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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冲动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就一股脑地嚷嚷道：“咱们顾家又不是没有人用，你何必要手把手的带一个外人学习公司管理，难不成你想把公司交给他继承？”
顾琛毅正往合同上签字，蓦然笔尖一顿，却没理会他，而是娴熟地继续写完名字。
随后才抬头看向紧跟着顾寒进来，一脸为难的助理：“你先出去吧。”
助理没拦住人，正忐忑不安怕被训斥，闻言立即松了口气，连忙转身离开。
眼看着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顾琛毅缓缓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抬眸睨了顾寒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把公司交给谁继承，似乎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原本一肚子不满的顾寒对上他冷冽的目光，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势。
“堂哥！”他一把拉过椅子在顾琛毅对面坐下，看似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我知道你对嫂子很好什么都由着她，可你对念溪已经仁至义尽，总不能没有底线。他说到底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能被你收养已经是走运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公司交给他，那就是拱手送给外人啊！”
顾寒忧虑地皱起眉头，一副好心为你好的表情，看得顾琛毅嘲讽地扯了扯唇。
“孤儿，外人……”他玩味地重复这些词语，嗤笑道：“我记得我早就对外公布过，念溪是我的儿子，看来我的话你还没有记住。”说着，墨眸里温度更低，透着一股冷寒的气息。
这让原本就惧怕他气势的顾寒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后连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话我当然都记得，也认念溪是我的侄子，可是……”顾寒故作犹豫了一番，才话里带话地说道：“毕竟血缘才是最稳妥，最斩不断的牵绊。”
他就差把认为念溪将来会是个白眼狼的话，直接写在脸上了。
顾琛毅懒得再多说，唇畔勾出凉薄的弧度，开门见山地问：“既然你觉得念溪不适合参与管理公司，那谁适合？或者说，你认为我应该把公司交给谁？”
“这……”顾寒眼眸里闪过一丝贪婪，又迅速地压了下去。
他看了看顾琛毅背后的落地窗，99层的高度，是没人能不向往的权利顶层。
故作扭捏地思考了一番后，顾寒还是遮不住毛遂自荐的心，轻咳了一声说道：“堂哥，你知道我大学念的是企业管理，虽说比起你能力肯定有欠缺不足，但我愿意替你分忧。”
或许怕自己表现的太急切，又圆了一句：“念溪毕竟还小，处理不了什么事。我就不一样了，不管大小事情，你都可以吩咐我去做，也能多空出些时间陪陪嫂子和小侄子。”
“念溪的确年幼，许多事情上显得稚嫩。”
顾琛毅一反常态地认可了顾寒的话，这让后者心头狂喜，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
结果男人的下一句话毫不留情地击碎他的妄想，顾琛毅指腹摩挲着桌上的文件，淡然道：“不过他的能力要比你强出不少。如果说给我分忧，还是他更适合。”
顾寒瞪大了眼，第一时间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比不上念溪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顾寒不可置信地望向顾琛毅，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开玩笑的戏谑。
然而没有，顾琛毅面色沉静如常，显然是认真的。
这下顾寒按捺不住了，腾地站起身，双手按在桌子上质问道：“堂哥，你就算再偏心也不用找这种理由吧？”这话如果传出去，他就是顾家的笑话！
“我记得你爸妈手里本来有间小公司，大学时候就交给了你管理。”
顾琛毅甚至懒得抬头看他，说话简明扼要且一针见血：“听说不出半年就倒闭了？”
被人直戳痛处，顾寒哑然，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那是公司本来就效益不好，我没能力挽狂澜而已。顾氏又不存在这个问题……”
“哦。”顾琛毅冷淡点头，随手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顾寒接过看了看，发现是一份企划书，即使他只有半吊子水平也能看出写得不错。正奇怪顾琛毅突然给他看这个做什么，赫然发现上面的署名——顾念溪。
怎么可能！
顾寒不信这是十来岁的孩子能完成的，当即认定念溪一定是找了外援。
他气冲冲地想要开口揭穿，顾琛毅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喊来助理送客，只留下一句：“什么时候达到这种水平，再来找我谈能不能进公司的事情吧。”
从顾氏集团出来，顾琛毅的话还反复在耳畔炸响。
顾寒紧攥着手，眉眼间都是狠戾与不甘。不仅是被拒绝的难堪，还有顾琛毅居然拿他和念溪这个孩子对比，甚至还觉得他不如后者！
他奈何不了顾琛毅，就自欺欺人地把恨意都转移到念溪身上，认为他是自己的绊脚石。
“顾念溪！”顾寒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脸上掠过阴狠之色。
回到家之后，他雇了人时刻监视念溪的动向，想要伺机教训他一顿出气。结果接连跟了半个多月，念溪跟顾琛毅保持着一致的行踪轨迹，根本找不到机会动手。
甚至跟踪的人有一次离得近了一些，就险些被发现。
就在顾寒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暑假结束开学了，念溪学校的新校区投入使用，距离顾家近了很多。于是，念溪便提出往后不需要司机接送，自己上下学就可以。
时柒起初难免担心，但知道孩子需要锻炼，所以让司机悄悄跟了几天。
随后确定路线很安全，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个变化对于顾寒来说是意外之喜，他顿时振奋精神，命令跟踪的人专注盯梢。由于念溪年纪不大，跟踪的人懈怠了不少，根本没有刻意再隐藏行迹。
然而念溪本就心思敏锐，又经过特殊教导，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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