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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堇阳见自己可能会伤到凌小晗，于是急忙收势，但打出的攻击就如同覆水一般，再难收回。
虽有纯厚的灵力和高深的修为护体，可匆忙接招，再加上修为与身体尚未完全适应，凌小晗的心脉多少还是受到了一点轻微的损伤。
她连退数步，止步之时，嘴角还渗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心脉乃天师的命脉所在，一旦伤及，绝非小事，凌小晗如今的情况已经算是万幸了。
将这口血吐出来，再稍稍调息一阵，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乔溪大人，你没事吧？无道天师，你敢伤她，我杀了你！”
惜言见凌小晗嘴角渗血，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伤，一气之下，他竟也忘了害怕，直朝着许堇阳就冲了去。
凌小晗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这才将他给拽了回来，可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转眼间就变回了狐狸，打算窜过去咬上许堇阳一口。
就算这一口要不了许堇阳的命，至少也能解解他的心头之恨。
谁知他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凌小晗，这才刚窜到半空，就被她一把抓住了尾巴，来了个倒挂金钩。
“乔溪大人，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让我为你报仇！”
惜言在空中挥舞着毛茸茸、胖乎乎的小爪爪，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简直就跟凌小晗已经惨遭毒手、英年早逝了一般。
“闭嘴！我还好好的，你报什么仇？自己的仇都还没报，就急着来吹我这碗烫稀饭了？”
“我警告你啊，给我规矩一点，别乱来，不然我就把你打成猪头！听见了没？”
凌小晗提着惜言的尾巴，将他举到了面前，一声厉喝便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叫嚷。
惜言敢怒不敢言，只好安生了下来，可他看向许堇阳的眼神却仍是凶得跟只炸了毛的野猫似的。
凌小晗才刚将他放下地，他就再次变回了那副祸国殃民的花美男模样，一旁的许堇阳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许少爷，你刚才是想杀了惜言吗？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他才是引出豺狼妖的关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豺狼妖没引出来，自己人还差点把至关重要的诱饵给打死了，凌小晗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狂躁！
“我并未见过狐狸的人形，以为是恶妖，这才出了手。”
嘴硬的许堇阳自然是不会承认他是因为吃醋才险些酿成了这桩血案。
明明心里还阵阵后怕，又不由自主地为凌小晗的伤势所忧心，可嘴上却愣是不愿表露半分。
“喂！我有名字，我叫惜言，别狐狸狐狸的，叫得跟牲畜似的！”凌小晗还未说话，惜言倒是先不满了起来。
“许少爷真会说笑，以惜言的道行，化为人形时，你能瞧不出？就算是你误会了，也断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吧？”
“他不过两百余年的道行，你刚刚那一招，分明是要让他魂飞魄散！”
“你说我修的是旁门左道，可你恃强凌弱的行径，就是所谓的正道吗？”
凌小晗眸光凛冽地冷视着许堇阳，言语之间听上去像是在质问，可语气却又是那般淡然，似乎并未期待他会作何答复。
“就算我杀了他，那又如何？人心尚且叵测，何况妖鬼？你能断定他今后会永不为恶吗？”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我只是在尽自己所能，保护好立花市而已。”
许堇阳的眼神同样十分漠然，说出的话更是与凌小晗背道而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吧……
可事实上，他并非是一个绝情凉薄之人，他不曾斩杀过一只无害的妖鬼，亦不曾对弱者痛下杀手。
只不过，看着凌小晗那样坚决地为惜言辩驳，那样干脆而又强硬地袒护，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真是无可救药！妖鬼的怨念和戾气，就是被你这样的天师累积起来的，总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
“豺狼妖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丁瑶的魂魄，我也一定会找回来！惜言，我们走！”
凌小晗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话自然顾不了许多，颇为畅快地出言斥责了一番之后，她便潇洒离去了。
“哼！”惜言也狐假虎威地冲着许堇阳冷哼了一声，继而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的灵狐，跟上了凌小晗的步伐。
“我……”许堇阳呆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于，他又一次为他的傲娇买了单。
“乔溪大人，谢谢你……除了我的兄弟，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的伤要紧吗？”
拖着大尾巴走在凌小晗身边的惜言有意无意地靠近着她，许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听上去成熟了许多的话。
“没什么要紧的，呐，看到了吧，不是所有的天师都是心慈手软的，你以后可千万别再跟天师打交道了。”
“否则的话，以你这猪脑子，9条命都不够死，更何况，你还没有9条命……”
不知是因为心里对许堇阳还存有一些怨气，还是单纯地想要给惜言上一堂有关生存之道的课，此时凌小晗的脸上写满了严肃，没有半分说笑的意味。
“乔溪大人，我这是狐狸脑袋，不是猪脑子……”惜言弱声说道。
惜言话音未落，凌小晗便感应到有一股杀意汹汹的妖气正从身后疾速逼来。
“惜言，进来！”凌小晗赶忙将手掌心对准身旁的惜言，并运转灵力催动了“束灵咒”。
身为狐妖，惜言同样也感受到了那股妖气，为了不给凌小晗拖后腿，他身形一闪便化为了她手心的一道十字印记。
“正愁找不着，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了，豺狼妖，还不速速现身！”
凌小晗拈指放出了数个“显形咒”，周围一阵明暗闪现之后，不远处果真出现了一个带着粗重的呼吸声的人影。
紧接着，近段的路灯皆尽熄灭，视线所及之处的光线也变得暗淡了许多，好在今晚的月光还算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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