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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连身为皇子的慕清离都说有几味药材不好找，这差事若是交给旁人，恐怕也不会比他办得更稳妥了。
所以，经过初步考虑之后，凌小晗还是决定等着慕清离给她带来更多的惊喜。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慕清离突然冲着凌小晗眨了一下右眼，这精致的五官和撩人的坏笑，简直好看到犯规。
“咳咳~”凌小晗面上一红，就连心跳都停了一拍，为了保持清醒，她只好将脸侧到了一边。
果然，跟这样的妖冶相处太久，即便是心如止水的人，也会经受不住诱惑。
“那个，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凌小晗稍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
“小丫头，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是不是也该索取一些奖励了？”
只从慕清离脸上那个坏坏的表情，凌小晗就能猜到，他一定又在打什么不正经的鬼主意。
“那......我允许你也问我一个问题好了，我一定如实回答，绝不欺瞒！”
凌小晗开口便将慕清离那些欺负人的想法通通都给扼杀在了摇篮中，甚至让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真是狡猾！”慕清离很是委屈地说道。
“可我只有这个能给你，你若是不想要，我可就收回了。”凌小晗毫不退让。
“要，当然得要！说吧，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慕清离终究还是妥协了。
“你的母亲......可是一只花妖？”没有任何铺垫，凌小晗就这么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隐私，慕清离未必想提起，所以她才大方地拿自己的一个问题来换的。
“你怎么知道？”慕清离微微愣了数息，明显是对凌小晗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
“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那股香味，当然，仅凭这一点，是不足以下此定论的。”
“刚才我问了你几个问题，听了你的回答之后，我的猜想也就基本得到证实了。”
“你说你的母亲曾遭人陷害，被打入冷宫，并在冷宫里郁郁而终，好巧不巧，宫里发生怪事，最早就是从太常宫开始的，而且死者死因皆与曼陀罗有关。”
“之后的舒妃娘娘和大皇子，也是被施下了妖心之印，才会重病不起，他们手心的印记分别是血莲和曼珠沙华，同样与花有关。”
“当我询问你为何会在灵泉镇受伤的时候，你说到了骨肉相残、手足反目，由此可见，对于刺杀你的人，你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这个人还很有可能与你有血缘关系。”
“把这些结合起来，就能推断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有人故意纵容花妖在宫中作祟，好把杀害冷宫妃嫔，谋害皇上宠妃和皇长子的罪名通通扣在你的头上。”
“你的作案动机很明显，就是为了给死去的母亲报仇，不仅如此，这个幕后黑手还想揭穿你的半妖身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既然连这么大的阴谋都能推演出来，你母亲的真实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想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所说的这些，所以才会离开灵泉镇，返回宫中调查吧？”
凌小晗的这一番推理委实精彩，直到她停话许久，慕清离都还有些愣神。
他不禁有些怀疑，眼前这个逻辑缜密、字字珠玑的推断高手，真的只是一个年龄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女吗？
她的模样的确有些稚嫩，但她的心智和思维，却远比同龄人周全和发散。
“好了，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该你了。”凌小晗淡声说道。
“小丫头，你......喜欢我吗？”慕清离一脸认真地看着凌小晗，竟是问出了一个如此重量级的问题。
在听到问题的那一刻，凌小晗有些懵了，就在刚刚，她想了许多可能会被问到的稀奇古怪的问题，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
她答应过他，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如实回答，绝不欺瞒，可现在，她又该如何是好？
如果说真话，她伤害的是自己，如果说假话，她伤害的是慕清离。
此时此刻，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凌小晗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就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
慕清离的脸上仍是带着认真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玩味，他在期待，同时也在紧张。
“殿下！不好了殿下！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个心弦紧绷的时刻，一个侍卫急急慌慌地冲进了书斋，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呼喊着，跟没头苍蝇似的。
“何事慌张？”慕清离眉宇一拧，沉声问道。
相较于他的不悦，此时的凌小晗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回禀殿下，舒......舒妃娘娘......薨......薨了......”侍卫舌头打颤地说道。
“既是久病之人，总会有这一天，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听了侍卫的禀告，慕清离却是一如往常般平静。
舒妃不过是他父皇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罢了，要说有何特别之处，大概就是比旁人多得了几分恩宠。
她和慕清离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如今她死了，他又有什么好伤痛的呢？
只不过，那个有意陷害他的幕后黑手，此时恐怕已经在筹划着该如何借此事大做文章了吧......
凌小晗同样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前些日子她和南祈去见舒妃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但那时，根据舒妃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还能撑上个把月。
这才过去不到十日，就突然薨逝了，虽说病情无常，可这是不是提前得有些蹊跷了？
又或者，是那个躲在暗处的罪魁祸首已经按捺不住，这便急着要对慕清离动手了？
想到这些，凌小晗不禁开始为他担忧了起来，一旦他的半妖身份暴露，就连皇帝都未必会信他。
如此一来，他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便有再多的冤屈，也百口莫辩了......
“殿下，您听奴才说完，皇上这会儿很是痛心，不知是哪个糊涂东西乱嚼舌根，将您跟舒妃娘娘的死攀扯在了一起，皇上正差人来传您呢......”
侍卫果然说出了最让慕清离和凌小晗忧心的消息，如此说来，舒妃的死也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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