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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当场作证说,当年确实是这样的云云。有的还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小桐刚抱回来时,跟只小猫似的,连哭声都弱得很,小脸冻得发紫,嘴直哆嗦,喝奶粉都喝不了,手脚冰凉冰凉的,把人给心疼的哟。”
“是啊,当时就有人说,这孩子的亲生父母也太缺德了吧?就算要扔孩子也不能大冷天的扔呀,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也撑不住呀。就算自己不养,就不能找到靠谱的人家送人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心咋能那么狠。”
“可不是嘛,这可是亲闺女也太狠了吧。怪不得小桐生气,换了谁谁都气。”
不过,也有的人的表示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还不是为了生儿子。”
有的人就不同意这个说法:“就算为了生儿子,也可以把孩子放到亲戚家养一段时间,办法有的是,不一定非得扔掉吧。再说了,咱们村不也有没儿子的人家,人家也不照样过日子?”
李春梅和叶大成听着众人的议论,又尴尬又窘迫,如坐针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好无力地重复着一句话:“小桐,都是爸妈对不起你。”
李语桐面带微笑地听着众人的议论,接着又问了一句:“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是被扔在西平县东关大桥,你们家应该就在附近吧?”
李春梅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对,咱们家就在那个县。”
李语桐冷笑道:“西平县离这里并不远,你们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打听的到。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从来没打听过我过得好不好。”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外面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李春梅只好又开始哭:“小桐,你听妈解释,我也是没办法呀,家里养着几个孩子,你爸的工作又丢了,只好去外面打工挣钱,我倒是想出来打你却抽不出时间来。”
叶大成也说道:“这事也怪我,我当时只想着养家赚钱,一去广东好多年,也没空去找你。”
李语桐在心里直呵呵,连这点时间都没有谁信呀。
她笑着问道:“是啊,我知道你们都很忙,那你们现在怎么有时间来了?”
两人愣了一会儿,叶大成才缓缓答道:“因为你两个姐姐成家了,弟弟也大学毕业了,我就退下来了。终于有得空闲找你了,我们起先不知道你离我们这么近,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要是知道这么近,我们早就来看你了。哪怕不直接相认,也会偷偷地看你。”
李语桐继续问道:“哦,是吗?我那个弟弟的身体怎么样?”这个问题才最致命,这可是牵扯到他们此行的最重要的目的。
这个问题让三个人都面带难色,甚至惊慌失措,谁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瞒住吧,以后不好开口,现在就说,似乎也不大好。
他们在家里已经商量好了,先一步步地跟李语桐拉好感情,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儿子的病情,要是一上来就说怕引起她的抵触。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李语桐早有预料,并且在这个时候就开口问这个问题。
叶大成毕竟是生意人,对于各种场面的处理还算有经验,他便避实就虚:“你弟大学毕业了,挺上进能干的,过两年,我准备让他接手家里的生意。家里的一切都挺好的。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我后来做了点生意,挣了点钱,正好补偿补偿你,好弥补我这多年的亏欠。”
这是先动之以情,看情打不动,就许之以利。
李语桐在心里十分不齿这对夫妻的为人,还补偿呢,原主当初换了肾后,他们可是连营养费都不愿意出,因为人家也有理由,儿子治病还要花钱,还要结婚买房,将来孙子还要换学区房。
李语桐便不动声色地问道:“对了,我问一下,前段时间有人在我的学校和工作的地方查我,请问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啊啊?”三人仍是面有难色。
最后还是叶盼盼先回答:“那个啊,是我托同学打听打听你的近况。”
李语桐笑了笑说道:“后来我坐车回来的时候,刚好身边坐了一位住在你们家附近的大姐,刚好他认识我,也认识你们,她也知道我被人打听的事情,我跟她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你的儿子,我那个弟弟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你们几个的肾源都不匹配,所以才想着要找到我是吗?”
这番话像一记重磅炸弹扔在人群里,一下子引起了轰动。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家人挺一言难尽的,当年为了怕罚钱为了生儿子把亲闺女扔了,二十多年就在邻县也不来瞅一眼。现在倒好,儿子生病了需要换肾了来找人家了,这是把人家当成什么了?
要他们说这亲生父母可跟李国庆和朱玉娟差远了。人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把孩子当成亲生的疼,无论多辛苦,还是把孩子供到了大学毕业。再看看他们。
众人议论纷纷的,有的面露怒容,有的义愤填膺,有的面带鄙夷。
当然有一部分人是这么想,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不管怎样,这人毕竟是语桐的亲生父母,生恩大于天,你不能不认吧?弟弟毕竟是亲生弟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众人在那儿小声嘀咕,莫衷一是,他们一边议论一边围观事态的发展。
叶大成跟李春梅一看事情的发展不对劲,这跟他们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呀。两人试图扭转形势,陈春梅便赶紧说道:“小桐,事情不是这样的,爸妈主要是担心你想补偿你,你爸是做房地产的,想着你二十多岁了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就想着补偿你一套房子。我们早就开始打听你了,没想到正在找你的时候,你弟却生病了,因为这事又把找你的事耽搁了,最近又重新找你。”
李语桐心说这种话也敢拿来骗人,她满不在乎地笑道:“房子,我会自己买的,你们的钱就留着给儿子吧。对了,请问我的两个姐姐有房子吗?”
李春梅又楞了一下,只好实话实说:“没有,咱们乡下的规矩,女孩子出嫁会给陪嫁,不给房子,不只是咱们家,哪家的闺女都是这样的。”
李语桐一下子戳穿他们的谎话:“还说给我房子,你们连一直养在身边的女儿都不舍得给房子,怎么会给我?你们不觉得自己的慌话很可笑吗?”
叶大成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你两个姐姐一直养在身边,所以我对他们没有亏欠,但你不一样,我们亏欠你,所以想补偿你。”
李语桐犀利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叶大成:“……”
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筹莫展。本来他们想演个父慈子孝,母女姐妹抱头痛哭,亲亲热热的认亲,哪里会想到对方根本不配合。
这戏还怎么演?三个人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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