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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夸赞，也是诛心。
楚沐风之前没有吭声，只是那样的闺秀献艺的场合他不适合说话，而当独孤夜阑一出现后，整个大殿，就成了他们两人的天下，是他们的主场。
这样强大的气场，连高居首位的楚振徽也插不上话，独孤夜阑越是夸赞楚沐风，楚沐风得到的猜忌也越多。
果然，他话音刚落，楚振徽看着楚沐风的眼神越发不好。
楚沐风轻轻一笑，拍拍独孤夜阑的肩膀，“天懿太子，好歹也是一方英杰，怎么尽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大秦不同于你诡谲的北岚，皇上宅心仁厚。本王的野心，也不过是为了皇上，为了大秦，这样的野心，是皇上想要看见的。”
独孤夜阑拉下楚沐风搭在肩膀上的手，“既然阁下都发话了，不如一等，孤准备了精美礼物，待会许将军到时自会献上，届时我们有话好说。”
“好说，好说。”
两个人都跟狐狸一样，笑的你知我知。
好说，不过是因为足够的利益。
他们都很明白。
在独孤夜阑与楚沐风争执的时候萧挽歌已经睡了一觉了，此番脑袋清楚了些，觉得有些闷，她看看没人注意，楚沐风也在一边应付源源不断的酒，她便偷偷溜了出去。
在外面走了走，冷风吹了吹清醒了许多，萧挽歌懊恼地捶了锤脑袋。
真是日子舒服了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别说赵氏萧平月了，还有个萧紫萱虎视眈眈，在这样的场合竟然还敢喝醉。
萧挽歌坐在假山的角落里抬头看星星。
许多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来到这里，她不仅有了莺歌这样真心实意的朋友，还有揽清夜这样的知己，还有，楚沐风那厮现在想想也还好吧？
萧挽歌不知为何就有些心虚，翻了翻白眼，怎么就觉得那个衣冠禽兽好了呢？
好吧，看在你今晚救了本姑娘的份上，大不了以后不欺负你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句话响在脑海的时候，萧挽歌不由自主微微一笑。
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这样温暖的话，此前，竟是从未听过呢。
想起楚沐风教训她时的那一脸的恼火样，没想到那样谪仙一般的人还有那样的一面，出乎意料又觉得有些可爱呢。
但是如今，却有了一种胸膛被胀满的充实的感觉。
萧挽歌按着胸膛微微一笑。
萧挽歌，谢谢你。
萧挽歌笑着笑着突然浑身一抖，“我这是在干嘛呢？”她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搞什么？不就是被救了一下嘛，呵呵，你还真是搞笑，以前没人救也没死啊，现在矫情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人偶尔来救一次，也是挺好的体验是不是啊。我绝对，绝对不是对楚沐风那厮有了想法。那厮除了作弄人就是嘲笑人，虽然长得有那么几分帅，但是又不是没见过帅哥是不是？只是感动，感动。嗯对，感动。”
她自言自语一阵，感觉自己恢复正常以后，才站起来要回去，却听到动静脚步一顿，重新将身影收进了黑暗。
“这次不知道淑妃娘娘要怎么发落人。”
两个宫女满面愁容地走进假山，坐在一边叹息。
“是啊，我们都是贴身伺候淑妃娘娘的人，这次那劳什子的药王谷谷主说娘娘很难怀孕，这么大的事，咱们竟然还在场！”
“你想现在就死啊，小点声！”
“哎，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我干嘛还这么小心！我再小心也没用，她怀不上，到时候被别的娘娘抢了宠爱，我们还不是会被迁怒！”
宫女自暴自弃说完，另一个也陷入了沉默，显然是想到了自己也是同样的遭遇。
小心翼翼伺候着主子，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还要被迁怒搭进去一条命。
“是啊，还不都是个死。”年长的一个沉默半天，叹息一声，“早知道那时候就随着娘娘去了，也省的受这么些年的良心谴责，最后还死的这样不值得。”
“姑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娘娘？”
被叫做姑姑的宫女长叹一声，“大概有十一二年了吧，那时候，姑姑我啊，还不是淑妃身边的人，而是嘉静妃身边伺候的小宫女。”
小宫女捂住了嘴，“嘉静妃？那不是？不是安肃王的——”
“嘘——”老宫女拍了下小宫女的胳膊，“小蹄子，莫不真是作死？小点声，知道这事的人可都死的差不多了。”
萧挽歌疑惑地皱起眉。
嘉静妃，在她的印象里，是楚沐风的亲身母亲，是一个为了保护儿子献身的女子。
“嘉静妃出身神秘，肩负着苍生重任，她觉得先帝可以平定天下，便追随在先帝身边。
当年嘉静妃最先只是跟随在先帝身边的一个女臣子，能文能武，还创下过在敌军当中七进七出的奇迹，最后终于找到了身负重伤的先帝，救了先帝。
先帝也是一代伟男子，本就倾心于嘉静妃，那次战胜之后，便干脆将自己许配给了嘉静妃。”
“先帝好魄力！”小宫女年少，已经被当年的杰出人物风采所迷。
谁知老宫女嗤笑一声，“这世间，最不靠谱的，就是男人的情爱了。”
“怎么会——”
“先帝在嘉静妃之前，便已经有了如今的太后了，就连当今皇上，都是已经有了的。”
“嘉静妃虽然不久便生下了安肃王，但是好景不长，先帝本也是出身嫡系的龙子皇孙，当然明白皇室生存的艰难，有意放任安肃王与皇上争先，有强者当先的意思。当时，先帝整天被各种理由忙地抽不开身，连翻牌子也被几方势力暗中作梗，许久没能见到嘉静妃。”老宫女说着，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那时候还正是寒冬，嘉静妃因为以前的战场厮杀留下了不少旧伤，冬天发作时疼的剜心，那时候带着安肃王，日子很难过。偌大的锦华宫，竟然跟冷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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