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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南宗很不一样啊。”
姜楚云望着下方延绵山川，还有无垠平原，偶尔能看见耕种打猎的百姓围坐在一起休息，谈天说地。
“是呀，癸北规矩不多，王族带着子民狩猎耕种，也可以抵挡妖兽，很自在的。”
姜楚云点点头，她的确感觉癸北充满了惬意，不像南宗阶级分明。
“前面就是王族的栖息地。”癸北暖趴在围栏杆边，正好看见有族人仰头，她立刻欢喜的挥挥手。
姜楚云收了云梭，三人御剑下去，迎面有位妇人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裙子，头上还梳着各种辫子。
“阿暖回来了，他们是你朋友吗？”
癸北暖点点头，转身介绍道：“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姜楚云和祁临羡。”
“这是我阿娘。”癸北暖介绍完，又伸着脑袋寻道：“阿爸呢？叔叔爷爷都在哪儿？我有事找他们。”
“你阿爸带着族人去修堤坝了，前段时间赤水突然上涨，河面汹涌，他们担心淹了部落。”
姜楚云沉眸，赤水本源竟也有影响么？
“暖暖，我们去赤水。”
姜楚云面色严肃，癸北暖点头领路，祁临羡走前还恭恭敬敬给癸北暖的阿娘作揖。
赤水十分宽阔，站在岸这边望向另一边，连景象都是模糊看不清的。
河水翻腾奔涌，在峡谷的地方甚至都能听到湍急河水撞上岩壁的轰轰声。
姜楚云御剑而过，她发现守在储纳戒的金棺有反应，连忙把金棺拿了出来。
金棺的棺盖陡然打开，桑水夫人的身体缓缓脱离金棺，赤水瞬间翻腾的更加汹涌。
“赤水有异样，大家快离远点！”
癸北暖刚和自己的族人汇合，她就听见自己的阿爸在组织族人逃跑。
她和祁临羡赶紧过去帮忙，只是眨眼间，赤水中升起四道仿佛擎天的水柱。
而水柱形成的同时，还有宛转悠扬的吟唱声，姜楚云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的拿出玉兰剑，将母亲护在身后。
“赤水族恭迎神女归来。”
河底发出轻轻的吟唱，姜楚云目光中有些震惊。
因为她看见四道水柱中间，竟然有人能行动在上面的路。
“赤水族现世了！”
癸北族的族人纷纷跪下来行礼，连癸北暖都被按了下去。
姜楚云想循着吟唱声去看看，侧头给祁临羡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着她带着母亲的身体走入赤水之时，四道擎天水柱也缓缓落下，连刚刚还翻腾的河水，也变得寂静下来。
癸北暖望着平静河水，拽着祁临羡问道：“怎么办？师姐这是……”
祁临羡摇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阿暖，你先告诉我刚刚那个姑娘是你朋友？”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盯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有很多疑问。
癸北暖点头，解释道：“她是我师姐，刚刚金棺里出来的桑水夫人是她的母亲。”
“桑水夫人……原来如此，阿暖，你先跟我回族里吧，带着你的朋友。”
癸北暖满肚子疑问，她担忧的看向赤水河，癸北王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赤水不会伤害她的，赤水族也不会伤害她的。”
“因为她是赤水神女之女吗？”癸北暖跟着往回走。
癸北王点点头，望着身侧宽阔的赤水，道：“第一次看见四水擎天，听说历代赤水神女，便是回归赤水，也只有一至两道的水柱形成水门。”
癸北暖忽然觉得桑水夫人好厉害，四水擎天她也只是听说当年听?神女时才出现过。
*
水下，姜楚云刚刚一路顺着水柱开辟出来的道路往里走，一个没注意踩漩涡里去了。
再睁眼，她揉着屁股看着面前充满灵力的空阔大殿，姜楚云愣住了。
这还是河底吗？
虽说四周看起来很像河底，到处都是岩石和钟乳石，还有大片大片水底生长的植物。
但她并没有身处水中，反而好似呼吸着空气。
“这里是我们赤水族居住的神殿，位于赤水河的下方，那道漩涡便是入口。”
身侧响起温温柔柔的女声，姜楚云回过头看去，好美的一位姑娘。
再往下看，好漂亮的一条鱼尾。
鱼尾？！
“赤水族便是人鱼族？”姜楚云瞪眼，那她母亲是赤水神女，那她该不会也……
她连忙摸着自己的双腿，逗得人鱼姑娘轻轻笑起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好似仙乐在耳边，清澈空明。
“你不会的，你父亲可不是人鱼族，况且赤水族不仅有人鱼的。”
人鱼姑娘游动着尾巴，姜楚云更错愕了，“这里没有水，你是怎么游动的？”
“有水呀，只是对你来说这水便和空气一样。”
姜楚云抿着唇，她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头了。
她悄悄落后两步，使劲掐自己一把。
嘶，真疼。
“啊，原来神女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人鱼姑娘看着姜楚云茫然震惊，恍然大悟的甩甩漂亮的粉色鱼尾。
姜楚云沉眸，回过头突然发现自己母亲的身体不见了。
“我母亲……”
“圣女勿急，神女大人的身体已经被我族人放回神坛之中。”
人鱼姑娘的身后走出来一位老妇，她手握精致权杖，上面还有古老的雕刻。
那雕刻不像是人身鱼尾，而是雕刻的下半身是水浪。
“神魂残缺，看来当年发生很多事啊。”
老妇伸手隔空点在姜楚云的额前，眼前立刻如走马观花一般，呈现出无数场景，她这才对赤水族有深刻了解。
赤水神女，大地水之母，可控天下江湖河海。
而赤水，是万水之源，赤水神女而是天女。
姜楚云这才知道南宗之水从何而来，那是因为老皇帝冒犯神女，神女以羸弱气息现世，引来天道震怒。
故而以那土坑为源，水淹南宗。
“婆婆，我此次来一是想询问可有救治母亲的办法，二来是想问，赤水可有其他法子退吗？”
那老妇迎着她往里走，道：“神女若想苏醒，需得四海龙王的龙血，加以人皇的心头血，二者方能补其血肉精魂。
至于赤水当然可退，不过也只有你能退，等你金丹之日，来这里接受血脉觉醒，以你精血融入金丹，便可退水。”
姜楚云呆呆的眨几下眼，好久才有些兴奋的问道：“婆婆，是不是也没规定那金丹必须在我身体里？只要是我结成的金丹就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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