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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小时就中午了,隋季礼说:“是回大姐那儿吃饭还是在外面吃?”
“昨天为了找我们,大姐请了假,她今天要带苗苗去店里,说了要到晚上才回来,我忘记和你说了。”
“看来,金宝的事情,吓着大姐了。”隋季礼感慨。
“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儿吧,吃完了就开始做事情。”叶子说。
“嗯,走吧。”隋季礼拉着叶子的手,转身离开。
没等他们走几步,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修女的惊呼,以及孩子们的叫嚷声。
两人立刻调转步头,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了?”看到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昏倒在地,隋季礼忙问一旁的修女。
“不知道,好端端的,小辉就倒在地上了。”麦格修女转头问孩子们情况。
一个竖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咬了咬手指,眼神中有着惶恐,她说:“麦格修女,小辉哥哥疼晕过去了。”
疼?
“小辉受伤了吗?”说着,麦格修女就解开小辉身上的长褂子,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淤青啊,难不成是内伤?”
叶子却不这么认为,她看向那个小女孩,蹲下身来,目光和她齐平,她笑得很温软,最大限度地减轻小女孩儿的防备:“小妹妹,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女孩很有礼貌地回道:“我叫莲心。”
“真好听,姐姐喜欢你的名字。”顿了顿,叶子指了指已经被隋季礼抱起来放到桌子上的小辉,问:“莲心,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是怎么知道小辉哥哥是疼晕过去的吗?”
小女孩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挣扎。
“莲心,你想不想小辉哥哥快点好起来?”叶子并不催促,只用水润清亮的眸光看着莲心
莲心用力点了点头。
“那告诉姐姐好不好?我们一起帮小辉哥哥。”
莲心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回答时,莲心低低地说了一句:“爷爷不准我们告诉别人,可是小辉哥哥”
“莲心,你瞧瞧小辉哥哥,他脸都白了,肯定很疼。”叶子拉着莲心的小手,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小男孩。
“姐姐,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爷爷是我说的。”莲心是个好孩子,善良的她不忍同伴受苦,皱着的小脸上有着祈求。
叶子一手捏捏莲心的手心,一手摸摸她的脑顶,保证道:“姐姐一定保密,爷爷不会知道的。”说着,她就拉着连心往祷告室走去。
隋季礼回望一眼,叶子正好转身关门,朝他点点头,隋季礼便专心和麦格修女一起照看小辉,给他掐人中,涂万金油。
小辉总算睁开了眼,麦格修女大呼一口气,她刚准备问话,祈祷室的门,猛地被来开。
“隋季礼!”叶子的声音无端端有些惊恐。
这是自两人建立关系一来,她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让隋季礼的心弦一颤:“怎么了?”
叶子的脸色有些白,眼睛里好像火苗。她身后,莲心惴惴不安地去扯叶子的衣袖。
“莲心,没事的,不怕啊。”叶子将莲心拉倒脚边,眼中有着疼惜。
隋季礼大步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隋季礼,你去把麦格修女还有小辉一起叫来。”
她这般郑重的语气,隋季礼什么话问多问,就把人请了过来。他手里抱着小辉,麦格修女不明所以地看着叶子和莲心。
临关门前,麦格修女嘱咐其他人照看孩子们,继续准备弥撒的事情。
祈祷室里,叶子附在隋季礼耳边说:“你进去隔间里头,检查一下小辉的身体。”
隋季礼说:“刚才麦格修女已经检查过了。”
叶子急急摇头:“你去检查一下小辉的,下体。”
“什么?”隋季礼的神色有些异样。
“请问,二位叫我带小辉过来,是有什么事?”刚才在外头,麦格修女已经通过隋季礼得知他们二人的身份,所以,在叶子带莲心进祈祷室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隋季礼抱着小辉进去了,叶子走到麦格修女身边,问:“麦格修女,在回答您之前,可否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
麦格修女点头。
“特蕾莎之家准备什么时候参加天使慈善晚宴?”
“你怎么知道天使慈善晚宴?”麦格修女惊疑。
其实,叶子知道慈善晚宴倒没什么稀奇,毕竟社会名流们时常会举行一些宴会来募捐,收到的钱物会捐给有需要的机构,他们特雷士之家就是长期受益方。
可是,这个女叶子然知道以天使命名的慈善晚宴,她就没办法不惊疑了。要知道,这个宴会可是法国伯爵牵头举办的,之前一直都处在筹备阶段,没漏一点风声,她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说是三天后,会在伯爵府邸举行天使慈善晚宴,让她们挑三十来个孩子过去。
“麦格修女,您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叶子表明态度,她之所以会知道天使慈善晚宴,还是因为莲心,刚才,就在这间祈祷室,从莲心的叙说里,叶子惊悉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出于谨慎起见,她才让隋季礼去检查小辉的下体,还问麦格修女这个问题。很显然,天使慈善晚宴的事情,是真的,莲心并没有说谎。
“你想做什么?”说着,麦格修女将站在叶子身后的莲心给拉了过来,还看向里间,扬声道:“隋先生,请您带小辉出来。”
里间,隋季礼刚伸手去解小辉的裤子,没想到就被踢了一脚。
“你走开!”
麦格修女一听是小辉的哭声,她赶忙推门进去:“你在做什么?”这声质问,直逼隋季礼。
“我就是想检查一下小辉的身体。”隋季礼收了手,并没有强行继续,他也没想到,小胡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一改虚弱昏沉的模样。
麦格修女抱起小辉,催促莲心出了祈祷室,把人安置好之后,她对两人下了逐客令。
叶子还想再问,被隋季礼拦住了,虽然他尚未弄清楚叶子为何会这样,但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麦格修女的防备,他说:“麦格修女,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走,不过,小辉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告辞。”
叶子也知道,她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看了一眼莲心说:“莲心,姐姐护保护你们的!”
两人一出去,麦格修女就沉着一张脸看着莲心,眼睛里的厉色,看的莲心嘴角发颤。
“莲心,你对那个人说了什么?”
莲心的眼中噙着泪花,摇摇头,姐姐告诉她,不要再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至少在她回来之前,所以,无论麦格修女怎么问,莲心只是低着头哭,其他一声不吭。
隋季礼拉着叶子除了特蕾莎之家,骑了好一会,他才停下。
“隋季礼,我怀疑,有人猥亵儿童。”叶子说这话时,头都没有回,她的眼睛看向远处,拳头紧紧的捏着。她原以为,她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这样的事情,可是,在这里,从那个小女孩的口中,她遥远的记忆被一层一层剥开,压得她难受。
听着这话,隋季礼震惊!
“而且,我怀疑这件事和那个法国伯爵脱不了干系。”莲心口中的爷爷,极有可能就是法国伯爵。
隋季礼一把捂住了叶子的嘴巴:“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小心惹火上身!”
叶子从车上下来,她定定地对隋季礼说:“所以,我们需要证据!”
罗拉修女的事情,金宝的事情,还有特蕾莎之家的事情,好像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爆发出来,让人措手不及又倍感压力。隋季礼的心里燃起一团火,那是他被激起来的斗志!
“没错,所以,我们一起查!不管是哪一桩案子,只要我遇见了,就没有糊弄过去的道理。”
叶子浅浅一笑:“谢谢你,阿礼。”
“谢什么,寻常人碰到这件事,都会愤愤不平,何况我还是一个警察。”隋季礼骨子里是个非常的正义的人,从前他也遇到过让他为之不忿的案子,但他人微言轻,大伙也不支持他,他能做的事情就非常有限。不过,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冲上去,拼尽全力探明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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