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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服老，指的是肉身的强度不老，上场杀敌的决心不老。
但让他屡屡输棋输给一个小姑娘，真是太折煞他也。
玲?万万没想到是这个请求，柔唇略弯，“既然如此，秦老将军一言为定。”
一老一少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
用午膳时，薄弈?轻敛衣袖，一边贴心地为玲?贴夹菜，一边启唇安抚她：
“若是在这里觉得烦闷了，午后朕便让人送你回去，??可去找上官瑜。”
玲?想起了她和秦驷的约定，要是回去了，那她下午不就看不到薄弈?作的画了？
她嫣然一笑：
“不用了阿?，我在这里也没有感到多无聊。”
薄弈?有些意外，随即轻轻颔首，心道许是他的小昭仪对秦驷下的棋比较满意？
看来下午练兵时，他得再找个借口让秦驷去主帐休息才行。
午后，烈日偏移正空中，地上的树影又变长了许多。
到了申时，众将士准时来到练兵场集合。
薄弈?径直对秦驷吩咐道：“朕方才听太医说，秦老将军的旧伤复发了，你且去帐里歇着吧。”
“......末将谢恩。”
秦驷像是认了命一样，没有半点反抗之意。
这倒是让薄弈?心里感到有些诧异。
虽说他不至于吃醋吃到秦驷身上，但他稍后一定要去主帐查看一番。
帐中。
玲?欣然从秦驷那接过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满意谢道：“秦老将军果然一言九鼎。”
这纸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已经泛黄褶皱，还有稍许墨迹渗在外头。
“老臣当年将它收起后便再也没打开过，娘娘打开的时候需要小心些，免得撕坏了。”秦驷提醒道。
玲?小心翼翼地将纸铺开，只见——
画中唯有一个女子，头束朝云近香髻，穿着一袭红纱，身形窈窕，却偏偏没有画她的面容。
画面的右侧，还题了词：
“余凄凄欲相挽，汝杳杳已无踪。”
由于这画是借着酒劲绘制而成的，整张纸的画和字都有些潦草，但不失飘逸的韵味。
题词字迹是薄弈?亲笔无疑，玲?认得出来。
那......这画中的女子会是谁？
想到薄弈?给她备的衣裳，有好些都是这样的绯红色，玲?心里有些难受。
直到秦驷走过来看了一眼，嗟叹道：
“老臣这才发现，这身形似乎与娘娘有几分相似......怪了，陛下那时不曾见过娘娘才是。”
玲?回过神来，略有欣慰，“当真？”
十年前的初遇是她和薄弈?之间的秘密，秦驷当然不会知道。
只是这女子的面容一片空白，光看身形又何以见得像她？
玲?再度拿起画纸，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番，忽然瞧见了画中女子臂间的一点红月。
她温然浅笑，终于确定画上这人正是自己，原来她方才竟在吃自己的醋......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些莫名的内疚。
想她当初在消失人界的那十年，薄弈?一直都是这样惶惶茫然地度过来的。
以至于在六年前的某一天，醉酒之后的他竟忽然要来纸笔描摹了脑海之中这般虚无缥缈的身影。
她自己都不记得她那天穿的是什么衣裳、梳的什么发式，可薄弈?却一直都记得。
忽然有人掀帐而入，一个高大硕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怎么??有了好东西，也不叫朕一同观赏。”
“阿?！”玲?连忙放下这幅画，迈着小步跑到入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薄弈?宠溺地揉了揉脑袋，“这是在看什么？”
秦驷本想悄悄将这画送给昭仪，可现在陛下都已经发现了端倪，他自然不敢再隐瞒下去了：
“回陛下，娘娘想看陛下昔日的画作，便嘱托老臣将它带了过来。”
薄弈?果然颇为意外，眸色暗沉下来，“朕在往日，好像不曾有作过什么画。”
秦驷只好又将六年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竟有这事？”
薄弈?眉心不受控地跳了跳，心情有些复杂地走过去端详那幅画。
看清画中的内容，他忽然弯唇轻笑，“原来画的是??啊。”
他并不理会秦驷诧异的目光，“有劳老将军代朕保管这幅画了。老将军要是休息好了，便归队吧。”
秦驷：......
他走后，帐里只剩下两人。
薄弈?来到玲?身前，如墨画的剑眉之下，深邃的眼眸尽是满意的欣赏之色。
两人相视了许久，薄弈?忽然揽她入怀，手臂的力道有些狠地将她往自己胸膛前按，占有欲满盈。
那么多年过去了......幸好，她还能回来他的身边。
他嗓音带着闷哼的笑，低哑而磁性，“好在，朕又得偿所愿了。”
玲?被他紧紧地挽着，脸颊碰到了他炽热的胸膛，感到他胸前的肌肉坚实而滚烫。
少女的声音本就小，被他这样一按，唇瓣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传出来的声音又模糊又软糯：
“原来阿?一直都惦记着我。”
她呼出的气，温温的，细细的，落在薄弈?的衣襟上，隐隐约约让他胸口发痒。
薄弈?将他六年前的画收好，有些克制地捏了捏玲?的小手，“??......我们回府。”
怀里的声音软绵绵的，伴随着那缕让他心痒的气息一同出现：“阿?不用练兵了吗。”
男人黯沉的嗓音在玲?脑袋上方响起，“嗯，不练了，不差今日。”
但是有别的事，他迫不及待，立刻就想。
......
玲?万万没有想到回府后，迎来的竟然会是这个。
几乎是刚回到房内，她的发簪和凤钗就被薄弈?卸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泼了下来，唇亦被他覆上。
这会儿明明才是下午，薄弈?就突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霸道得如同脱笼的雄狮。
后来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两人晚膳也没用，一直到点点繁星出现在夜空中，薄弈?才放过了她......
闲暇温存的片刻，他贴心地为她擦拭着汗水，温柔缠绻地吻着她的耳廓：
“??可知，其实朕有时也会害怕，生怕你回来不过是朕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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