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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地铁很方便，赵婉儿也就没有开车过来。
打卡之后，赵婉儿踩着自己新买的高跟鞋，步履从容地迈入电梯。
现在是早饭时间，电梯里的人比较少。
赵婉儿恰好碰到自己的一个直系下属。
那人眼神惊疑地看向赵婉儿，好半天后，他试探性说道：“赵姐，早上好？”
赵婉儿矜持地点点头。
到了自己办公的楼层，赵婉儿客气地说道：“我到了，就先走了。”
那人还有些恍惚，“好的，赵姐慢走。”
等赵婉儿走远了，电梯门关闭，那人手里捏着手机，到了自己的办公楼层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开始兴冲冲地在员工群里说话。
“我刚才碰到赵姐了！”
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回应。
“赵主管？那不是很正常吗？”
“以前一天碰到好几次，有那么兴奋？”
“大概是主管太久没回来上班。”
“所以，赵姐销假了？”
碰到赵婉儿的男人回道：“不，是今天的赵姐好漂亮。”
群里像是按了暂停键，没人说话。
这群里的人都是赵婉儿手下管理的团队中的一员，谁还不知道他们赵姐长什么样？
“马屁拍过了哈。”
“你说赵姐气场一米八我倒比较相信。”
“我信。”
一个突兀的回答。
回话的人已经在公司干了有十五年了，混成了个中层，他说他信。
“我没告诉过你们吧，赵姐年轻时可是大美人。”
“我记得我当初进公司，赵姐已经三十了，可还是漂亮得惊心动魄，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我们老板的小情儿。”
“英雄白首，美人迟暮。我都不知道赵姐是怎么了，后来突然就老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完老员工一席话，大家都被赵婉儿如今的样子勾得心痒痒。
在他们眼里，赵姐一直是个不苟言笑，面目严肃的中年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尊敬她，大家叫她灭绝师太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员工群里这一出，赵婉儿今天碰上了很多人。
一会儿这个员工有事了，一会儿又巧遇了另一个人，弄得赵婉儿莫名其妙的。
每次有人见过赵婉儿，那个员工群里就有人土拔鼠尖叫。
“赵姐真的好漂亮！好想看赵姐年轻时是什么样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嘤嘤嘤，如果赵姐年轻一点，我一定追赵姐。”
“楼上做梦。”
“想屁吃，赵姐是你能染指的吗？”
……
赵婉儿并不知道背后这一出，她也不觉得自己今天有多漂亮。
她今天充其量化了淡妆，把皮肤瑕疵遮住了。
但美人总是美人，哪怕老了，皮肤垮了，但五官底子在哪里，骨头撑得住，你一见她，就知道，她年轻时，必定是很漂亮的。
对赵婉儿现在的状态，那些下属就是这种想法，尤其是和以往对此，现在的样子七分好也成十分了。
加上身体里换了个芯子，现在的赵婉儿眼神清亮，心态年轻，更显得精神奕奕。
“赵主管，上头叫你。”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咖啡杯，扭着腰通过赵婉儿办公室时说道。
这女人是销售部门的闲人，走后门进来的。销售部被用来做了人情，把这个女人塞到了销售经理身边，美名其曰，做特助。
“我知道了，就来。”赵婉儿收拾了桌面准备去经理办公室。
敲了三声门，赵婉儿听到了请进的声音。
“孙经理。”
办公椅上坐着的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身材精瘦，眼睛炯炯有神，头顶地中海。
“小赵啊。”孙经理想说什么，一抬头，见赵婉儿，愣了下后，怀念地说道：“你这样倒有几分年轻时的样子了。”
赵婉儿不置可否。
孙经理却把赵婉儿细细打量一番。
他和赵婉儿基本属于同一批员工，见过赵婉儿年轻的样子，也更为赵婉儿现在的样子感到可惜。
今天叫她来，本来想得是让她退居二线。
毕竟生意场上，还是销售部门，谁也不愿意见到一张死气沉沉的晚娘脸。
