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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真喷啊？金主不是说了要完整的植物人吗？”
老大怒吼道：
“你他妈是不是傻逼？他如果醒了，咱们几个都得见阎王，还用他妈想着狗日的金主？”
二愣子马上说道：
“啊对对对！兄弟们可一定要瞄准了啊！我的小命可就掌握在你们手里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那个叫大皮发出一声冷笑。
二愣子马上提高了声音，喊道：
“大屁股你他妈笑什么？”
大皮又冷笑一声，说道：
“老子想笑就笑，关你屁事！”
二愣子继续喊道：
“你他妈是不是想趁机打我黑枪？！”
大皮还是冷笑，慢悠悠地说道：
“你说是就是喽！”
二愣子立刻大声说道：“不行！老大！我不搬植物人！我怕大屁股打我黑枪！”
老大估计要被他俩气疯了，他大声咆哮道：
“你们这两个大傻逼！大皮去跟二愣子抬人！三儿滚过来拿喷子！”
这下俩人都不说话了。
我保持着植物人软趴趴的体态，被他们两人抬了起来。
二愣子问道：“老大，放哪个笼子？”
老大说道：“跟今晚新摘的那个果子塞一起，省得等下我们修理小果子时还得搬进搬出，麻烦！”
我被他们抬着走了十几步。
然后就听见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被他们粗暴地塞进了一个铁笼子里，我能感受到一根根钢条的冰冷气息。
还有，后背靠着的温软身躯。
应该就是陈主任那个叫文珠的亲人。
随后，笼子就被上了锁。
这个时候，我听到六个人几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我听见二愣子问道：
“老大，你怎么这么急着修理小果子？”
老大说道：“六点半岳城的人就会来接果子，那边说了，果子只要修理好的，不然不接手！而且，七点半金主的人也要来接植物人，孙爷说了，最好别让两波人碰面，所以我们一定得快一点！”
岳城的人，是岳城要门吗？
接我的人七点半才来吗？
他们为什么不让雀门把我送过去呢？
为什么不能让两波人碰面？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接连浮现，暂时还找不到答案。
三儿结结巴巴地说：“真……真他……”
大皮看不下去了，立刻替他说的：“真他妈的矫情！老大，咱干脆不卖给他们了！”
老大叹了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赶紧卖了好跑路啊，虽然岳城那些叫花子价格低点，要求多点，也总比全都杀了强吧，手里没钱怎么跑路？”
买家果然是岳城要门。
很多年以后有一句很有名的广告词：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一个黑色产业链的形成，一定是有市场需求，才会形成资源供给。
从这个角度来说，买家与卖家具有同样的罪与恶。
无论别的规则如何认定，在我刘四九的江湖规则里，这些小果子的买卖双方，都一样的该死。
我记住你们了，岳城要门。
老六插嘴说道：“现在将近五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挺紧啊老大，我们各项准备都不太充足，估计得弄死几个。”
老大说道：“那也没办法，尽量下手轻点，少他妈流点血，只要交割给叫花子时还有气就行，至于之后死不死，跟咱们有个屁的关系。”
我听得心中杀机澎湃。
虽然事先我已做好心理准备，对这些人的道德与三观，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但他们对生命的漠视，还是让我恨不得立刻就弄死他们。
老大顿了顿，又道：“老六，狗子，你俩负责止血，记得麻利点，二愣子和三儿你俩动手，我跟大皮善后处理。”
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应了一声。
二愣子接着问道：
“老大，这些小果子都要怎么修理？叫花子都有啥要求？”
老大似乎掏出了一张纸，说道：
“十八颗小果子，七颗带把的，十一颗光溜的，要求都不一样，我看看啊……他妈的这些叫花子，要求真他妈的多！这要是平时，你看老子理不理他们！”
小果子一般指的是十岁以下的孩童。
带把的指的是男孩，光溜的就是女孩。
顿了顿，老大便说道：
“七颗带把的，三颗要断单臂，断的部位还不一样，一个手腕一个手肘还有一个要齐根儿。”
“剩下四颗带把的，两颗断双臂，一个齐肘一个齐根儿，另外两颗要造什么疮，一个在头顶，另一个在肚子……这他妈什么字？病字旁里面一个用字？”
鸦雀无声。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老大的话。
半晌，二楞子才说道：“老大，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你好赖还认识那个疮字，我都不知道叫花子说的啥意思……”
老大骂道：“他妈的一群文盲！这个多简单，这什么疮就是脓包，这帮狗娘养的叫花子，让我们给这俩果子种疖核呢！”
其他人同时哦了一声，二愣子说道：
“这么说我们不就明白了，种疖核就说种疖核，还弄他们的什么什么疮，这帮狗娘养的叫花子，显摆他们有文化啊？！”
看来，这种事他们之前也没少做。
他们所说的种疖核，我曾听老灯头说过。
就是在人体正常的皮肤组织表层，种下一种特殊的药丸。
这种药丸会不断促使皮肤软组织进行增生，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状皮肤附着物。
有时候还要故意将其弄伤，使其感染，经久不愈。
外观看起来非常恐怖。
但因为那种特殊药丸的存在，对宿主的生命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这种药丸，据说就出自疲门。
江湖上凡是这种黑色的成型产业链，一般都不是独立一个门派就能完成的。
比如雀门做的这种果子生意，整个链条的形成，至少会有四个门派参与。
雀门、疲门、要门，可能还有麻门。
麻门也是江湖暗八门之一。
在过去的江湖上，麻门的门人多是假扮独行僧尼，或者其他有利于伪装的身份单人行骗。
顺带着也做拐骗妇女儿童的勾当。
然后再卖给雀门或者要门。
属于这条黑色产业链的上游组成部分。
而修理果子所需的很多工具和药物，都来自于疲门。
我正想着这些，二愣子又开口问道：
“老大，叫花子说了吗，光溜的怎么修理？”
老大说道：“十一颗光溜的，五颗断腿，三颗断臂，两颗种疖核，一颗废招子。”
老大翻了一下纸，继续说道：
“我看看具体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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