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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祈性格极端，一旦不能如愿，势必会生出怨恨和报复心理。
虽然他不会伤害灵兮，但他很有可能会把这种仇恨转移到慕清离的身上。
凌小晗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肯定会刺激到他，可她更不能为了暂时的安宁而选择欺骗。
南祈总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的情形，在凌小晗看来，这个时间宜早不宜迟。
数息之后，杀意消散，门外的南祈似乎冷静了下来，表面的平静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伪装。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在说这句话时，南祈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和。
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一串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大概他也知道，一切已是多说无益了吧......
凌小晗在屋里静坐了一阵，待身上的汗水都干透，她这才叫来了春莺和夏蝉给她准备浴桶和洗澡水。
两个小丫头手脚麻利得很，今日得了赏赐，更是心里欢喜，争着抢着要给她擦背和按摩。
如此良机，凌小晗当然没有忘记让她们换上她亲手设计的衣裙。
看着两个五官清秀可人，身形凹凸有致的妙龄少女在自己身边环绕，她原本烦闷的心情才总算是消解了几分。
春莺比夏蝉年长些，身材也更窈窕婀娜，穿着现代装正好能衬托出她的娇羞妩媚。
夏蝉虽然稍稍有些丰腴，但胜在身子柔软，她的那双巧手就跟剔了骨头似的，按摩最是一把好手。
凌小晗很喜欢让夏蝉在沐浴的时候给她揉揉肩、擦擦背，很能舒心解乏。
但她不知道的是，对春莺和夏蝉来说，能触摸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那才是一种享受。
灵兮的肤质生来就比绝大部分人娇嫩白皙，任凭谁都会爱不释手，就连凌小晗自己也不例外。
不过，在九云峰沐浴时，已经摸了大半年了，渐渐的，她也就没有刚开始那么新奇了。
在春莺和夏蝉的眼里，大概也只有她们伺候的这位小姐能配得上“肤若凝脂”这个词了。
次日，凌小晗果真去求见了皇帝，并禀明了自己想要离开皇宫，返回灵山的意愿。
可皇帝却以她和慕清离之间的婚约为由，驳回了她的请求，并透露了他还有意将南祈留在宫中委以重用的打算。
凌小晗有心阻止，却又力不从心，她怎么会不知道，皇帝是被这次的花妖吓破了胆，所以才想留着南祈以备不时之需。
可只要南祈留在宫里，他就迟早会对慕清离不利，与其这样，倒不如说服他与她一同返回灵山。
如是想着，凌小晗这便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能助她摆脱皇宫，又能让慕清离免遭南祈的迫害。
回到翠明轩，她正想去找南祈，刚巧就看到他院子里练剑。
招式利落、剑气袭人，白衣胜雪、墨发飞舞，此时的南祈就如同一个武侠小说里的潇洒侠客，倜傥风流。
大概是注意到了凌小晗的到来，他止剑收势，抬眼看向了她所在的位置。
站在海棠树下的娇媚少女明明还是那个美好到让他心泛涟漪的小师妹，可为何他却感到有些陌生了？
他后悔自己当初接下了这个任务，更后悔把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带下了山。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一定会是另一番景象，至少，她不会成为三皇子的储妃......
“我去见皇上了，我跟他说，我想回灵山，他没有答应，还说要留你在宫里做官。”
凌小晗叙述得很平静，言简意赅、毫不拖沓，语气也明显不似往日那般亲密了。
南祈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因为心头酸楚，开不了口，还是在思量些什么。
“师兄，我们一起回灵山吧，然后再去别处历练，不要再管宫里的是非了。”凌小晗接着说道。
在听到这句话时，南祈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他显然是有些动摇的。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再次变得淡漠了起来，像是长着一副铁石心肠一般，即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小师妹，你是为了保护三皇子，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对吗？”南祈淡声问道。
“我不想留在宫里，也不想让你留在宫里，这个地方尔虞我诈，很快就会把你变成另一个人，可你却还浑然不觉。”
“师兄，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的想要一辈子待在这宫墙之内，成为替别人卖命的奴才吗？”
“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前说过的话？你说你要成为师父那样的人，收好多好多的徒弟，然后把自己一身的本领全都教授给他们。”
“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师父最优秀的徒弟，也是九云峰上下的榜样，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凌小晗的这一番话算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至于南祈会作何选择，也将关乎他的一生。
“选择？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是我错了......小师妹，我也给你一个选择如何？”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现在就带你离开皇宫，然后回九云峰向师父禀明一切，他定会为我俩做主。”
“从此以后，我们不再与皇宫有任何瓜葛，相依相伴、云游四方，可好？”
南祈满眼情意地看着凌小晗，眸光之中既带着几分期待，又透着些许伤感。
他知道这个选择对她来说很为难，也很清楚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可他仍旧还不甘心地抱着那么一点幻想，希望事情会有转机。
对于南祈提出的这个难题，凌小晗并没有太过惊奇，甚至可以说，她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想到该如何抉择，因为在她看来，慕清离和南祈都不是她应该嫁的人。
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是违心的，哪怕她对慕清离已经产生了些许无法言明的情意，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背叛离落。
在这一刻，她唯一想做却又不能做的，就是逃避。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忽感心口一阵刺痛，接着眼前一黑，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昏死了过去。
“小师妹！”南祈急忙伸手扶住倒下的凌小晗，可她已然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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