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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常,萍飘蓬转,浪尘世茫茫,人生寂寞如萧。
孤落的剑者,红尘身寂,浊酒当诗,豪情且随千江去,英雄,注定要享受孤独。
“秦天赐,目无尊长,滥杀同门。依照本门宗规,拔除灵气,禁锢剑心,罚至三千世俗之地,醒悟十年。”
剑刃山峰顶,剑宗宗主败万剑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而来,铺天盖地,宛如洪钟在耳,九天神雷。
剑宗宗主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剑宗上下一千三百零八人,近乎同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一怔。
“什么,我剑宗千年难遇的天才,宗主竟然会不惜前途,将他贬至世俗?”
“秦师兄可是我剑宗的未来,将他贬至那毫无灵气的世俗之处,这绝不可能。”
剑宗内门,一群身穿白袍的少年,齐齐持剑注视着剑刃山的方向,眼睛里写满了质疑和难以置信,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而听错了。
全剑宗都在质疑秦天赐的遭遇,但唯独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人,他正在观剑崖上仰天长笑。
~~剑飞花,剑宗的天才弟子第二人。
“哈哈哈,恃才傲物的家伙,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十年,等你十年归来的那一刻,我剑飞花早已是剑宗的内门第一。”
剑飞花看着剑刃山的方向,他的剑和他的手,都在颤抖。
他是在兴奋,兴奋的都要狂叫了出来。秦天赐的遭遇,是他在剑宗的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回。
剑宗里的第一天才,本该是他剑飞花。因为秦天赐的出现,他的光环,随之就黯淡了许多。
倍受人追捧的一颗明星,突然就成了别人的陪衬。
剑飞花有自己的傲气,他不忿到了极点,他恨上了秦天赐,恨他为何要出现在了剑宗,恨他夺取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兴奋之时,剑飞花忽的想起了什么绝妙的东西。他的手,和他的剑,在一瞬间里停了下来。
凛冽的杀机,在观剑崖上近乎凝成了实质,冰冰而凝练,令观剑崖周围的气息,为之一屏。
他是要杀了秦天赐?!
“十年,你秦天赐若是意外的死在了世俗界,我剑飞花岂不就是剑宗未来,最可能成为剑宗宗主的人选?”
的确,剑飞花此时早已杀心大起,他不止要杀了秦天赐,而且要杀的干干净净,神不知而鬼不觉。
孤者傲凡,一个少年自风中而来。北风呼啸,劲烈似能吹裂衣衫,他身影孤寂,冰冷的眼眸,深邃如海,脸上写满了冷漠和不忿。
孤落得身影,任风再烈,却依然阻挡不了他那前进的步伐。
每走一步,就将地上的落叶碾碎成了数片。每走一步,两条腿迈出了一样的距离,步子也愈发的铿锵,任由枯叶滑落在他的耳旁。
他就是秦天赐,一个内心愤怒的剑者,剑宗弟子中出了名的问题少年,和千年来资质最好的天才。
秦天赐八岁开始学剑,十岁剑法初成,十二岁感悟剑心,十四岁就打败内门弟子无敌手,成了剑宗的弟子第一人。
如此耀眼无比的成就,秦天赐宛如彗星当空,夺目的光华,甚至令日月尽低头。
舞勺之年,即是别人仰望不到的顶峰。而且,他能做到更好。
不出任何意外,晓以时日,他秦天赐必是剑宗千年来,最年轻的一名长老,亦或是最年轻的剑宗宗主也不是不可能。
瑕不掩瑜,秦天赐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但也小有瑕疵,是个典型的问题少年。
他行事孤傲,剑宗内,除了自己的师傅和剑宗宗主之外,几乎任何人都不入他的法眼。
是故天将降大任于人者,必是先磨其菱角。
前边的路,实在是太顺了一点,秦天赐也因为他的孤傲,命运突然就给他,来了点意外的安排。
秦天赐如往常一样,在剑宗的观剑崖前学剑。几个陌生的弟子,突然就出现在了观剑崖。看他们的打扮,似乎还是来自外门。
观剑崖是剑宗的四大禁地之一,剑宗弟子,非内门精英,不得来此。
唬人的规矩,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弟子来说,还叫规矩。至于那些出身非凡的弟子,真如狗屁。
观剑崖出现的几名弟子,其中的一个,他乃是剑宗大长老和一外门小妾的私生子。
此人出身非凡,剑宗除长老之外,鲜有人知。
他仗着自己在剑宗的身份,整日在外门狐朋狗友,游手好闲。为非作歹的事,不知道做了有多少。
今天不知道是哪阵风给吹错了,他竟带人来到了观剑崖。
那人见秦天赐孤身站在那里,讥笑道。
“瞧,那边有个叼毛,居然是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几个不该出现的外门弟子,违反宗规了不说,竟还不合时宜的对秦天赐评头论足。
要知道,学剑之人最忌讳旁人对他的剑法指指点点,尤其还要口无遮拦的评上几句。
看似平淡无奇,孰不知,这信口开河的几句,极可能要扰乱了剑者的剑心。
“江少说的果真没错,还真是个傻傻的?琶???
