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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明远婆婆只是简单地向自己承认了沙曼翁所说的是真话，却没有细说个中因由。
“我前面说过，我的巫医能力包括了炼药以及生物合成。我前些年一直专注于炼药，想以药品解救东方国人，让他们从疲软染气的侵扰之中解放出来。”
“但当我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想到了自己荒废已久的生物合成能力。”
“我实在拿不定自己这种想法只是我一时的困惑所产生的错误认知，还是我已经摸到了解决疲软染气的门道，但我决定不放过任何机会，把所有可能性都试一试。”
“我之前瞒了你们兄妹俩，其实我是在两年前开始，才不再吃正常食物，而是以自己炼制的药丸作为食物，并利用生物合成研究技术，把自己炼成药体。”
“短短一年，我的唾沫就已经可以做到完全净化荆棘林里被污染的植物，东方国人有了完全安全的食物，而不受污染的植被们，也让我炼药这方面有了重大突破。”
“光凭这点，我确信了，喝下了那瓶药水的我，全身的血肉体液，都是这场瘟疫染气的解疫关键。”
“沙曼翁的小金瓶里一直剩有三分之二，我当时只抿了一小口，便快速衰老，变成如今的模样。我当时想丢掉它，最终还是把它留下来，并妥善保管起来，为的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像当年那般沉沦感情与仇恨不可自拔。”
“我没想到，这一念之差，竟然间接打开了我摸索多年不得其道的大门。”
殷奇致还是沉不住气，忍不住出声质问，“你不想自己死，所以就把小金瓶里仅剩的药水灌给了小薇，想把她炼成和你一样的药体，让她成为解药吗！？”
顾明远紧紧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失望，“奇致，我已经是这副模样，生和死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这点你向来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无辜的女婴承受这一切？”
顾明远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满是疲倦之色，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没有再说话。
这孩子终归不相信自己。
江修昊是旁观者，倒是看得比殷奇致明白一些，他虽然不喜欢顾明远这个老太婆，但此时他对殷奇致一腔怒火烧得没有理智的行为也看不过眼。
“殷奇致，你自己好好想想呗，老太婆真想把殷小薇炼成药体，还给她吃正常食物？你别忘了，前些日子殷小薇刚治好染气侵体就跟着咱们去威多克国大鱼大肉了，老太婆可没强迫她只以药丸为食物啊。”
“再说了，她一开始就想遗弃殷小薇了，是你死皮赖脸把殷小薇捡回来，还三求四请地要老太婆收留你们，你选择性失忆啊？”
殷奇致被江修昊这一提醒，清醒了一些，但他仍旧是满脑子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婆婆，那您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殷奇致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睛看向了江修昊，欲言又止。
顾明远知道他顾虑什么，便道，“没事，江修昊这小子原本就和你一头的，不至于害你。他也站这儿杵了这么久，不妨把这点事也全听了吧。”
他们这么一说，把江修昊好奇心完全勾起来，耳朵顿时涨得比头大，听得是聚精会神。
“恰巧就在半年前，沙曼翁给我来过一封信。”
“那封信上假意寒暄几句后，他询问我现在炼药进展到哪，并且告诉我，他囚禁了一条龙作为精血原材料提供源，更假意感谢我，当年是我的生物合成研究技术给他提供了启发，他才能将活物的血肉应用到炼制巫术药水里去，并在约十年前成功研制出契约药水。”
江修昊闻言，嗔怪地道，“卧槽，你半年前还跟沙曼翁有联系，你之前也不告诉我们。”
“……我只是收到了信件而已，又不知道他所在地。”
“但是他问了你炼药进展啊，那肯定是要你回信吧？”
顾明远摇摇头，“给我送信的是个很普通的威多克国人，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不踏入东方国的情况下把信件送到了我的屋前，我去了边境上见了他，那人说我可以回信件，他会代为传递。”
“我拒绝了回信，我认为跟沙曼翁没有任何话可说，那个威多克国人便走了。”
说起帮沙曼翁办事的威多克国人，江修昊想起了莫尔爵士，问道，“那个人莫不是穿着西装革履，还拄着拐杖，一副绅士模样的老头？”
“不是，只是一个非常普通，没有任何特色的人，普通得见一面便忘了。”
半年前，来东方国边境的人……
江修昊脑海中闪过一个前不久和尤语蔓一同逼问过的人，稍稍迟疑后，问道，“这个人……该不会穿得很像个市集小贩？”
顾明远不懂他为什么岔话岔得这么远，“……好像是。你听八卦的话可不可以认真点，不要岔话？”
江修昊干笑一声，“我想我可能认识这个给你传信件的人，而且完全被他骗过了。”
没想到这个小贩也是个戏精，完全把自己小贩的表面身份演得出神入化，为了掩饰自己并非真正的、已经订下商人契约的商人公会成员，临时编造了这样半真半假的谎话来骗他。
顾明远和殷奇致都对这个传话人没有丝毫兴趣，所以没有追问他的意思，顾明远便自动忽略了江修昊，继续往下说。
“我对沙曼翁的来信没有放在心上，但晚上的时候，我一直回想他的信件内容。”
“我萌生了一个和他一样可怕的想法，我想另行制造一个和我一样的药体，作为我炼药的原材料提供源，毕竟我自己这样的身体，如果每日抽取自己的血液进行炼制研究，恐怕原本长寿的生命也会死期将至。”
说到这儿，顾明远看向殷奇致阴沉的脸色，无奈叹气，“奇致，我知道你又会责怪我这样不道德的初衷，但我没有办法，东方国人的命运全都背负在我身上，我纵使看淡了生死，却也无法就这么撒手不管。”
殷奇致抬眼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又低下了头，视线投向地面，没有说话。
“我起初想要选一个孤儿婴儿来培养成为药体，但敌不过良心不安与谴责，最终放弃了。”
“于是，我利用自己自从发现了自己特殊体质后，便专心钻研的生物合成研究知识，短短几日时间，便成功制造出一个婴儿来。”
江修昊闻言，瞳孔顿时起了地震，“制造？人体制造？”
“是，我人为制造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小薇丫头。”顾明远说道。
握草，殷小薇不是顾明远随意找的一个孤儿弃婴也就算了，还是她单方面制造出来的婴儿？
这种技术连现代都没有，顾明远竟然做到了！
江修昊随后一拍自己脑袋：算了，这个位面所发生的剧情本来就是走魔幻风，根本没有科学可言，不必纠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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