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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圣界便是一切的终极了吗？
只怕是无人会再次这么认为，因为强如圣界，不也沦落到了覆灭的地步吗？
只见方凌正对着儒圣的棺材，一脸肃穆。
“前辈，晚辈认为，所谓修炼，并没有终极一说，天下苍生，圣人也好，庸人也罢，不过皆是一介蜉蝣，与其说是修炼到了更高的层次，不如说是从一口井里，跳到了另外一口更大的井里罢了！”
一听这话，那棺材里的声音竟有些激动。
“好！好！你年纪轻轻，却能领悟这坐井观天的道理，不简单啊！”
“前辈谬赞了！道理谁人都明白，只是钻研得透彻了，难免会使人心灰意冷！人这一辈子，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而修行者又要修行到什么地步，才能算是真正的强大呢？”
“唉……是啊，世人皆是蜉蝣，哪敢与天地相比？不过吾葬身于此数百万年，却也有些许的感悟！”
方凌恭敬道：“请前辈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哈哈哈，我可没有指教你的资格！我虽被人尊为至圣，但不过是虚度了千万年的光阴，直至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一切都错了。”
“有的人，分明是在井里，却自认为看到了全世界，而有的人，分明已经看到了全世界，却依旧觉得自己是在井里！”
听到这里，方凌陷入了沉思，前面一种人倒是不难理解。
毕竟这天下几乎尽是这种人。
但是后面一种人呢？
方凌也不拘束，直接了当的便问出了心中所想：“前辈，什么人会已经看到了全世界，却依旧觉得自己在井里呢？”
此言一出，竟引得对方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所说的这第二种人，便是小友你啊！”
“我？”
方凌连忙摇头：“晚辈修为浅薄，怎会看得到全世界呢？”
“哈哈哈，不敢相信是吧？但事实就是如此，若我没看错，你如今已经修炼到了大自在境？”
方凌点头：“前辈好眼力！”
儒圣继续说道：“只可惜，你还尚未将力量锤炼到极致，放在以往的圣界，其实连准圣的都比不上！”
听入声似乎话里有话，方凌也不忙着发言，只管静听。
果真，儒圣前言刚落，便听其话锋一转：“但你可曾觉得奇怪，你和?缍际谴笞栽诰常??文懔?际ザ疾蝗纾??茨芡郎敝潦ト胫砉罚
这个问题，其实血海天意已经给他探讨过了。
说到底，无非是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数量。
二是质量。
所谓数量，便是体内“瓶子”的多少。
而所谓质量，便是“瓶子”里面是否装满的水。
方凌的体内满打满算也就九个瓶子，而且每一个瓶子都还只装了十分之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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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如今，体内装满水的瓶子早就不计其数，方凌又拿什么去比？
“晚辈知道，是晚辈体内的道不如他多，也不如他精。”方凌回答道。
“对！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就算是?纾?裁挥薪?笞栽诰承蘖兜郊?拢??降拇笞栽冢?耸俏耷钗蘧。?揪褪且黄?阗笪薇叩奶炜眨?翁缸??厶欤俊
一听此言，方凌脑海中的某根弦似乎被拨动了。
他明白儒圣的意思。
不管是天元的武道境界，还是九重天的武道境界，皆有尽头、瓶颈一说，甚至关乎着与天地间的平衡。
一旦这种平衡打破，他们便只能被迫寻找新的世界，继续修炼。
而自在境不一样，它没有尽头，没有瓶颈，一个境界的跨度便令人难以想象。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自在境的修炼并不会受法则限制，这一点，他在九重天时便可初见端倪。
如此说来，自在境的确从一开始便看到了整个世界。
亦或者说，根本没有哪一口井，能装得下自在境。
正当方凌一脸的呆滞，棺材里的声音再度传来：“怎奈何，力量这种东西，却是一把十足的双刃剑，在有些人手中，那是救世的灵刃，然而在有些人手中，却是灭世的屠刀！”
此言将方凌骤然惊醒，自然的接过了话锋：“而?纾?闶遣徽鄄豢鄣暮笳撸
“是啊……因为自在境的上限无尽无穷，却也导致了他的欲望无尽无穷，他之所以来到圣界，图的，不过是两样东西，一是我们四人所修行的四种道源，二便是那颗圣元树……”
方凌点头：“我明白，道源能增加他体内的瓶子，而圣元果，能帮他把体内的瓶子注满！”
“是！但我们又岂猜不到他的想法？最终，愣是让他一件也没拿到！”
方凌沉吟片刻，又道：“我只知道您带着四位至圣的道源逃出了圣界，并坐化此地，却不知圣元果下落如何？”
“圣元果！”
儒圣轻笑一声：“呵呵！那人虽强，但是圣人又岂真是土鸡瓦狗之流？其他三位老友拼着自爆的代价，在圣界与造化之路之间开辟出了一片混乱空间，并将圣元树藏于其中，若无他们三位的意志允许，便是?纾?材岩越?肫渲小！
“原来，其余三位至圣是如此陨落的！”
听了几人的事迹，方凌不由肃然起敬。
若非是这几位前辈舍身取义，如今圣界的一切恐怕都已然落入了?绲氖种小
“我将他们三人的道源连同一颗圣元果交给了画龙神笔，本意是想让他参悟大道，扛起圣界传承，怎奈何……唉！”
儒圣长叹一声，显然对走了歪路的画龙神笔极为失望。
“主人……你这不能怪我啊！我一无实体，二无气运，仅凭这一颗圣元果和三缕道源，根本难成气候！”这时，画龙神笔委屈巴巴道。
听其诡辩，儒圣的语气更是不满：“你也说了，是难成气候，而是成不了气候！你以为你很聪明，殊不知，心术不正，不走正道，却反将你最后一点希望也给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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