三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像极了一群振翅乱飞的苍蝇,围着人吱哇乱叫,让人莫名的不爽。
照往常,秦天赐定然会小以惩戒,赶走了他们。
但此时,他无暇顾及这几只聒噪的虫子,他此时正在思绪纷纷的当头。
他是在思考,他要把自己久在脑中演化的一招,完全的施展开来。
思绪直达顶峰,他已经将这招剑招演化的尽善尽美。
挥剑起,一切就可以一蹴而就,顺水推舟。他将演创出自己人生当中,属于自己的第一招。
秦天赐持剑,他不喜不悲,他的身心早已融于天地,融于自己手中的剑。
身体掠地而起,只需在空中回旋一圈,就要刺出这属于自己的一剑。
他刚一出剑,鬼神皆惊的一招,眼看就要成功现世的时候,激动人心的时刻。
那几个聒噪的苍蝇,竟忽然的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叼毛跛脚猫一样的动作,当真是不伦不类……”
就是这些人的无端大笑,秦天赐剑心被扰,挥剑而出的动作,也在这一瞬间,给彻底的打断了。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秦天赐崖前百日,苦心参悟的剑招,竟是被这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给毁了。
怒火高涨,秦天赐被气的嘴唇发抖。他的剑,也同他的人一样,在手中颤鸣,似有怒火从剑锋中迸射而出。
他本不想动手,能以外门人身份进入观剑崖,他几个必然是有所仗势。扰了秦天赐的剑心不说,居然还在那大放噱词,咧嘴大笑。
“怎么。”
“死了亲爹一样的表情,是要跪求你江爷的指点?!”
秦天赐看着那人极其挑衅的眼神,戏谑的大笑着,他分明是要找死。有所依仗又怎么样,他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哦,就要死!!
“倘若……”
不等他几个把话说完,秦天赐掠地而起。
那人见事不妙,慌张喊叫道,“我乃……!”
秦天赐不等对方解释,也容不得他解释。剑宗的长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谁还会在意几只虫子。
高傲的剑者,绝不容许别人的忤逆。挥剑起,一剑就把这几个恼人的苍蝇给斩成了数段。
鲜血在几人的尸体上喷洒了出来,腾空三尺,喷成了数道的血泉。
秦天赐瞥了一眼对方的尸体,冷哼道,“你奶是谁也救不了你……!”
恼人的虫子,当真是不杀不快。
恶人自有恶人磨,作恶许久,也活该他有人教他做人。
秦天赐一剑爽了不要紧,那小妾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公然就找上了剑宗的高层。
还扬言,“若是剑宗不依宗规惩治秦天赐,她将把自己和大长老之间的苟且之事,传遍上整个宗门。”
“若是还不应允,她就给大长老多戴上几顶那带颜色的帽子。”
“且还要专找那些个人老珠黄,老掉牙的老杂毛、快活人,来给大长老好好的增增绿。”
杀个人,还牵扯上了大长老的下~半身。狗血一样的剧情,竟有一天会在秦天赐的身上上演。
当然,这些狗血的东西,秦天赐本人和剑宗的其他弟子,都不曾知晓。
宗门大长老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秦天赐。
私生子而已,还是个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的蠢材。
他本不该惩治秦天赐这个剑宗千年来的天才,白玉微瑕,虽然也有些小毛病,心浮自傲,略难管了一点。
但又拗不住那只恼人的母老虎,下半身的问题,当真是要严肃的解决。
大长老看着眼前这个棘手的家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的惩治他,嗔怒道。
“秦天赐,剑宗之内严禁私杀。你在剑崖前私杀同门,可是知罪?!”
