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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官腔，直接挑明了说。”沈墨强压下内心躁动。
听着金时阳话里有话的说辞，很明显，沈香琴告诉了他不少事情，而那些信息，都是自己一直苦苦求而不得的内容。
直到现在，他才打算跟自己坦白，沈墨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以后在更高的利益面前，又会变得怎样，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立场坚定。
“我不知道。”金时阳苦涩的摇头，“她只是要我密切关注您在这件事情上的动向，理由我刚才也说过了，防止您一时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可具体是什么事情，她没有向我透露过半个字，我想我也没有资格知道。”
难得吐露实话，让金时阳心头的压力减轻不少。至于沈墨信不信，那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大不了就是拼个从此被弃用，被圈·养在沈家生老病死罢了。
能够爬上沈氏总裁最高助理的位置，金时阳一直知道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在那么诱人的成功面前，自己付出的这点代价，几乎微不足道。
直到看到高处的风景，越来越重的危机感才让金时阳明白，自己真正付出的，不是青春，而是自由。从此自己的命运就与沈氏绑在一根绳索上，低人一等的同时，只能不辞劳苦的鞍前马后，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但自己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气馁，只有沈氏的繁荣，自己的地位才会跟着水涨船高，受点小委屈又算什么。说夸张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不到的待遇。
所以，以前为了往上爬，一直两边讨好的依附了沈香琴，但真正当家的话事权，最终还是会落到眼前的人头上。金时阳一向以识时务自居，好不容易有坦白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如果有半句假话……”沈墨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自己原本是不相信赌咒发誓的，只觉得嘴上可以说出来的东西，太过于轻飘飘，并不会真的应验，想作恶的人依然在逍遥法外。
可面对金时阳，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说是下属，其实很多时候，自己已经把他当做兄弟，不然也不会放心顾秋萌跟他接触，自己真的不敢想象他会背叛的一天。于是便说出自己最不屑的咒语，以徒劳的弥补缺失的信任。
“天打雷劈。”坚定的吐出四个字，金时阳真情实意的觉得眼睛有点胀。
“好了，你出去吧，处理完事情早点睡，明天还有得跑。”沈墨只是淡定点头。
直到金时阳依然心怀忐忑的走出房间，顾秋萌才走到沈墨身边，安慰似的轻轻将他抱住，什么都没有说，只等着他自行冷静。
“睡觉？”沉默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午夜半点的钟声响起，沈墨才重新捡回笑容，故作轻松的问。
“其实我也有个疑惑。”沉吟片刻，顾秋萌突然抬头。
也许在这个心烦意乱的时刻，自己说的事情只会徒增混乱，但想法已经在顾秋萌的脑海中形成，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有机会问起。
“你不会也跟什么人私底下有联系，现在准备跟我坦白吧？”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沈墨半真掺假的缓缓摇头，“那你千万别让我知道，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是啊是啊，我私底下跟陆一天联系得不少，还让他帮忙查了安静理的事，结果一无所获，我都快郁闷死了！”顾秋萌破罐子破摔的脱口而出。
“安静理？”沈墨有些错愕的愣在原地。
这是沈墨第一次听到她称呼自己时用的是全名，其中不言而喻的陌生感，让沈墨有些难以适应，就好像她不是安静理本人一样。
“哎，找我有事？”话已出口，顾秋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好装傻充愣的就是不承认口误，“我是找陆一天调查了以前的事，哪有人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你又不肯告诉我。”
虽然与自己想问的内容大有出入，不过既然话题已经被扭曲到了这里，顾秋萌就干脆顺理成章的提出质疑，至于原本想知道的信息，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呗，有什么好纠结的。”沈墨不以为然的就是不肯松口，突然像想到什么的眯起眼睛，“你是不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什么，比如你以前一点都不爱我，视我如草芥，结果现在眼里心里都是我，所以后悔了？”
“谁给你的自信，我怎么没听过这首歌。”顾秋萌嫌弃的用了个老梗，知道他又打算以混淆视听的方式糊弄过去，“我就是有点好奇，以前的我对你差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你怎么会那么死心眼的就认准了我呢。别跟我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都什么年代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
“喜欢就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墨脸不红气不喘的给予反驳。
“那也得有个理由吧，有的人是一见钟情，也有的人是日久生情，或者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你总得给我个解释，才好让我安心。”虽然是老生常谈，顾秋萌还是孜孜不倦的发问。
“啧，我就知道是你太爱我了。女人啊，嫉妒使你面目全非。”沈墨继续大言不惭的自由发挥。
“你真是……你等着吧，看谁更容易吃醋！”再一次感觉自己败得彻底，顾秋萌只能任性的丢出威胁，走到屏幕旁，果不其然，被沈墨恶趣味的命名为绯闻的文件夹里又多了几组图片，“这些记者真是不会找角度，明明那么浪漫的事情，偏偏拍得这么别扭。”
“浪漫？”简单两个字成功点亮沈墨脆弱的神经，无意中瞟了一眼，顾秋萌打开的正是她与安宥泽的合影，“这种只有脸能看的草包货色，哪里比得上我了！”
“你竟然敢说我这个可爱的小师弟是草包？”顾秋萌家装不满的好笑回头，却发现沈墨的眼里闪烁着难以忽视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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