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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想挑骨头,她宋云凰便让她无处可挑剔。
太皇微微张开红唇,底下跪坐的男宠便伸上来一只手,将剥好的多汁葡萄递到了她嘴边,她咀嚼着葡萄,冲男宠抛了个媚眼,才对宋云凰说:“听说前儿个你欺负云栀了?云栀自幼被我宠坏,脾气秉性是野蛮了些,但心眼不坏,许是为你好,你身为长姐何不礼让她一二?”
好一个心眼不坏,为了她好……
宋云凰收起内心底的鄙夷,一如既往的维持着笑容,字字缜密,“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云凰也是想多教导教导云栀,怕她那直来直往的性子被人利用了去,所以才严厉了些,还请太皇责罚。”
太皇身上的散漫都少了几分,她正眼瞧了瞧宋云凰,她出落得比前几年要水灵许多,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好像蕴含着无数的力量和光芒,倒也几分她母亲从前的模样,不可小觑。
终于,她端坐起身子,命身旁的男宠都退下去,伸出手来,眼神示意宋云凰,“四处走走?”
“是!”宋云凰起身搀扶她。
即便她保养得当,身上还是落了些耄耋之味,宋云凰忽想起方才几个男宠退下去之时,暗藏于心底却溢于言表的欣喜。
这皇宫中,不论掌权者,还是底层奴才,人人皆行于利刃之上,各有各的苦衷。
“听说你劫了燕地的世子,为何没和你一起来?”
“回禀太皇,他身体不舒服,云凰便让他待在府中好生修养了。”
太皇轻嗤一声,傲慢的抬起下巴,望着远处湖中央的男宠们,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男人如同衣物,本就是没用的玩意,更何况是身体不好的男人,同废物有何区别?”
她位高权重,奢靡无度,别说男人了,就连人命都视如草芥,宋云凰等着她遭报应的那天,她嘴上乖巧的附和着,“太皇教训的是。”
太皇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终于切入正题,宋云凰斟酌一番,言语间带上几分柔弱,将酝酿好的情绪慢慢表露出来,“近来孙儿思念母王父妃,便进宫待些时日,以慰心中思念之疾。”
太皇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许动容,不似方才那般傲慢,她叹了口气,“你母王父妃还未来得及看如今天下太平的大好河山便离开了,着实可惜。”
可惜?
轻飘飘的两个字竟是从一位母亲口中说出。
也是,她若有心,她的母王父妃也不至于死了这么久都没查出凶手。
“想当年他们离世的时候,云凰连他们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还是被宫中的奴婢告知的,尸骨都未曾见过,太皇可知我母王父妃死于何处?云凰也有个祭拜的地方。”宋云凰情真意切,习惯性的倔强让她微红的眼眶始终强惹泪水。
太皇却收回手,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抬手拍了拍宋云凰的背,好似莫大的施舍,“故人已逝,就如这落入湖中的落叶,终是宿命,不要过于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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