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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到禁林边缘,梅兰妮便提议来场飞行比赛。她指着禁林后面的最近的那座高山道:“先飞越过禁林,到达那座山峰的人就算赢,怎么样?”
丽丽安和梅兰妮一样,都喜欢飞行时的极速快感与刺激,闻言立马答应下来。两人又同时转头看向奥莉薇。
奥莉薇道:“我就不参与了,给你们做裁判吧。”她更喜欢慢慢飘在空中那种飘荡自由的感觉,买的飞天扫帚是现在市面上不受青睐的月之梦,速度上很难与丽丽安的彗星和梅兰妮的脱弦箭相比。
“奥莉薇,你当初应该买一把横扫或者彗星系列的扫帚才对,月之梦还是太慢了。”
梅兰妮和丽丽安悬停在禁林边缘蓄势待发。奥莉薇侧飞在两人身旁,下达指令,两人便如脱弦的弓箭般急射而出,瞬间飞远。
奥莉薇骑着月之梦跟在两人后面,悠闲自得。
飞到禁林中心上空时,奥莉薇忽然注意到一处缓坡上背立着的两个人影。
她缓缓飞过层层叠叠的高大树木,视线轻掠过幽暗的禁林便收了回来,然后将扫帚上提并朝山峰的方向飞去。
一道目光随即看来,却只看见一道远去的黑点。
禁林深处。
里德尔收回视线,眸色深沉,复又看向湖边。
湖边,一条深绿色长蛇顺着一物体不断蜷曲盘旋,仔细看才能发现那巨大的蛇身之下是一个面目狼狈狰狞的人!那人面色已经胀红发紫,嘴巴大张仿佛嘶喊着什么,却奇怪地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希钦斯站在里德尔身后看着湖边的场景面色惨白、汗涔涔如雨下,身体抖如筛糠,他想移开视线不再看这可怕的场景,却听面前背立的身影用一种玩味的语气道: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这只是给琼斯一个小小的教训。为了找这条蛇,还要避开禁林里的其他生物,我可是费了些功夫呢。”
“希钦斯,想想他曾经是怎么欺负你的……”
闻言,希钦斯强迫自己继续下去。慢慢的,他看着那人——也就是琼斯的惨状,心底渐渐升腾起一种隐隐约约的战栗,他清楚那不同于害怕,而是对往昔欺辱他的人凄惨下场的痛快,是某种呼之欲出的欲望的癫狂渴求!
他快速瞟了眼身前带着兜帽的里德尔,目光逐渐从害怕瑟缩到崇拜狂热,他知道这人能教给他所渴求的!
他曾钦羡过他——里德尔,同样是孤儿,他给琼斯当跟班还不时受他欺负,而里德尔却能和马尔福、罗齐尔、莱斯特兰奇他们交好,他在霍格沃兹是那么得受人欢迎、光彩夺目…
又过了好一会儿,里德尔才漫步向湖边走去,希钦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近湖边,里德尔口中发出一阵咝咝的吐气声,那条长蛇便慢慢松开了琼斯,往着禁林深处蜿蜒滑行离去。
希钦斯目光更添一分狂热,他知道里德尔说的是蛇佬腔,刚入禁林时就曾展示过。传说中斯莱特林学院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与生俱来就拥有蛇佬腔这种能力!
