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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撩拨我，下去。”
小孩睡个屁。
她不想铁窗垂泪。
将唐归从腿上扯下去，凤?揉着眉心，高声唤来德阳。
“贵君的药熬好了？”
“回陛下，好了。”
德阳回答完，让徒弟将药端来，在凤?等人的目光下，唐归皱着眉，将药一饮而尽。
凤?要去趟北大营，唐归喝完药德阳便送他回凤鸾殿。
路过御花园时，唐归看见池塘里有几尾金鱼跳出水面。
宫中的池塘之前清洁过，绿萍荷叶一片未留，各个池塘都清澈见底，养着各种鱼类。
唐归让人拿了些鱼食来。
他在亭中喂鱼，途中有几个君侍来此，唐归看他们脚下稳当，目光如炬，便知这几个人也是替身，不是真的君侍。
凤?这后宫里，多数都是她自己的人，文武百官送进宫的儿子，有些犯错被杀了，有些悄无声息的出宫嫁了人家。
没犯错又不愿意出宫的，凤?就养着，但也不白养，他们想穿金戴银，就得去劳作。
不劳作，就吃糠咽菜。
想吃白食，不可能的。
如今只差一个时机，时机一到，凤?便彻底废了后宫。
“玉衡贵君。”
几人朝唐归行礼。
唐归冷淡的点了点头，见他们一个一个的涂脂抹粉穿得花枝招展，心里生出些烦躁。
前世凤?打了他一耳光，为的，就是一个出身青楼楚馆的花魁……花魁，青楼楚馆。
唐归危险的眯起双眼。
前世那个杀他的凤?，似乎很喜欢那个花魁，那花魁也没少羞辱他，这仇，他要报。
将鱼食递给这几位君侍，唐归出了御花园，路上，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把德阳支开。
两刻钟时间，唐归去了一趟太医院，拿了些杂七杂八的药草，回凤鸾殿研磨了半晌。
魏暖和唐影伤得重，至今也就堪堪能下地，死牢里的影卫昨日已经放出来了，但唐归没再召她们，怕惹凤?生气。
唐归拿了最好的药膏给魏暖和唐影，他冲动行事，连累的都是身边的人，心有愧疚。
魏暖和唐影自是明白，被凤?罚，二人并未反抗，没看好主子，本来就是两人失职。
双方都有愧疚，你不敢看我，我不敢看你，她们是主仆更是族人，拘谨得令人发笑。
但根本上，拘谨的只有唐归一人，莫说只是一百棍，就算是为唐归挡刀剑，魏暖和唐影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殿下对待自己人，心里软的很，而对待背叛他的人，他手段也够狠，狠到令人心惊。
下午时分，唐归从魏暖房中离开，而后去了小厨房，一整包药粉，他全数倒进汤里。
凤?晚间才回宫，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朝堂上的事也交代完毕，明日一早她就会走。
御膳房近日做的都是些清淡的菜品，今日小厨房炖了鸡汤，汤里难得加了几根辣椒。
凤?最是喜欢。
膳桌上，唐归主动给凤?盛了汤，神色如常的递给她。
“凤帝，这汤虽然不是我炖的，但是辣椒是我加的，我知道你喜欢，你都喝了吧。”
“好。”凤?毫不设防，接过来搅了搅，仰头就全喝了。
唐归悄悄抿了抿唇，垂下眼皮将眼中的得逞尽数掩去。
用膳后，趁凤?在沐浴，唐归让德阳等人退下，赤脚走到香炉前，掏出药瓶撒下去。
窗户都关了。
殿门也锁上了。
这还拿不下你！
唐归心里不安，他知道自己是在赌博，他已经死过几次了，这一次，他赌自己能活。
小儿手臂粗的雕花红烛燃烧着，唐归垫着脚将所有匕首和夜明珠取下来一一收入盒。
他以前就觉得在床上挂这些东西像哄小孩，如今记忆慢慢恢复，他确定就是哄小孩。
分明就是婴儿车。
须臾，唐归换上了大婚时穿的喜服乖乖坐到榻边，殿内只有红烛，比往日要昏暗些。
“玺郎？”
凤?擦干头发才出来，她身上只穿着明黄中衣，绕过屏风还未靠近她就停下了脚步。
榻边的少年抬眼望来，弯唇一笑眼尾一抬，顾盼生姿。
拉灯（生无可恋）
他缓缓走来，一颦一笑，勾人心弦，凤?咽了咽口水。
眼前人可是心上人，她完全移不开眼，心神都被唐归那双漂亮的瑞凤眼给吸进去了。
“妻主……”
温润的指腹贴到唇上，凤?骤然清醒，一把抓住唐归作乱的手，“玺郎，我先回……”
话未说完，凤?就发觉不对，动了动鼻子，凤?猛地转头看向香炉，不是龙涎香了。
糟！
她要完！
“别看了，”唐归伸手揽上凤?的肩膀，“我比较好看。”
“……”果真是翅膀硬了，胆大包天，小手段竟这么多。
凤?还想挣扎下。
“一胎十四亿？”
唐归仰头就吻上来。
“那是假的。”
“……”
长大了，不好骗了。
殿内香味越来越重。
怀里的人还不安分。
凤?想推他，念头刚起，额间忽地一亮，理智就断了。
“真是要命！”
她投降就是。
反正她是皇帝。
谁也不能定她的罪。
失控的凤?很凶残。
拉灯（面无表情）
凤?清醒过来时，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彻底地凌乱了。
拉灯（生无可恋）
凤?没有一点不适。
而她怀里的唐归，被欺负得惨不忍睹，脸上尽是泪痕。
“……”
真造孽了。
凤?将人抱去温泉。
唐归累得睁不开眼。
宫里都是人精，在凤?带唐归沐浴时，床铺就换好了。
不久后凤?抱着人出来，看着干净平整的床榻，自诩一把年纪了，凤?没一点心虚。
唐归一落榻，就蜷缩成一团睡去，凤?精神焕发，撑着头看着他的睡颜，咂了咂嘴。
味道真不错。
她还真是浪费良辰。
天亮了。
凤?不想走，但大军等不得，西北边境的百姓等不得。
珍重的在熟睡的唐归额上落下一吻，凤?闭了闭眼，终究是走了，她很快就会回来。
半个时辰后。
当唐归赶到城楼时，看见的只有铁甲大军的部分尾巴。
黑压压一片。
他看不到她。
突然，就在唐归委屈地抿紧唇的瞬间，他看见大军最后面，有人升起了一条红绸带。
唐归握着手里的玉珏，柔和了眉眼，心怀希望和祈愿。
“我等你回来。”
一个时辰后，皇宫内凤鸾殿上锁，东宫卫驻守，唐归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离开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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