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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时，甚至没回头。
“……”唐归茫然的站在原地，忽然，腿被人紧紧抱住。
“哥哥~”
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眼睛又圆又大清澈见底，唐归顿时心生欢喜：“你是叫?儿？”
“哥哥还记得我！”
?儿眼睛一亮，抱着唐归的腿就想往上爬，“?儿想要哥哥抱抱，?儿很乖的哦。”
“好啊。”唐归欣然答应，弯腰将?儿抱到怀里，小家伙软乎乎的，身上还有股奶味。
“哥哥，”?儿眼里亮晶晶的，单纯天真的问，“你这么好，能送我回春华秋实吗？”
“哎？”
唐归一怔，随即摇摇头道：“不行哦，我不认识……”
“我认识！”?儿快速道。
他蹙紧眉，委屈巴巴的撅嘴道：“不过，哥哥要是很忙的话，可以不送?儿回去。”
“?儿没关系的，?儿可以在这里等姑姑来，就算姑姑忘记来，?儿也不会哭哒。”
话说完，他眼里已是泪光闪闪，唐归倏地心头一痛，想到了幼年的自己，急忙道：
“哥哥不忙，小?儿别哭，哥哥送你回春华秋实。”
?儿破涕为笑：“好呀。”
唐归笑：“那春华秋实走哪边，?儿给哥哥指路吧。”
“那边！”
?儿眼睛笑得眼睛眯起，指路后他靠在唐归胸前满是好奇的问：“哥哥喜欢吃什么？”
“哥哥生辰是何时呢？”
“哥哥喜欢什么东西？”
“……”
唐归小心抱着怀里的小娃娃，一边走一边记路线，听到问话也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他。
*
*
一柱香后。
回到小院的凤?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将怀里的盒子放在桌上，转身就出去问侍从。
“我夫郎没回来？”
“回女郎，不曾回来。”
凤?大步往外走，半晌，来到顾瑭的院子，顾瑭还没回来，尚赫见她吓得转身就跑。
想跑？
凤?脸色变冷。
看你怎么跑！
尚赫跑出不远，突然，眼前寒光一闪而过，他猛地刹住脚，一柄长剑就横在他颈上。
就差一点！
他就人头落地了！
尚赫当即要晕过去。
要晕……就是还没晕，长剑的主人走到面前，尚赫苦哈哈一笑，举起手欲哭无泪道：
“我啥也没做，老乡你冷静点，唐归好好的，没在正堂外，就是被小恶魔骗走了。”
“小恶魔？”
“啊，就是小?儿！”尚赫快速道，说完他垂眼将颈上的剑轻轻推开，同时还提醒道：
“小?很奸诈，陛下你可得小心他，他是个小绿茶。”
“胡说八道！”收回剑凤?转身就走，她根本不信尚赫的话，小?一岁时她是见过的。
可爱聪明，天真无邪。
“哼不信拉倒，我就等着看你吃瘪。”尚赫不爽的往回走，嘴里骂骂咧咧，腰间突然一紧，尚赫回头就看见顾瑭。
完了！
他的怂样被看到了！
“宝贝。”
顾瑭扣住夫郎的腰将人搂进怀里，戏谑道：“你不是说过，你一拳就能打死凤?？”
“……”吹牛你也信。
“你不是说，你随便吼一吼，凤?表妹就得抖三抖？”
“……”人艰不拆！
尚赫生无可恋脸jpg.
*
*
栖凤苑。
送走讨债鬼顾瑭，顾珩章回忆起唐归的脸，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看过的。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看完最后一本话本，洛染抬头就看顾珩章环抱着手臂。
又在出神。
“妻主，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
忽然，被惊醒的顾珩章眼前一亮：“染染，你觉不觉得，那个唐归的脸很眼熟？”
“有吗？”
洛染想了想，“不……”
话未说完，洛染就猛地收声，脑海里闪过一幅画，洛染眼里骤然放光：“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
“脸和画上的一样，那是唐归的画像吗？不是古董？”
画？顾珩章略一思索，目光瞬时移到了一旁的书架上。
不可能吧？
这世界疯了不成！
*
*
与此同时，凤?先去了正堂，紧接着寻到了春华秋实。
只在院外，就能听到小?儿的笑声，看来玩得很高兴。
凤?站在门口，回想起不久之前她和顾瑭表姐的对话。
“无故瘙痒？”
“对，隔一段时间就会痒，不定点，没什么规律。”
“发作的次数呢？”
“到沙漠后，少了很多。”
顾瑭沉思半晌，抬头望向东方道：“可能与温度有关。”
“……你认真的？”
“当然。”顾瑭脱口道，随即她提起另外一事，也是凤?坚持带唐归来千机殿的原因。
凤?像是分裂成了两半。
左边耳朵听到的是春华秋实里传出的笑声，那么美好。
右边耳朵听到的却是表姐顾瑭沉重的嗓音：“没有人被剜了心还能活，你确定他现在是活人？你确定他有心脏？”
凤?听到自己的回答：
“我确定！他有心的！”
他会笑会哭会生气！
怎么就是无心之人！
“好，你别激动，都知道他体质不对劲，或许等搞清楚这点，其余问题迎刃而解。”
顾瑭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查清楚唐归的体质，能解鬼腐草，能自愈，这体质……
闻所未闻，天方夜谭。
分成两半的凤?片刻后又合为一体，耳边只剩下笑声。
“无论如何，我会救你。”
摸了摸胸口的玉，凤?冷下眼，顾瑭肯定有事瞒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叮嘱自己戴好玉。
还只是一枚普通古玉。
良久，整理好情绪的凤?踏入春华秋实，一进门，就看见唐归眉目温柔的望着?儿。
他看起来很轻松、很愉悦，凤?一时犹豫要不要进去，一瞬间，唐归看了过来。
“玺郎。”凤?勾唇笑道。
少年惊喜的跑过来，凤?忙不迭的张开双臂，转眼间，她原本空荡荡的怀抱被填满。
“凤帝，我好想你。”
“……”我也不想恋爱脑，但我真有种拥住了全世界的感觉，凤?无法抑制的感叹着。
两人这氛围正好。
下一秒。
唐归腿上一重，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他忙将凤?推开，低头柔声问道：“玩累了？”
?儿撅起小嘴，朝他伸出双臂，显而易见他是要抱抱。
“……”余光偷瞄着脸色不太好的凤?，唐归一时没动。
他好像推的有点重。
?儿看了看凤?，又看向唐归，他低头委屈的抹眼泪。
“呜呜……哥哥只抱小姑姑，都不抱?儿，?儿不会伤心得死掉的，?儿不难受。”
“哥哥想抱小姑姑就抱吧，反正只要哥哥想抱?儿时，?儿都会等着哥哥来的。”
“呜哇——”
?儿说着泣不成声嚎啕大哭，哭出声后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委屈巴巴的缩成一团。
“?儿不哭，哥哥不喜欢?儿哭的呜。”他肩膀一颤颤的，不时还会响起一个哭嗝。
凤?：“？？？”
唐归顿时十分愧疚。
“乖啊不哭不哭，哥哥抱你，?儿这么乖，哥哥哪里舍得不抱。”将哭泣的娃娃抱进怀里，唐归心疼得无以复加。
“……”
凤?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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