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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高度，也足以摔死一个人了。
“唉，刘大脑袋又犯病了……不对啊，他的症状一直都是很轻度柔和的，怎么这次这么激烈呢？”
韩雪薇看着楼顶上的男人，叹了口气道。
我问道：“精神分裂？”
韩雪薇道：
“对，间歇性的，好的时候真好，犯病往往毫无征兆。”
我看着那个站在楼顶不断扑腾着双臂的男人，喃喃说道：
“看他这状态，已经进入了深度妄想，这万一要掉下来，可就完蛋了。”
韩雪薇点了点头，说道：
“一般进入这种状态的病人，都已经无法正常沟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警察快点来，想办法铺设救生气垫……”
我突然打断她，说道：
“我可以试试，把他劝下来。”
韩雪薇猛地转头，惊诧地看着我：
“你行吗？”
……不要问一个男人这个问题好吧？
我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当年跟长辈学艺时，我家附近就有个类似的病人，有一阵子，我天天试图跟他沟通，还算有点经验，挺好玩的。”
韩雪薇顿时一呆。
估计是没想到还有人会去做这种事情。
我跟她说的这事倒是没有瞎编。
那段时间，老灯头教我精神心理学。
跟那个精神病沟通，把他治好，就是我的作业。
最后精神病倒是治好了。
我他妈感觉自己快疯了。
老灯头又给我做了俩礼拜心理疏导，我才算缓过来。
没办法，精神病人的世界，太扭曲了。
而且，这种扭曲是会传染的。
一般的表面接触沟通自然没事。
可是我做的，却是试图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努力想要跟他的思维同频。
更何况，那个时候我的天门未开，鬼谷惑神诀的应用方法一概不会。
这种情况下，我能好得了才怪。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试了，等警察来吧，万一出了意外，该说不清楚了……”
韩雪薇呆了一下后，又赶紧劝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摇了摇头，便对她说道：
“来不及了！看他的状态，等不了太久了！老师，我家长辈曾经说过，为医者，不可因私心而弃仁心，这个时候让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说完，我就向着楼道口跑去。
鬼谷惑神诀里，韩雪薇的情绪陡然变得激荡起来。
我知道，这个热血天真善良的少年人设，算是在她心中立起来了。
这样的收获，也不枉费我如此的费尽心机。
六层楼的高度对于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很快我就跑到了楼顶。
还在楼道里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楼顶除了那个精神病人，还有另外两个人。
精神病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睡衣。
他站在楼顶边缘，脑袋高高扬起，昂首望着天空，双臂上下呼扇着，做飞翔状。
另外两个人，是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一男一女。
老头是个瞎子，手里提着个盲杖，正焦急地在地上轻轻点着。
老妇从外表看，倒是看不出残疾。
此时她正一只手扶着老头，另一只手捂着嘴低低抽泣着。
泪眼滂沱不知所措地看着站在楼顶边缘试图飞翔的男人。
我一出现，老妇人就看到了我。
她急忙跟我比划着，让我不要靠近。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便站在楼顶出入口没有动。
鬼谷惑神诀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渗入那个中年男人的脑海中。
在鬼谷惑神诀的感应里面，正常人的脑海就像一个个平静的湖泊。
有的人的湖面宽阔，有的人湖面窄小一些。
湖面大多数时候会保持平静，偶尔会泛起一道道波纹。
而精神病人的脑海，却是一个狂暴无比的风暴之海。
他们的意识极其复杂和狂乱，毫无规律和逻辑可言。
现在这个病人的脑海里，就是这个样子。
他无数的想法在翻涌不休的意识之海上混乱地穿梭着，飞翔着。
我的精神力渗入他的脑海中后，立刻化成了一只鸟儿。
在他的意识之海上高高飞翔起来。
随着这只鸟儿的飞翔，意识之海上越来越多的想法，聚拢到鸟儿的身边。
跟着它一起飞翔。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他，双臂呼扇的频率，已经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策略奏效了。
对于他这种精神病人，想要跟他沟通，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做到。
只是，想要跟他沟通，我得先把自己的思维跟他同频。
也就是说，要先让自己也疯起来。
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就像当年我完成那个作业时一样。
但我如今有了鬼谷惑神诀，就完全不用那么费力了。
只要引导好他脑海中那些不受控制的狂暴想法，让他们重新变得有序起来就行了。
他一直想化身为鸟。
那我就在脑海中飞给他看。
现在，他的意识已经在我精神力的引导之下，渐渐回归了有序。
让他恢复正常，只是个时间问题。
不过，在现实中，我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见他的手臂呼扇频率降低，我便冲着他大喊道：
“刘大脑袋！看我！我会飞！”
与此同时，鬼谷惑神诀也引导着他想要转头看我的想法。
刘大脑袋缓缓转过了头。
面对着他的注视，我缓缓地呼扇起双臂，一脸的陶醉神情：
“飞啊！飞啊！天空！大海！我飞起来了！好高！我喜欢飞！”
鬼谷惑神诀引导着他，让他对我产生了兴趣。
接着又生出想要靠近我的想法。
我紧接着向他喊道：
“来啊！快来！我教你飞！”
鬼谷惑神诀引导着，让他产生了向我迈步走来的想法。
现实中，刘大脑袋转过了身。
离开了楼顶边缘。
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继续喊着：“像我这样！来！张开你的翅膀！”
他向我快步走来，张开双臂。
很快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慢慢向后退着，同时口中依旧不停喊着：
“飞啊！跟着我飞起来！刘大脑袋！跟着我！飞吧！”
刘大脑袋满脸兴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飞啊！飞啊！飞啊！”
他缓缓跟着我的脚步。
终于，我们一起走进了楼道。
我慢慢转过身，保持着呼扇双臂的动作，一步步走下楼梯。
刘大脑袋紧紧贴在我的身后，跟我保持着一样的步调，一样的动作。
当我下到五楼的时候，韩雪薇也上来了。
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四……四九？”
此刻，韩雪薇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刘大脑袋一模一样。
唉。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希望我在她心里的人设足够坚挺，不会因此而全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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