秦天赐不怒反笑,看着眼前的大长老,竟毫无一点的惧色,似乎还有点不服。
心说,“我秦天赐身为剑宗弟子第一人,将来可是要给你剑宗撑门面的。”
“杀几个该死的蠢货而已,你这个剑宗的大长老居然还要煞有介事的上纲上线?!”
他对大长老冷笑道。
“知罪?!”
“知什么罪!!!”
“几个违反宗规的爬虫罢了,我秦天赐杀就杀了……”
就这样,秦天赐自认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还惊动了剑宗的宗主。
世俗之地就像是修真界的一个开放式的牢笼,它比修真界低了整整有半个位面。不只是文明的退步,甚至连修真之人赖以提升修为的灵气都没有。
若把修真界比作人灵地杰的仙境,世俗之地就是野人横出的蛮荒。
广袤荒芜的界面,那些修真之人被放逐到此,修为得不到半点的提升,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如此恶劣的惩处,用来惩罚那些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修真者还好。如秦天赐这等代表宗门未来的天才,被罚至此,似乎还真的有些不合常情。
~~剑宗当然有自己的安排。
前面有一处酒馆,破旧的外表,围墙是一圈朽透了的木头。
风声呼呼,屋顶上简单遮盖的草席在风中,迎风飘动。屋檐下,正门斜插着的一面写有“酒”字的旗子,在风中咧咧作响。
久经风雪,旗子上的“酒”字,已经褪色的有些模糊不清。旗子四周的裙摆上,也裂出了数条的裂缝。
秦天赐的眼睛扫过酒馆,他将背后的剑裹紧了紧,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拒绝。
如此破烂不堪的一家酒馆,秦天赐在剑宗内养的一只狗,它住的地方,都要比这家酒馆的环境好上千万倍。
路途太遥远,秦天赐的嘴唇早已经渴的发干,裂出了许多细小的细纹。
秦天赐把心一横,继续迈步向前。
在他看来,他秦天赐就算是渴死饿死在这肮脏的世俗之地,他也绝不会去迈进这家破烂的酒馆,哪怕是进去讨上一口水喝。
“可恶,小爷只不过是随手杀了几个该死的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狠心的把我扔进世俗?”
这段旅途实在是太长了一点,太寂寞,有时候走的太久,让人好疲倦。
他想不透,自己一个修仙门派最杰出的弟子,却为何要被师尊贬出了山门,还要来这野蛮的世俗之地,过上十年。
惩戒就惩戒罢了,还美其名曰,“我辈修仙之人,凌于天地,逆天而行。”
“正所谓天心无相,欲要逆天,先要顺天。欲要修仙,先学做人。于尘世之中,感众生之悲苦,归于本心……”
秦天赐每在心中想起师尊的谆谆教诲,就禁不住的想咧嘴苦笑。
“明说我道心不强,行事孤傲,不会做人就好了。偏要整出那,接引上跟,千劫难逢,一堆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秦天赐贵为剑宗第一弟子天才,我做事,还需看别人的脸色,感悟别人,悟什么心性?!”
秦天赐到此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会落魄成这样,大致是因为大长老私下藏娇的小妾,还有他那浮躁又不服管的心。
至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只能靠他在这十年里,慢慢的去体会。
这蛮荒一样的世俗之地,实在是太破落、太荒诞了一点。鸟不拉屎的地方,既没有修真者需要的灵气,也没有几处中意的落脚点。
秦天赐先是被扔进了一处不知名的大漠,从那里走出来,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一路奔波,他还没遇上一个能让他出手的家伙。
他的手,和他背上的剑,早已经饥渴难耐。
他和他的剑都需要宣泄,憋了一肚子的火,总该要发泄出来。
还有一点,他更迫切的想知道,失了灵气,被禁锢了剑心了之后,他的实力,究竟在这下贱的世俗之地,还能发挥出几成。
“我郑三屠杀人,从来都是凭借个人喜好,不问身份。”
“碰上我,你这老杂毛可以安心的去了……”
“不要!!”
秦天赐刚要走,酒馆里就传来了孩童的呼喊,同时还有桌椅菜碟,翻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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