但现在他却改变主意。
看赵婉儿现在的精神状态，他还愿意给赵婉儿一次机会。
“没其他事。”孙经理放下笔，和赵婉儿拉家常，“就是和你聊聊。”
赵婉儿做出轻松的样子，“孙经理说吧，我听着呢。”
这孙经理没比原主大多少，但爬得比原主高，有能力，有野心，也狠得下心。
原主年轻时就被他压了一头，当时原主漂亮得跟个啥似的，他还是该训就训，该分配工作就分配工作。
时不时还带原主去谈生意，因为原主漂亮，谈生意时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
好在，他也投桃报李，提携了原主。
不然以原主的手腕，爬不到这个高度。
“最近不是给你分了个项目？”孙经理总算找到了一个话题，“你好好干。”
“你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多干几年，还能更进一步。”
对于这个同事，孙经理也算尽心尽力。
利用过，也提携过。
可碍于她个人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
现在却不同了。
“我也不给你打马虎眼。”孙经理拿了一份文件翻看，“大概就这一两年，我会往上调调。”本来他没把赵婉儿作为自己接人人，但现在他觉得，也不是不行。
“我知道了，谢谢孙经理，我会努力。”赵婉儿闻弦歌而知雅意。
孙经理退了，这不就得有人顶上了？
空降和提携下属，这销售部门经理的职位，也就两个任命方法了。
如果是从下属中提拔，那就是在他们几个主管里选了。
“知道了就好好干。”孙经理合上文件，“保持现在的精神状态，别和以前一个样。”
赵婉儿眼神闪了闪。
孙经理大概是对原主的工作态度不满意的，原本叫她过来也是为了敲打。
现在却因为她个人的状态改变了主意，这也算意外之喜。
原主的记忆里，孙经理可没告诉原主他会从部门经理这个职位上退下来。
在孙经理面前再三保证后，赵婉儿出了办公室。
正巧碰上另一个主管，高云。
高云和原主向来不对付，两方的团队也是势如水火。
高云妆容精致，见着赵婉儿，昂着头，冷哼一声，直接从赵婉儿身边走过去了。
“有些人，工作了二十年，还是那幅不上进的样子。”经过赵婉儿身边时，高云暗讽道。
她可知道，孙经理已经想让赵婉儿退居二线了。
“比你好。”赵婉儿怼了一句。
两人目光交错，互相看不上眼。
被人讽刺，赵婉儿心情不愉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不开心的事也是扎堆来的。
屁股刚落座，赵婉儿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一看，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你好，我是赵婉儿。”
“你好。”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赵女士，我是赵黎的班主任。”女声听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赵黎已经五天没来上课了，我想问下赵女士，你们家长是忘了赵黎只请了三天假吗？”
满是质问和指责。
赵婉儿对负责的人是没有恶感的，也不因老师的语气而生气。
“老师，很抱歉，我们家孩子不好管，最近和家里闹别扭。”赵婉儿说得轻描淡写，一点不提是自己把赵黎赶出家门，自己还几天没给他一个电话。
赵黎班主任大概也是想到了赵黎是什么样的人，难得对赵婉儿放柔了语气，感同身受道：“赵黎这孩子是有些叛逆了。”
赵婉儿连连应是，“所以我想再给他请一周假，之后教好了再让他去学校。”
女老师大概也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也不想管赵黎，但职业道德又不许她这么干。
好在，赵黎他妈愿意插手了。
“早该这样了。”老师絮絮叨叨的，“不是我说，你们家男人是真的不会教孩子，就会纵容孩子，是非不分。”
“你作为当妈的，还是受过高等教育，事业有成的成功女士，分一点心思出来，比赵黎他爸教得好。”
“确实。”赵婉儿眼神幽深，应和道：“赵黎他爸确实是非不分，一点不会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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