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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已经转醒，他是受害人之一，所以警方也得找他做笔录，但他的记忆只到走廊那段，从治疗室翻窗至楼下险象环生这段他是昏着过来的，也就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而沈书香实打实是这场谋杀的策划者。
毋容置疑。
秦佑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现在不止一条腿，两条手臂都是肿的，三瓶吊水挂在头顶。
“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惨，是不是我今年犯了太岁，等一出院我就去山里寺庙烧香去去晦气，你们去不去？”
江少宇坐在一旁，抱着胸取笑他：“我们洁身自好，真犯不着去。”
程海也凉飕飕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死，挺幸运的了。”
沈书香虽然遭受了妹妹的死别，但她本人心智已经扭曲，如果不是安楠半夜来医院他又跟了来，秦佑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太平间。
这实属不幸中的大幸。
在医院待了会儿，程海又去了趟公司将手头的工作忙完。
下午他在办公室眯了会儿。
睡梦中梦见了安楠，小丫头又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刚想安慰，自己就醒了。
无声无息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又那么贪吃，说不定到晚上就会自己回来。
出门前他特地把蛋糕放进冰箱，免得大热天的放在客厅放坏了，也给安楠留了纸条，告诉她好吃的在冰箱里。
说到冰箱，安楠一直让他把冰箱填满，这几天没时间，待会儿下班就去趟超市。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轻轻叩了两声。
助理陈?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道：“老大，前台打电话来说周总又来了，你要不要见，他堵你好几天了，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说你今天也没来。”
周总就是周至明。
他自己也搞了个游戏开发的公司，觉得这块儿赚钱能发财，但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招揽技术人员，一味的只会砸钱。
一年亏得比一年多，却非得摆足老总架子。
“让他上来吧，我看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好嘞！”
周至明笑眯眯走进办公室，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就是头发打了不知道多少斤发蜡，梳得真叫一丝不苟，笑起来有点像狐狸，看似精明实则很二。
“程总，你摆谱是不是摆得太大了，我非得三顾茅庐才能见到你？”
周至明在办公桌前坐下，见到了人非得讽刺一句。
程海嗤了声：“假客套什么假客套，直接说事儿。”
周至明笑了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找你肯定是为了手游的事儿啊，上次少宇约我喝酒，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吗，之后怎么没音了呢。”
“他跟你提合作了？”
“那倒没有。”
“没有你找我做什么？”
“这不是想合作吗？你开发的游戏就没一款不爆火的，手游嘛肯定也不在话下，我想过了，既然技术我没有，那我干脆就投资吧，岂不是咱们双赢？”
“双赢？”
程海往后一靠，高大的身躯陷进皮椅里，随手扯了扯领带，恣意凌人。
他淡淡地哼了声，似笑非笑打量周至明。
周至明被他看得如芒在背。
大家读的是同一所高中，大学也是同一所大学，他就不明白了，程海身上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慑力，看人时像审视一样物件，不自觉产生压迫感。
“是啊，本来就是双赢的事儿啊。”
“你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啊，”程海毫不留情戳穿他，“我差钱是怎么的？需要你投资？有你没你我在这块领域都是吃的大头，你现在是打着投资的名义想来分一杯羹啊。”
周至明窘迫，话也说得太直白了。
但他真没办法了。
“老程，你就算帮帮我行吗，我亏得就剩下最后一笔资金了，我不能再和我老子拿钱了啊，要是没点成就，以后周家可就不是我的了。”
“你家里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没关系，但咱们好歹老同学了，你和少宇混得那么好，拉我一把怎么了？”
“呵，”程海冷嗤，“当初你开公司可是跟我打的擂台。”
“嗨，年少轻狂，原谅我原谅我。”
“跟风我公司的游戏开发了都不下二十几款了吧。”
“不都亏了吗，我罪有应得。”
周至明陪着笑，一看程海找烟，立马摸出自己的打火机起火，程海低垂眉目，两指夹着烟就着周至明递来的火点了。
周家的情况在他们公子哥圈里都知道。
周至明读大学那会儿，他爸周伟业不知道哪儿找到的私生子，接回了周家住，不管周夫人怎么闹腾就是铁了心要认下这个儿子，而且私生子样样比大儿子优秀，这才让周至明火急火燎的非得证明自己能干。
但能干没证明，花钱如流水，家里放上一尊貔貅都镇不住他这么败。
“我考虑考虑再说，”程海先应承着。
说到底周至明是被他爸和私生子弟弟逼急了，本性没那么坏，有坏水也藏不住事儿。
“那你先考虑，考虑好了一定给我个答复，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程海只要帮了我这一回，以后我也管你叫老大。”
周至明信誓旦旦保证。
程海一呷：“你还挺会占便宜啊？”
他程海的星硕游戏公司当初也是从小规模起来的，跟他干的有几个是大学同学，一直老大老大的喊到现在不改口，后来进公司的员工也顺口这么喊了。
而且他星硕从来不让手底下员工吃亏过。
只要认真干的除了平时的大红包，年底还有分红，国外旅游、配车配房都是可以有的。
“喊我一句老大我还得管你吃喝，美得你，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别耽误我工作。”
既然谈完了，程海下了逐客令。
周至明怕程海敷衍他，想了想，抖落出自己另一条发财路表衷心。
“程海，你知不知道最近市面上正流行一款美肤面膜h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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