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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风哼哼唧唧，不过看到苏长生充满杀意的眼神，立马就老实的一句话不敢说。
“小子，你这种行为，在老夫那个时代，早已经被杀了无数次。”
而随着查探乾坤戒中东西，饶是以苏长生的阅历，见到顾玄风乾坤戒中的东西，依旧心生波澜。
数里的区域居然都是女子的一些贴身衣物，还折叠的很好，有些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这些衣物上还染着诸多修士不同的气息，显然来自千千万万不同的女修。
一时间，苏长生差点将顾玄风乾坤戒丢掉。
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不说其他，单说大批的毒药，明显就是宵小之人为了坑杀他人时的常备之物。
“不用搁前辈你那个时代，这个时代我也差点被杀了无数次。”
顾玄风小声说道，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手足无措感，但却并没有感觉到丢脸。
这些都是宝贝，利于伪装自己的身份。
不过少顷，苏长生就没有再询问他乾坤戒中那些古怪的物品。
苏长生很快就发现顾玄风的乾坤戒里面居然有成百成百的药王，还有诸多年份久远，药性一株就能顶两的大药王。
但令他动容的不止这些。
苏长生拿出乾坤戒中的一幅画，这是天君神皇的帝画，上面画着湘女。
这画在甬江之畔斩杀了古家贤王后，顾玄风当时就顺手收了起来。
而当苏长生看见乾坤戒的一张人皮后，更是咂舌，显然是有些惊讶。
“一张帝皮……以及塑造帝兵的古兵祭炼法？”
苏长生摩挲着手中的人皮，这是顾玄风从太微星上得到的古兵祭炼法，上面的字体是天君年间的字。
但天君时代与葬河年间只相隔了十余万年，他完全识得人皮上写的字。
“天君神皇吗？”苏长生喃喃自语，浑浊的双眼又瞥了顾玄风一眼。
“完了。”
顾玄风心乱如麻，重新紧张起来，这些修行的圣物被他人发现，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东西，没有谁能看见还不起贪心！
“小子，这些东西……”苏长生拿出一株气血大药王。
“您的，全是您的，放我一条生路就行。”
顾玄风立马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内心挣扎了许久，只能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还不能死。
他本就是一个不要脸皮的人，何况在一位大恐怖面前低头也不寒碜。
“可杀了你，这些东西也是老夫的。”苏长林看着顾玄风，不咸不淡的说道。
有道理！
但……
“前辈，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顾玄风还想狡辩。
“你刚刚便在压迫老夫一脉的幼女。”苏长生淡淡的道，听不出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唰！”
顾玄风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无比，林筱筱果然是你这老梆子的血脉！
“那不是压迫，我不是察觉到前辈的存在了嘛？那是故意给前辈释放善意的信号，我们对您那血脉幼子，没有恶意。”
顾玄风只能讪笑着，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不要用这幅世俗的嘴脸了，但没想到如今还是得用。
听到此话，苏长生冷哼了一声：“若非如此，老夫早已将你斩杀。”
顾玄风一愣，听出了话外之意：“前辈，您不杀我？”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苏长生反问顾玄风。
“那前辈还……”顾玄风张嘴。
“压迫老夫血脉，其罪一。不敬强者，此罪二。至于这些东西……”
苏长生冷哼一声，将鸡黄松开，把乾坤戒朝着顾玄风抛去，分毫不取，让顾玄风一脸的错愕。
“这些东西虽好，但老夫不需要。”苏长生冷冷的说道，收敛了浑身的气势。
“那帝兵……”顾玄风底气不足的看着苏长生拿捏的八荒素尺。
“这东西借老夫用一段时间，老夫用后还你，何况这也不是你能拥有之物，迟早会被葬河宗收回去。”
苏长生目光幽幽的说道，让顾玄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八荒素尺是葬河宗第二件帝兵，这不管是在南域，还是在东域，都并非没人知道的秘事。
“借用，怕不是借着借着就是你的了吧！”顾玄风心中暗自嘀咕。
似是知道顾玄风心中所想，苏长生说道：“老夫不白借你帝兵，老夫可以帮你出手一次。”