里德尔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如一滩烂泥的琼斯,从没有人能在得罪他后不付出代价的…
他抬起脚拨了拨琼斯的脑袋,低沉着嗓音,好似在对希钦斯说:“你看,只要你足够强大,便可以将其他人踩在脚底下。”
接着,他慢条斯理地举起魔杖,对着琼斯低声念了几个咒语。希钦斯没有听到什么,但知道其中有咒立停和清理一新,因为他听到了琼斯的呻吟,以及他一身的狼狈消失重新变得光鲜干净。
“好了,现在你可以带他回去了。”里德尔转身吩咐希钦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修改了他的记忆,他不会记得是你带他来了这里,也不会记得刚才的遭遇。”
希钦斯听着前半句稍显手足无措,待听到后半句又感到诧异:“如果他都不记得今天的教训,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想——”里德尔在手心敲了敲魔杖,声音如鬼魅般飘忽,“希钦斯,你希望他怎样呢?是让他记得所有,发疯发狂,然后向教授告发我们,还是——让他就此死在这里——”
希钦斯望着里德尔直射而来仿佛弥漫着血色的目光,仿佛只要他回答一声“是”,面前的人便能实现他的要求。希钦斯瞳孔一瞬间放大:“不!不!我没这么想。”
“好了,我知道你不会想这么做的。”里德尔按压住希钦斯的肩膀,“放松——现在,我需要你把琼斯完整地带回去。”
希钦斯深吸口气又点点头,蹲下身,捡起地上断折的魔杖,接着架起琼斯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慢慢往禁林出口走去。
希钦斯却没有看见,里德尔在身后慢慢举起魔杖对准了他,低声道:“记忆修改。”里德尔从不指望别人能保守住秘密。
希钦斯眼神迷蒙,停顿了一瞬,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架着昏迷的琼斯。
他向四周环顾了一眼,落日的余晖透过繁密的枝叶照进幽深的禁林,雾气开始弥漫,四下都是静悄悄的。
他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他将自己看见里德尔与萨菲尔德在图书馆谈话的事告诉了琼斯,琼斯非常生气,便约里德尔来禁林想给他一个教训,却没想到他们刚进禁林想要布置一番,琼斯便被禁林里的猛兽吓晕了过去。
希钦斯边走边想,嗯,确实是这样没错!他吃力地抬着琼斯,稍稍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走到猎场看守的石屋附近,琼斯才呻吟几番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这……你在禁林遇见……然后就晕了过去。”明白琼斯对自己被吓晕过去的事情不会高兴,希钦斯磕磕绊绊地低声答道,又掏出琼斯折成两半的魔杖。
琼斯回想禁林里的事,站直身体,全身绵软无力,肌肉酸痛。他撩开衣袖,手臂上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又脸色难看地拿过自己的魔杖——9英寸的红橡木折成两半,露出中间的龙心弦。
“把你的魔杖给我!”琼斯用希钦斯的魔杖试图将魔杖恢复原状,但失败了。
希钦斯垂头看着地面,忽然就被什么力量抓住了脚被倒挂起来,世界颠倒,他在垂落的长袍缝隙间看见琼斯拿着他的魔杖指着他,然后扔下魔杖骂了他一句“废物”,便扬长而去。
希钦斯在半空中想要喊叫又怕被嘲笑,这一刻以往的所有委屈不甘、怨恨愤怒在脑海里翻涌……
他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接着自己便“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希钦斯扭头望去,那人逆光而来,身影笼罩在朦胧的光纱里,嗓音低哑磁性:“需要帮助吗?”
这一刻,来人仿佛是强大的神?,对可怜的人施以慈悲的关怀。
希钦斯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心底无端涌上一种莫名的激动与狂热,好似这一幕似曾相识……
天文塔塔楼,三架飞天扫帚整齐地倚放在墙壁边,梅兰妮和丽丽安正望着太阳落山的场景,金色的余晖洒向大地,世界变得金灿灿的。
“奥莉,你在看什么呢?我也要看!”梅兰妮挤到奥莉薇身边,想拿她手上的望远镜。
奥莉薇微微偏转望远镜的方向,递给梅兰妮:“我在看黑湖上的巨乌贼。”
梅兰妮和丽丽安从望远镜里望去,看到湖面上金光闪闪,巨乌贼大半个身子浮出水面挥舞着触角,两人发出阵阵惊呼。
天文塔是霍格沃兹最高的地方,从这上面往下看去,在地上的人都像是一个个的移动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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