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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赶忙就去翻找村志。
很快，一本泛黄的本子摆放在了卫辽手边的方桌上。
塔哈村的村子不大，满打满算也就是二三十户人家，而且这里的人并不以耕种为主，也就造成了村志里面所能记录的内容极少。
一寸不到的厚度，里面的内容竟然还不满三成。
卫辽一页一页翻看着村志，也说不出是在认真看还是只是装样子的随便看看。
村长站在一旁，佝偻着背，两条腿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的最多的就是村志里面有没有记录什么不该记录的东西。
同时也担心村志里的东西是不是记录得太不详尽，万一城主大人突然问起什么自己没记的，又想不起来了，那该怎么圆过去。
卫辽将村志的每一页都一一看过。
直到看完最后一页，将村志合上，却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啜了一口。
茶盏是随行带来的，里面的茶叶和茶水也都是手下的人熬煮泡好后吨上来。
从出来到现在，卫辽所吃、所用、所喝，皆是自己人操作。
这下村长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不只是腿，就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待到卫辽将茶盏重新放下，这才问道：“村长各家各户都养了多少牛羊，你可知晓？”
“啊？这，这……”
村长一个紧张，说话都带出了明显的颤音，不过还是在吞了一口口水后说道：“这，自，自然是知晓的。”
村子里的人家本来就不多，各家各户的又都是认识了这么多年，要说各家各户养了多少只鸡，他真说不上来，但是牛羊这种大牲口，他还真就都知道。
于是村长结结巴巴的将村里每家每户养的大牲口的数量说了一番。
和内陆不同，内陆养牛马都是要登记在册，但在边城，养大牲口的手续就变得简单许多。
尤其是宰杀大牲口这种事，更是和一般人家杀猪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同样的，卖的银钱也就没那么高。
卫辽在心中默算了下，百姓光靠着贩卖牛羊也赚不到多少钱。
思及此，卫辽的脸色不太好看。
百姓过得不好，对于整个城池的管理也有着极大的影响。
按照顾田田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刺激内需，才是最好的增收的方法。
但，百姓兜里没银子，如何刺激内需？
村长说完好一会儿了都没见城主大人有什么反应，反倒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让他更加紧张。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村长小心翼翼的问道：“城主大人，小的已，已经将村里的所有牛羊都，都说过了，绝对没有一家遗漏的。”
“嗯。”
卫辽点点头，一只手放在村志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依旧没有别的话。
村长这下紧张得都快要尿裤子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终于，卫辽抬头看向村长，问道：“为何村中的土地分配如何不均？”
“啊？”
村长一怔，显然没想到卫辽会突然问起土地的事。
不过他的反应也算快，忙道：“回城主大人的话，咱们这里的百姓本就不依靠种地为生，再加上经常会受到外域的人打砸，一旦发生，土地里的粮食更是带不走。所，所以，耕种的土地，大都是可着大家伙的方便选择耕种。”
“也有一些人家想要多耕种一些，可又怕照顾不过来，便随处开垦。这，这个……”
村长说着说着，豆大的汗珠子就落了下来。
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匍匐倒地：“是小的没能将土地管理清楚，有不少开垦出来的荒地未能及时秉明，还请城主大人责罚！”
“我说的不是这个。”
卫辽皱眉：“我是问你，为何像是王家那样后搬入村子的人家，土地分配如此之少。”
“这，这……”
村长趴在地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想到城主大人刚刚可是从王家那面过来的，更是不确定是不是王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一时间，村长心里把王家恨到了骨子里，若不是现在不方便行事，他都恨不能将那王家四口直接赶出村子去。
“既然已经是你村子里的村民，又生活了如此多年，合该公平一些。”
卫辽声音平静，道：“王家已经得了我给的种子，但他们家的田地太少，种出来的花生数量怕是没多少。旁的我也就不管了，只是这花生之事不能小觑。还有村里其他拿了种子的人家，若是他们今年的收成因为土地不够使用而受到影响，本城主唯你是问。”
“啊？”
村长猛地抬头看向卫辽，意识到这样很失礼后又赶忙低下：“城主大人，这，这地里耕种是否能丰收，这，这小的也说的不算啊！”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委屈。
一旁的顾黑冷声道：“你的意思是城主大人在故意为难你？”
“不敢不敢！”
村长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否认：“城主大人英明神武，自，自不会故意为难草民，只，只是这，这……”
“好了，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可以敦促村民们多开垦一些土地。即便今年什么都种不出来，但多养一年，明年再不济也能种出些吃的。回头我让人送些土豆秧苗，那东西果实结在底下，即便是有人踩踏，也不至于绝产无收。”
卫辽原本是想为那王家争取一些村里人的关注，不过现在看来，光是这村长就过不去那一关。
既然如此，便直接让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忙起来吧！
“开垦出来的土地如果用作耕种花生和土豆，那就五年内减免五成赋税。”
此话一出，村长激动得猛地抬头，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了，颤声问道：“五，五年？”
“嗯，五年。这件事稍后我会让人发布公告出来，到时候你再将这件事宣告给村民们即可。”
这是卫辽的临时提议，不过却并不是儿戏。
土地，到底才是百姓们生存的根本。
至于那些来捣乱的外域之人，则是需要他的兵将们打退、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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