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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之后，我看着赵爷说道：
“我家长辈说了，他可以出手，不过……”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些江湖老狐狸，就吃这一套。
你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他还会疑神疑鬼。
赵爷笑了笑，道：
“九爷但说无妨。”
我说道：“他说，他的要价会比较高，希望赵爷做好心理准备。”
赵爷爽朗一笑，道：
“我说了，报酬可以谈，九爷说来听听嘛！”
我直视着赵爷的眼睛，道：
“要请他出手，先付诚意金，事成之后，根据事情难易程度，报酬另算，对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事情是否办成，诚意金不退！”
这话一出口，其实内心深处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是真心谈生意，可不是这样谈的。
这摆明了就是往谈崩了去的。
不过，我就是要狮子大张口，探探这老家伙的底。
赵爷还没说话，冯五德便失声说道：
“这不可能！九爷，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我淡淡一笑，道：
“没关系，做不成就做不成呗。冯掌事放心，我家一向最重江湖规矩，你们的事情，我和我的长辈会保密的。”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胡掌事开口了：
“哎，老冯，别这么激动，我们先听听九爷的要价再说嘛，您说呢赵爷？”
我心里暗笑，这不就圆回来了嘛。
赵爷为啥要带俩跟班过来，不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
有黑脸有白脸还有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人。
这就是谈生意的基本团队配置。
赵爷笑着点了点头，道：
“胡掌事言之有理，九爷，你们觉得多少诚意金合适呢？”
我洒然一笑，道：
“赵爷，我家长辈说了，这诚意金呢，我们不要钱……”
我看着三人，一字一顿说道：
“我们要人！”
此话一出，冯五德面上浮起迷惑的神情，胡良也是若有所思。
赵爷却是不动声色，脸皮都没有抽动一下。
这镇定功夫，确实不同凡响。
房中立刻陷入了静寂之中。
他们不说话，我也不急，伸手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
随后就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骰盅把玩起来。
我把骰盅里的三粒骰子倒在了右手掌心。
五指轻轻一动。
三粒骰子就在我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上高速旋转起来。
期间，我三指微动，三粒骰子便如活物一般，不断地互换位置。
同时依然在高速旋转。
就在我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赵爷开口了：
“九爷的意思是，要何水那一支的小果子？”
我指尖骰子不停，看着他，点了点头：
“没错。”
这时，胡良问道：“这次打算要多久？”
我冲他咧嘴一笑，没有回答。
三指微动，手中的骰子齐齐落在了桌面上，叠放在了一起。
叠成了一个简单的一柱擎天。
三人看我玩着骰子，表情各有不同。
赵爷和胡良还好，在荣门的赌场里见识过我的手艺。
主要是冯五德，虽然脸上还维持着平静。
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惊得翻江倒海。
我这一番简单的炫技，有花门的手法，也有荣门的技巧。
外行能看出不凡。
内行也可以看出门道。
所以，在双方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看似没有说话。
其实已经说了许多。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我的“长辈”值这个价。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赵爷终于说话了：
“好！我答应！何水那一支小果子是你们的了！从今以后，他们与我要门再无关系！”
其实早在八分钟之前，我就知道赵爷会同意我的诚意金提议，之所以要沉默这么久，不过是老狐狸的习惯罢了。
说完，赵爷又补充了一句：
“九爷，要不要找个见证人？”
我洒然一笑，道：
“赵爷一诺千金，我信你！咱们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见证人就算了。”
赵爷立刻笑逐颜开。
我能这样说话，就意味着这一单生意，已经成了一大半。
初步达成了一致后，接下来就是细节的商定了。
冯五德又跟我说了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信息。
虽然很多我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装作很用心的听着。
演戏嘛，专业一点没有错。
冯五德说完之后，这件事的商议也就到了尾声。
赵爷端起茶杯，遥敬于我，笑容满面地说道：
“感谢九爷从中斡旋，祝我们此次合作愉快！”
我自然也客气了几句。
然后双方将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家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将赵爷三人送到了楼下停车场，看着他们驱车离去后。
我便给陈清梦打了个电话。
告诉她一声我要回学校了。
陈清梦想要送我，被我拒绝了。
现在时间越来越晚，会所的客人会越来越多，她等下肯定会很忙。
我就不给她添乱了。
挂了电话后，我走向路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去。
摸着口袋里的三张卡，心里不由感叹世事的无常。
我特意准备了一张100万的银行卡。
就是为了跟赵爷买何水他们的。
本来我还想着，100万可能会不够，没准还得被赵爷那个老狐狸狠狠地敲上一笔。
甚至会欠他一个人情。
没想到，他们竟然先找上门来。
于是，主动和被动就这么戏剧性的调换了位置。
这样一来，我就省下了这100万，还有可能要欠的人情。
无论什么时候，都尽量不要欠人情。
能用钱解决的，就尽量用钱。
有时候，一个人情可能会让你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一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我的面前。
司机是个大肚子秃顶的中年男人。
“去哪里？”
司机板着脸，语气很冲的问道。
我看了看他的脸，脖子上有两道新鲜的抓痕。
有可能刚跟老婆吵完架，败了。
所以心情不佳。
我原谅他了。
说了目的地后，我就坐到了后排。
出租车向前飞驰，司机和我都一言不发。
相比以前经常遇到的，一上车就跟乘客喋喋不休的老司机，一路上天南海北一顿神侃。
我倒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希望这些老司机没事儿多跟老婆吵吵架。
呃，算了，这个诅咒过于恶毒，我收回。
这位老司机路况贼熟，带我穿街过巷一路狂奔抄着近路。
就是不走寻常大路。
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赶时间。
在经过一条偏僻小街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在街边正有人在打群架。
准确的说，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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