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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陈、小、么!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那么快看中那个男人了?!”
陈小么一点都不怕事,还冲着他笑:“那么凶干什么?我就是问问你。”
“你!”穆战气得快要冒烟,他抓着她的手一收紧,下一瞬,直接将她掀翻在沙发上!
陈小么想着起身,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禁锢着,大手也握住了她的小蛮腰。
“警告你,不要跟我再提离婚的事!听到没有?!”穆战厉声喝道,眼神凶狠无比,“不可以!”
吼得陈小么身形一颤。
穆战感受到她的那一颤之后,心头一惊,一把放开陈小么,然后转身背对着她。
她没看到的是,他的脸上满满的纠结、痛苦、不甘、又愤愤不平,那拳头死死地紧握着,满身的戾气,却极力地在隐忍。
陈小么看着他的反应,觉察出异样了。
她轻声喊:“穆战……”
穆战听到这一声呼喊,一甩手,黑着脸,闭口不言地往书房那边走。
陈小么想了想,立即跟上。
殊不知,他直接将书房的门给关上,还锁上了。
陈小么蹙紧了眉头,但她没有走开,就站在门口。
在书房里的穆战,就像是把自己主动囚禁在笼子里的困兽。
他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绷着,头都快要爆的那种,眼睛赤红赤红。
穆战脱掉右手的手套,当看到那上面的血管都红了的时候,一咬牙,从身上摸出一只小药瓶,打开拿出里面的小注射器,直接扎进血管里。
扎完的那一瞬,他的心头始终那么堵,脑袋也还是要炸开一样。
趁着还有一丝的理智,他将小注射器收起来,然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极力控制着自己。
这时候,他看到了书桌上的杯子,他马上将左手脱掉手套,直接拿过来一捏。
“啪”的一声,杯子碎了一地。
但是,他依旧紧紧地捏着那碎渣玻璃,任由着玻璃刺进他的手掌、刺进他的骨肉里,任由着血流了一地。
那一点点痛感,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陈小么把耳朵贴到门上,她听到了“啪”的声音。
她忙敲门,去拧门锁:“穆战?穆战!你在干什么?你开开门!”
怎么回事?怎么她感觉到有点不安?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所以她怎么都拧不开。
陈小么再次猛地拍门:“穆战!开门,听到没有!你还是小孩子是不是?!把自己锁在里面干什么?快点开门!”
穆战眼神死死地盯着房门,他就坐在椅子上,左手依然死死地抓着那杯子的碎玻璃,血流到桌子上也浑然不顾。
他的眼神,阴沉而可怖。
他分明的隐忍着,一直压着心底的那困兽。
这时候,陈小么“啊”地叫了一声,“好痛,呜呜!”
穆战听到喊声,他心头一怔。
“穆战,我弄到手了,我刚想给你削个苹果,不小心被刀子割到手了……呜呜,好痛,你不出来看看我是不是?我好伤心,我好难过!”
外面的陈小么继续哭喊着。
穆战眸色一沉,看向自己的左手。
他松开握着的玻璃渣,简单而快速地将插进骨肉里的大玻璃渣拔出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将自己脖颈上的蓝色领带解下来,直接缠住了自己的左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穆战,呜呜……”外面的陈小么依然在哭着。
穆战将右手的手套穿好,然后起身,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陈小么直接扑进他的怀中,抱着他:“穆战……”
穆战的脸色好转了不少,但依旧眉头紧皱,他直接将她拽开。
“伤到哪里?”他沉声问。
陈小么看着他,蹙着眉头说:“伤到了心里。”她骗他开门的。
穆战眉头更是紧锁。
陈小么低头,绕着他左看右看,没一会儿,她惊愕地看到穆战的左手正在滴着血。
那蓝色的领带被他缠在左手上,被他的血浸成了接近黑色。
陈小么的心一抽,握住他的左手,紧张地问:“怎么回事?”
“刚刚不小心弄的,不碍事。”他沉声说,抬手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但陈小么一把拉住他:“怎么会?你骗我!”
穆战沉默,没有回答。
“你……我帮你处理一下。”陈小么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但是,直觉告诉她,即使问他,他也不一定会说。
如果他会说,就不会直接锁上门。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穆战语气很沉,不容置疑,也不容抗拒的样子,还将他的手从陈小么那里抽了出去。
陈小么不着急,在他反应之前,直接绕过他的身旁,然后进去书房看。
穆战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看到了书桌以及地上、甚至垃圾桶里的那些血,还有那些碎渣玻璃,那些碎渣玻璃上,扎满了他的血。
陈小么惊得捂住了嘴巴。
她惊愕地转头看他:“你……”
穆战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对不起。”没想到,她竟然道歉了。
穆战心头一怔,看着她。
“对不起……”陈小么眼泪汪汪地盈满了整个眼眶,“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我道歉,穆战,不要伤害自己……”
穆战瞬间眉头紧锁,知道她误会他因为她的话而伤害自己。
其实不是,是他太过偏执罢了。
是他病得太神经罢了。
是他太害怕失去她罢了。
是他太过于纠结,不敢光明正大地爱她,但是又不肯放手罢了。
是他的问题。
穆战上前,将她拥进怀中,轻声道:“不用道歉,我没有伤害自己。”
“你不要伤害自己……”陈小么哭着说。
“不会。”他沉声,松开了自己的怀抱。
抬手,指腹轻轻地擦走她脸上的泪水。
“那你……”陈小么眼睫毛泪盈盈的,特别惹人怜爱,看得穆战心头都软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陈小么抓住他的手,央求着他,“如果是,我们积极治疗,一起面对。”
穆战看着她,笑笑:“嗯。”
陈小么抿着红唇看他:“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穆战轻轻点头:“嗯。”
不一会儿,两人拿了医疗用品,然后坐在沙发上。
陈小么拿起他的左手,拿了镊子,细心地一点点地将扎在他手掌里的玻璃渣挑出来。
每挑出一点,陈小么的心就仿佛被扎了一下,她的手也会跟着抖了一下。
穆战盯着她,说:“没事,一点都不疼。”
陈小么抬眸看他,已经泪眼盈盈:“你说不疼就不疼了?你不疼我疼!呜呜,你是我的,往后你再这样伤害自己,我饶不了你!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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