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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许久,查小敏终于从冷澈的温柔中拔身出来,想起了被遗忘了很久的正事。
“嗯,山路不好走,穿过卧龙山大概需要两天时间,晚上我们可能要露宿荒野,你可还要跟?”
冷澈点头,跟她说起卧龙山的情况。
“要跟要跟!大师兄能吃的苦,我也能吃!而且,我说了要保护大师兄呢,当然要做到!”
查小敏立刻一脸傲娇的回答。
“你保护我?”冷澈忍俊不禁,好笑的瞄了瞄她的小身板。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被他一招就治服了,她以为走镖是过家家啊?
“哼,你别瞧不起人!保护也不一定非要武力才能实现,用脑子一样可以达成!”
查小敏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反驳。
冷澈宠溺的伸手捏了捏她小脸,淡笑,“好,你保护我。”
查小敏知道冷澈一定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真正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大师兄,我听说这趟镖价值不菲,一定要小心谨慎。卧龙山匪盗虽然被爹爹清剿,可卧龙山地形复杂,难免还有匪盗隐匿,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师兄,等明天进入卧龙山后,咱们这样好不好?……”
查小敏突然凑近冷澈,低低说了些什么。
冷澈听了微愣,不解的望着查小敏道:“为何要如此?”
“小心使得万年船,大师兄,你就听我的吧!”查小敏拉着冷澈劝道。
冷澈认真的想了想,这才点头道:“好。我会见机行事!”
说完,他又拉起她的手,不放心的嘱咐道:“师妹,这两天你要紧跟着我,不能私自行动,知道吗?”
别的他不怕,若万一真出事,他最担心的还是她。
“好,我答应你!”查小敏爽快点头。
给冷澈打个预防针,有了防范,到时候宋豪的阴谋便不会那么容易得逞了。
第二日,车队如期进入卧龙山地带。不过,一天的车马行程相安无事,除了山路略微难走一点,拖慢了马车速度,其他倒没什么异常。
查小敏的突然出现当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方亮何禹还不算什么,就是那个雷山,看到那个瘦弱的小兄弟突然变成了俏生生的大姑娘,还是武威镖局的小公主,真是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再一细想,自己昨天莽撞的言行,当即臊了个大红脸,躲在房间里都不敢出来见人了!
倒是把查小敏逗笑了,没想到这大熊居然这么腼腆!
冷澈让何禹去镇子上给查小敏寻了一套简单的女装回来,又嘱咐他买回一匹性子温顺的母马给查小敏骑行,这才免了查小敏的颠簸之苦。
冷澈的书信很快传回镖局,查奉希接到信自是气的七窍生烟,没想到女儿这么大胆,居然偷跑出去找冷澈,让他直呼女大不中留!
可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人都跑出去多远了,还能怎么着?只得回信嘱咐冷澈多加照顾,也就随查小敏去了。
卧龙山绵延百里,当中没有半户人家,更不要说驿站了。
车队又行了一日,日落西山的时候终于到了卧龙山最险峻的地界,也就是当年查奉希斩杀野龙的卧龙岗。冷澈挥手叫车队停下,准备在此露宿一宿。
说起来,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途经卧龙山。因为少时的经历,师傅总是顾念着他,每次有镖经过卧龙山,他都会派七师弟或是其他师兄弟去押镖,以避免让他触景伤情。
冷澈以为,自己既然对师傅坦诚了过往,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走到这里他才发现,他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尤其越接近卧龙岗,他脑海里越不停涌现当年的情形。那些常常在梦里扰的他不得安宁的画面,又血淋淋的出现在眼前。
他吩咐众人扎起帐篷点火热食,自己却一个人默默走开了。
查小敏一回头的功夫就不见了大师兄,立刻问五师兄何禹道:“大师兄呢?”
“刚刚一个人去那边了!”正在和其他人一起搭帐篷的何禹连忙回道。
查小敏闻言,眉头微皱,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查小敏在一处背风的山壁后面找到了冷澈,而冷澈正一手撑在山壁上,低头沉思,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的身影看起来孤单孑然。
“大师兄。”
查小敏想了想,缓缓上前,轻轻叫了一声。
冷澈听到查小敏的叫声,身子颤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
查小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冷澈的眼眸中竟然闪烁出点点星光,而他的神情也是格外的落寞哀伤。
“你怎么了?师兄。”
查小敏心中一动,靠近冷澈,伸手握住他的大手。
“师妹……”
冷澈喉口艰涩了回了一声,突然一伸手紧紧抱住了查小敏。
这个拥抱充满了绝望的味道,又似乎带着满满的希冀。查小敏的心一瞬间被撞击成片片,每一片都倒映着冷澈孤寂的身影。
“师兄,你是不是有心事,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藏着,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没有什么秘密是不可以分享的不是吗?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帮你一起分担,师兄你相信我吗?”
查小敏情不自禁的回抱住他,安慰开解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冷澈听了,心里感动至极。他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中,许久许久才放开她,伸手轻轻抚上她满是担忧的小脸道:“好,我告诉你。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十八年,除了师傅,我未曾向别人提起。师妹,今天我要告诉你。”
查小敏点头,也伸手捧起他的脸庞道:“大师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你不要怕。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未来我们的生活一定阳光明媚的。”
查小敏隐约猜到了一些,冷澈是要跟她坦白过去了吧?他在被救之前的一切都是个谜,如今他愿意告诉她了,说明他内心的阴冷在一点点消融,也说明他已经视她如亲人,愿意将所有的信任交付。
“师兄,来,坐下说。”
查小敏将他拉坐在石壁前一块平滑的石头上,而冷澈也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在这静静的夜色中,安静的分享着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一刻。
关于冷澈的身世,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让查小敏格外惊讶。原来冷澈的父母竟然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侣青玉双侠。
冷澈的父亲名叫冷子辰,手使一把青华剑,而他母亲叫江黛云,随身的是一把玉霜剑,当年两人一同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颇有名望。十八年前,野龙建立狂龙寨在卧龙山一带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两人知道后,便立即赶到卧龙山,准备杀了野龙,为民除害。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野龙就得到了消息,提前派人设计偷袭,结果冷子辰与江黛云连同五岁的儿子都被抓进了狂龙寨。
冷澈说到这里的时候,手开始微微颤抖,查小敏连忙伸手紧紧握住他,因为她知道,很有可能在狂龙寨里才是大师兄冷澈一生的梦魇所在。
“大师兄,你歇一歇,待会再说。”
借着月光,查小敏清楚瞧见冷澈脸色苍白,于是连忙伸手搂住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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