他不会像嘉平帝那样自暴自弃,他会闻正言,行正道,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让他们无忧无虑,不受纷扰,他会竭尽全力缓解皇权和内阁之间的矛盾,妥善处理宦官制度的弊病,他将亲自抚养自己的太子,教他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直到他行将就木的那一天,他留给自己孩子的,将会是一个群臣各司其职、政治清明的朝堂,一个稳定而富有生机的王朝。

    ……

    朱?凝望着?ぴ甯螅?夯旱溃骸澳阈〉氖焙颍?医棠愣潦樾醋郑?棠惴直媸欠牵?棠阈⑺衬愕纳?浮??扈??闶俏业艿埽?腋?阋桓龌?帷O渥永锏亩?鳎?闩扇舜?厝グ苍崃耍?獗菊瞬嵋材米撸??返哪且环莶换岢鱿帜愕暮奂!!

    缇骑盖上箱子,裹好毡布。

    赵王一脸不可置信。

    他小的时候,亲眼看见太监活活打死了他身边的宫女,之后那个太监大摇大摆去乾清宫当差,依旧作威作福,人人都知道他的宫女是太监打死的,可没有人敢为他说话。昭德宫想教训谁,用不着什么宫规戒律,太监直接绑了人按着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那时候宫里真是乱啊,乱到钱兴一手遮天,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年幼的赵王一次次诘问上天:王法何在?道义何在?公理何在?

    说来可笑,堂堂皇子,居然会问出“王法何在”这样的话。

    后来赵王明白了,宫中没有王法,宫人不过是下贱的奴才,死不足惜,他虽是皇子,其实也如蝼蚁一般任人鱼肉……唯有掌握权势,他才能真正成为左右其他人生死的人上人。

    朱?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明明掌握可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却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赵王心念电转,脸上露出几分惭愧的表情。心里却在冷笑:看来传言不假,太子果然宅心仁厚。

    他生怕朱?后悔,一把将账册掖进怀中,眼神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

    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缇骑也没有出手阻拦他们。

    赵王心中安定下来,朱?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既然说出了口就不会反悔……

    他飞快转身,带着自己随从离开,刚迈出两步,身后响起朱?的声音。

    “朱瑾,你我之间的储位之争是你我兄弟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人。”

    赵王脚步一顿,回过头。

    朱?望着他,幽黑双眸中杀意隐伏:“赵王妃再敢动一次心思,不论她得手与否,你都得付出代价。”

    赵王瞳孔猛地一缩,“我不明白皇兄在说什么。”

    朱?没说话,扫一眼屋中的缇骑。

    缇骑会意,快步走到赵王身边,不待他反应过来,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绣春刀,昏暗的书阁内,骤起雪亮寒光,鲜血四溅。

    一声沉重闷响,赵王随从的脑袋掉落在铺了厚厚毡毯的地上,滚到了赵王脚下。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仿佛烈火扑面,赵王惊讶的表情还凝结在脸上,连惊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已经被随从的血糊了一脸。

    他肝胆俱裂,哆嗦着瘫软在地。

    随从的头颅就躺在他脚下,怒目瞪着他。

    赵王骇得浑身筛糠。

    朱?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这就是代价,以后赵王妃再动一次心思,你身边就会少一个得用的人。”

    赵王骨寒毛竖。

    朱?俯视赵王,眼神淡漠:“朱瑾,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几年宫中再没有皇子夭折?为什么昭德宫和东宫井水不犯河水?”

    赵王一愣。

    朱?不再看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身影清癯,轻声道:“因为我当着郑贵妃和钱兴的面活活剐了一个司礼监的太监。”

    真的是千刀万剐,一刀一刀片下那个太监的血肉,从脚开始一刀接一刀,慢慢露出森森白骨,太监从早上一直哀嚎到半夜。

    朱?坐在长廊里亲自监督行刑。

    那个太监主动揽事,照顾年幼的皇子,不久之后小皇子的脑袋就被人偷偷插了几根银针进去,是太监下的手。

    朱?找嘉平帝讨了旨意,命人活剐了太监,逼其他同谋的宫女宦官吞食太监的血肉,然后上疏:以后宫中再有残害皇子皇女之人,就按此例办理。

    自那以后,再没人敢下手毒害皇子皇女。

    赵王望着近在咫尺的头颅,胆气尽丧,浑身筛糠。

    朱?拂袖而去。

    他早就不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小皇子。

    赵王可以不甘心,可以蓄意争储,唯独不能把手伸到后宫,不能动圆圆一根手指头。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