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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不愿起身,姜蓉也没办法,只好就这么说话:“娘跟你说句实话,在来南岐岛之前,娘确实怀疑过你的嫁到我们徐家来的动机,也曾对此有过一些不太好的阴谋论,但现在,我相信,你是真心待延之的。娘这是信任你,才把疑惑问出来,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所以,叶子,你别紧张,不论什么,娘都会理解你的。”作为女人,她很理解一个女人对未来夫婿的期许,延之那样,真不是最佳人选。
“娘,我跟您保证,我对相公是真心实意的。至于,为何至今都不跟他圆房,起因其实是”叶子偷偷抬眼看向姜蓉,而后眼帘低垂,似乎在斟酌用词。
姜蓉细细一想,猜测道:“是延之有什么问题?”
叶子想了想,他家相公纯稚,不谙夫妻敦伦之事,他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故而,叶子顺着姜蓉的话,点了点头。
这下,可把姜蓉吓到了,她心道:难道她的延之除了心智不全,就连那方面,也是不行的?
良久不见姜蓉说话,叶子抬头去看,她被自家婆婆脸上那青白交错的面色吓着了:“娘,您怎么了?”
姜蓉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呐呐地问:“叶子,这事,是真的吗?”
嗯?
姜蓉一把抓住叶子的手臂,追问道:“延之,他真的不能人道?”
叶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她婆婆怎么这么问?据她亲身体验,徐延之根本是很能人道的好嘛!
“娘,您是不相岔了?”叶子悄悄问。
“不是你说延之有问题么?”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承认有问题,还能有别的原因么?
这下,叶子知道两人之间的沟通很可能闹了乌龙,为了她家相公的名声,也为了让姜蓉放心,叶子解释:“娘,相公没问题。我方才的意思是,相公因为太过单纯,所以,他根本不懂圆房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跟相公圆房,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不愿意在彼此还没有感情的时候,就轻易去做这件事。这既是我的一点儿私心,也是对相公的保护。对着他,有时候生出绮念来,也是一种亵渎。”
当然,这话放在徐延之尝过“五指姑娘”滋味之后就不适用了,现在的徐延之,对这种事情,可是很乐此不疲的。
“你没骗娘?”姜蓉还不放心。
叶子发誓保证。
这下,姜蓉差点跌入谷底的一颗心这才落到实处:“叶子,难为你了。”想来也是,因为延之的心智问题,她和夫君都忘了教导这孩子夫妻之道,还得儿媳嫁过来小半年都还是完璧之身,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小两口怕是早就要闹矛盾了。
“娘,您别这么说,只要您跟爹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姜蓉保证道:“你放心,等延之回来,我们一定教导他。”
自己的婆婆拉着自己,一本正经地对自己保证这种事情,叶子实在羞得不行:“娘,您快别说了!青天白日的,我先去忙了。”
见儿媳被自己羞跑了,姜蓉轻弹浅笑,她是真心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快点成真正的夫妻,这样对延之来说,也是好事。
又过了两天,徐重修身体恢复如初,叶子身上的担子骤然轻松许多。
这天,于童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等于童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让叶子惊喜的消息。
“您说,我可以再次进入林中?”叶子感到惊奇,因为她出来的那天,白衣美人曾说过,未免徐延之被影响,在他完全掌握鬼门十三针之前,不会再放她进来的。
于童捏了一颗刚摘下来的紫葡萄丢进嘴里,含糊地说:“你没听错,黄昏之前就要过去,你准备准备。”
徐重修和姜蓉也在,听了这消息,相视而笑,而后,姜蓉说道:“叶子,延之那里或许需要帮助,这里有于大哥,你安心过去。记着,早些出来,我们在这儿等你们。”
就这样,今日黄昏来临之时,叶子在雪鹿的带领下,拜别三位长辈,再度进入到被重重保卫着的湖心小筑。
徐延之靠着一只雪鹿发呆,摸了摸雪鹿肥嘟嘟软乎乎的肚皮,整个人透着失落:“小鹿,你说,娘子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离开这么久,都不回来?”
回应他的,是雪鹿鼻端的哼哼声,以及它欢快摇曳的小尾巴。
“娘子,我想你!”徐延之心里被某种情绪压得有些闷痛,凭着本能,他朝湖面放声大喊。
忽然,他身边安静地雪鹿变得有些兴奋,嘴里发出嗡鸣声。
徐延之似有所决,一双大眼睛直直地顶着对面。待到黑暗中出现一抹雪白,以及那雪白之上露出的模糊人影时,徐延之尖叫一声,手舞足蹈的朝对面挥手:“娘子!娘子!娘子!”
屋内的白衣美人被徐延之惊喜的嚎叫声刺得耳膜疼,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鹿小鹿,你起来,快带我去娘子那儿!”徐延之一刻都不愿多等,骑上雪鹿就迎着叶子的方向而去。
这湖水之下,暗藏玄机,有一条可以随意升降的暗道。一旦雪鹿步入湖水之中,暗道便会升起,形成连接湖心小筑和对岸的通道。
叶子自然也看见了徐延之,她催促着坐下的雪鹿加快速度。
两人在湖心相会,徐延之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盛夏的霞光下,湖心的水波上,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一眼万年,或许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徐延之见他娘子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好不委屈,带着哭音控诉道:“娘子,你不要我了吗?”
叶子摇摇头,声音温柔得仿佛一根羽毛,直直地钻进徐延之的心头:“相公,我爱你!”
顷刻间,徐延之就像被人点住周身大穴,灵魂好似飘出了身体,升到云空,一颗心,悸动不已。
虽然他从未听人说过这样的话,但徐延之听懂了,听懂了他娘子这句话里包含的情感,那么浓烈,那么满溢,好像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芬芳的甜蜜:“娘子,这话真好听!我还要听!你在说一遍好不好?”
“延之哥哥,我爱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这个称呼,徐延之已经好久没听到了,当初他们曾约定,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娘子就这么唤他,可后来,在人前相公相公的叫久了,她就忘记了,而他觉得相公这个称呼还不错,就没多计较。但内心深处,他最喜欢的,还是娘子唤他延之哥哥,这会让他觉得异常的满足、开心!
“娘子,我也爱你!最爱最爱你!”此刻的徐延之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碰到他娘子跟前,让他看看,他心里装的,全是她。
白衣美人耳力极佳,即便和两人隔了有些距离,但他们的对话,依旧一字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她都快一百五十岁的人了,面对不远处的场景,还是会心生艳羡,故而,她感叹一声道:“年轻真好啊!”
“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湖心小筑传来白衣美人温婉清越的声音,叶子看向徐延之,问他怎么回事。
徐延之挠了挠头,有些不还意思。
“相公,你答应她什么了?”要不是两人这会儿还在湖中心,她一定走过去拉住徐延之的手。
“娘子,其实也没什么。美人师父让我学习,可我太想你了,根本没法儿专心,所以就不小心小小地闹了一下脾气。”
屋内的白衣美人听着徐延之这话,绝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不美好的表情,她直接对外头的徐延之冷哼道:“你确定,你闹的脾气算小小的吗?”
额,徐延之低着脑袋,企图回避这个问题。
叶子失笑,她的相公真厉害,居然能让白衣美人连连让步。
“相公,天快黑了,咱们先上岸。”叶子动动脚,催促雪鹿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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