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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施主可想清楚了?”师太的声音在空旷的佛殿里显得有些飘渺。
宋时明月点头:“信女愿一生青灯古佛,只为摆脱世俗身份,求一个身心自在。”
师太点了点头,见宋时明月决议如此,也没有再劝:“如此,请女施主散下头发,贫尼为你剃度。”
宋时明月抬手,拆掉简单的一根玉簪,摸索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扳指,也摘了下来放在木托盘上。
青丝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宋时明月倦怠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宁静。
正当她以为再睁眼已是超脱世俗的出家人的时候,一声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夏夏!不要!”
胤?气喘吁吁地奔过来,撕扯着喉咙的阻拦打破了佛殿的宁静,他看着宋时明月已经剪到肩膀的短发,抱着她泪流满面。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宋时明月木愣愣地由着他摇晃自己的身子,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要。”胤?红着眼睛,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要出家,跟我回去好不好?”
宋时明月要出家,就代表着她再也不想提起那些前尘旧事,她选择把他们的回忆断干净,胤?怎么能不痛心之至。
“我没有跟乌拉那拉氏发生任何事,我没有背叛你,你怎么这样狠心就离开我了呢?”胤?的声声质问让宋时明月答不上话。
师太看着眼前的纠葛,把白玉戒指递给他,端起木托盘离开了。
胤?捧着白玉扳指掩面而泣:“你说过,白玉扳指是一对儿,是信物,寓意恩爱长久,我从未摘下,你手上却空了。”
“胤?,别胡闹了,我们说好了一别两宽。”宋时明月看着胤?这样,何尝不难受。
胤?执拗地抬眼:“不,你要舍了我,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宋时明月眸子颤了颤,很清楚她是在逃避:“对不起。”
她对他到底有愧。
胤?拉起宋时明月的手腕,将白玉扳指强硬地戴在了她手上:“你跟我回去,我不再踏入旧梦别馆半步,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平安。”
胤?可以忍受宋时明月对他避而不见,却不能忍受她跳出世俗,在这偏远的古刹杳无音讯。
她走的太远,他就护不住她了。
宋时明月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心知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他太执拗,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对不住。”她再一次道歉。
胤?看她态度松动,眼神微亮。
他抬手,爱怜地揉了揉她的短发:“是我对不住你,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
宋时明月摇头,她厌恶这个世界,厌恶封建君权,看不惯仗势欺人,却唯独没有怪过胤?。
胤?何尝不是她在这个世界所能看到唯一的微光?他身上从来没有她讨厌的陋习,平等而尊重地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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