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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看沈承南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小六这才放心跟上。
柳城的机场占地面积本来就大，在加上各类通道错综复杂，二人一直走了十分钟才找到出口。
唐竹离都快等急了，看到人出来赶忙朝他们挥了挥手，“小六，这里！”
“唐总！”小六也有些时日没见过唐竹离了，反应格外激动，抬脚就想往车的方向跑，结果还没起步就被沈承南揪着衣领一把拽了回去。
“你们两个很熟吗？她为什么只叫你不叫我？”
沈承南表情阴沉，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杀气，光是对视一下就压得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六也不知道自家总裁那些没由来的问题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求生的本能让小六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再乱说话的话他绝对会死在柳城。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的名字比较简单喊着顺口？要不您一会儿找唐总问问，她肯定知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还是先过去再说吧，您说呢？”趁沈承南手劲松懈，小六忙从他的控制中挣脱了出来，狗腿一笑。
“你走我后面，一会儿直接把东西放在后备厢，等到了再给她。”沈承南也不愿意相信小六的说辞，但唐竹离那边已经在催了，他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小六点点头，老老实实跟在沈承南身后走了过去。
唐竹离看他们在旁边讨论了半天，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刚刚那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一直都不过来。”
“没有，就是讨论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为了让沈承南能坐得舒服些，唐竹离连车找的都是他的同款黑色商务，不仅空间大而且各种设施也非常齐全，娱乐圈有很多一二线的明星都拿它来做保姆车。
不过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没发现这一点。
到头来反倒是后上车的小六指出了这件事，“哇，唐总，您也太用心了吧？这辆车和我们总裁平时坐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路程太远我就把那辆车给开过来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软件上看到了而已。”
唐竹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观察沈承南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沈承南这会儿有些生气，就跟之前吃醋的表情一模一样，可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想也想不出答案，唐竹离选择跳过，继续进行下一个话题。
“对了，你刚才让小六拿的都是些什么啊？是给工作人员准备的礼物吗？上次你给大家点的盒饭还记不记得？他们都夸好吃呢。”
沈承南眉头紧皱，努力地想要从脑海中搜寻到唐竹离说的这段内容，却还是一无所获。
他怨自己，更怨上天的不公。
再开口时，沈承南的声音都比之前冷了许多，比现在室外的温度还要夸张，“想不起来了，后面是给你买的东西，因为太多不方便在车上看，等到了之后再说吧。”
纵使唐竹离有再多的热情，听到他这么说心也凉了一半，“哦，是吗？那算了，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提的，不过没关系，以后总能想起来的。”
沈承南没有回话，眼神始终望向窗外。
许是为了欢迎他的到来，在机场的这段时间天空居然飘起了雪，柳絮般的雪花从窗外簌簌飞过，转眼又消失不见。
唐竹离最喜欢冬天，见到此景忍不住感叹道：“真好看啊，去年我们还说等今年放假要一起出去旅游，去全世界雪下得最大的地方，去冰岛泡温泉，看来得再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要等？我的病已经好了。”
沈承南不理解，他甚至以为唐竹离是因为可怜他所以才要把度假的事情延后。
小六在前排坐着，听到二人的话下意识回头帮沈承南解释道：“其实，这些事情沈总都知道，他有一个备忘录，去冰岛的机票也是在几个月之前就定好的，唐总您不用再改时间。”
“真的吗？我还以为，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多了。”
唐竹离微微一愣，心中的遗憾逐渐被愧疚所替代。
自从发现沈承南失忆之后，她就一直担心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会出现变化，或者说单纯的只是沈承南那边有所改变，她怕对方不像从前一样爱自己，也怕自己的爱不会再得到同等的回应，所以才试图用逃避来解决一切。
如今听到小六的解释，唐竹离才反应过来，原来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记忆的消失而退去。
比如爱，比如陪伴，比如他们曾经为彼此许下的誓言。
“没事，不用道歉。”
沈承南表面淡定，其实内心也没比唐竹离好多少。
在外人看来他永远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连当初沈氏集团内部出现变动都没能让他有所触动，而现在这一点却被唐竹离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沈承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手拿蜡烛走在黑暗中的人，明明知道前方有出口，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每当唐竹离用那种略带遗憾的语气提起过去的细节时，沈承南手里的蜡烛就会熄灭几分，让他焦急难忍，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找不到出口，又不知道白天何时会降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在昏暗中四处碰壁，直到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不经意间，二人四目相对，爱意呼之欲出。
“你，头上的伤口好点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民宿的床可能会有点硬，你要是睡不习惯最好现在就跟我说，我好找人给你换。”
唐竹离面上飘起一缕霞红，耳朵也有些发烫，躁得她只能赶忙把头转过去，靠眼前的雪景来安抚心中的不名悸动。
“不用，我不认床，睡哪里都行，只要跟你一起。”
沈承南注意到她的变化，知道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心情终于勉强好了一些，嘴角也带上些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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