“啊？”顾玄风愣住了，似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话。
他有点搞不明白苏长生是个怎样的人。
在古史记载中，有关苏长生的事情虽多，但其性格却涉及极少。
不过能推演出此人应该十分喜怒无常。
传闻，葬河大帝年少时不过是说了一句他长的丑，他就生生和葬河大帝打了一辈子。
但有关他的记载中，也并没有行过恶事，反倒是在几次大魔出世的时候还有过亲自取镇压的传闻。
说实话，就算是苏长生强行拿走帝兵，顾玄风也没有话说。
修士间的规则本就是如此，弱肉强食。
“前辈，你此言当真？”
顾玄风有所异动，虽然面前的苏长生已经是步入了晚年，但让其出手一次，怕是帝统级势力都得拿出大半底蕴。
苏长生瞥了一眼顾玄风，没有必要回答顾玄风。
“敢问前辈，你借帝兵是要去做什么吗？”
顾玄风初步判定这苏长生的确没有想杀他的想法，这才壮起胆子询问。
“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想知道以前辈的修为，居然还有用到帝兵的地方？”
顾玄风似是怕言语唐突了苏长生，连忙补充道。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苏长生瞥了一眼顾玄风，让顾玄风有些微微的尴尬。
“去接一位故友的遗躯。”
但沉默良久，苏长生还是说道，似是无人能倾诉，随口一提。
“前辈这位故友，可是葬河大帝？”
顾玄风瞳孔收缩，苏长生不止提到一次故友，之前就说看见他让其想起了一位故友。
据古籍所知，苏长生一生只有一位朋友，那就是葬河大帝。
其与葬河大帝打了一辈子，若非朋友，在葬河大帝证道后，他早就死了。
不过，古籍是古籍，谁也不知道苏长生是否一生真的只有一位朋友。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苏长生再次说道，让顾玄风不敢再询问下去，他察觉到苏长生气息有些波动。
“那前辈……”
“老夫该走了。”苏长生一句没有由来的话让顾玄风一愣。
“走？你不管你的血脉子孙了？”顾玄风下意识的询问，。
“前辈，小子心中还有许多疑问。”顾玄风犹豫了一下，见苏长生没有异动，这才继续询问。
“前辈，你既然一直跟着林筱筱，为什么一直不现身？”
“还有，慕容家与林筱筱之事，前辈现在看来肯定是知晓，她自己也不愿意，为什么不出面？”
……
顾玄风所幸将心中所有的疑惑都一股脑的问出。
苏长生目光幽幽盯着顾玄风，看的顾玄风心中发麻，生怕自己哪句话又引得他不高兴。
“慕容流是与老夫一样，都是天生地养的圣体，他若是有了圣体髓，只需到达贤王的修为，能帮把老夫延寿百载。”
“至于为何不出面，老夫终究要走，慕容流于老夫血脉幼子而言不亚于是良配，虽然有违她的道心，但她资质平平，也走不到帝路尽头，并不重要。”
苏长生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但你不觉得这对你的子孙血脉太残忍吗？”顾玄风忍不住询问。
“老夫本就是将死之人，老夫存世与不存世与否，她依旧要面对这一切。”
苏长生的话让顾玄风语塞，的确，苏长生一直都是旁观者。
而且他也不属于这个时代，若论起血脉，林筱筱都不知道是他多少代的子孙了。
“可你还活着啊！”
“不是有你那幼子在吗？你若觉得残忍，大可去处理。于老夫而言，无论哪个圣体得到了圣体髓，结果都一样。”
苏长生说道，愈发让顾玄风觉得冷漠，愈发的看不透他。
他自问自己若是以后看到子孙遭遇困境，无论如何都会出手。
难道走到过帝路尽头的人，真的只有大道，没有半分的情感吗？
“那前辈，我还有一些问题。”
顾玄风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也就不在林筱筱一事上继续询问。
或许是有些耐烦的情绪，苏长生随口说道：“小子，老夫不杀你，只是因为你与老夫故友很像，加上你之幼子也是圣体，莫要得寸进尺。”
“不是，我接下来要问的无关乎琐事，我是想问，仙是否真的存在？”
顾玄风追问，遇到了苏长生是一个机会，这是一个极其古老的人，曾走到帝路的尽头，差一点证道。
说不定，他能帮自己解决一些疑问。
“不知道。”苏长生淡淡的回了一句，彻底销声匿迹。
“老梆子”
顾玄风暗骂了一声，纸上得来终究浅，这苏长生比古史记载中更加喜怒无常。
他还打算好好说说自己在太微星上的见闻，没想到这苏长生直接走了。
算了，天君镜都不知道的事情，这苏长生想必更加不知道。
若是他知道一些，在自己问出仙是否存在时，定然会询问两句。
大成圣体终归是大成圣体，并没有走到大帝高度，就算世上真有仙的踪迹，怕也不是他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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