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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落地的时候，他的剧烈头痛已经得到缓解，并且痛感在快速消退。
但与此同时的是，脑子却拼命发胀，然后巨大的信息量朝他脑海中袭来，一片一片的碎片化信息不断拼凑起来，又不断分裂开来。
在这连续不断的重复当中，江修昊渐渐得到了新的记忆。
他知道了自己迫切想要挽回事态所做过的所有努力，也知道了和自己融为一体的2号，确实是自己没错。
不过，脑海中繁杂庞大的信息量，就像强行灌入其中的大量水分，一时间让他头胀难忍，没法全部消化它们，更让记忆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只能睁开眼来，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暂且抛下这些琐碎的思绪。
但此时他却发现，眼前已经不再是方圆中的世界，而是莫卫林别墅下那个巨大的秘密空间，那五个方圆正在泛着幽幽蓝光，仿佛从来没有将他吸进其中一样。
“哟！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他身后突兀响起，他转头看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天才林宇梧。
江修昊懵了一下，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逼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卖系统的那个人是一个阵营的吗？”
林宇梧夸张地叹气，“……看来你记忆刚刚发生融合，很多事情还没完全理清楚，光记得我是对面的人了。
是这样没错，我是和卖系统的人进行过交易，但我并不为他办事。”
“卖系统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从来就没有谁卖系统。”
林宇梧如此一说，仿佛勾起了江修昊脑海中经融合后所产生的沉睡的记忆。
是了，卖系统的神秘人，从来都没有特定的谁。
“给我系统的人，只是通过网络和我进行交流，包括其他的入侵者，全是如此，莫家追着网络源头去追查背后人是谁，但是却一无所获。
后来方才知道，从一开始，这卖系统的，根本没有人在操控，就是‘网络病毒’。
它是潜藏在网络之中的潜在病毒，不仅仅存于互联网上，也存在于各种需要利用电子设备发出信号进行共享互通的机组之间，所以，哪怕是局域网，它也能自由出入。
甚至是你家小区的监控，它也能存于其中，它不止一个本体在活动，本身就已经分裂成许多数据体在网络之中活动。
这种可怕的影响力，已经不是1号位面中的人力可为，已经超越了1号位面的设定。”
江修昊轻轻点头，“它还有自己的意识，只要注意到有谁想要穿越至异世去，它就能给出对方所需要的相应系统来，并给对方进行随身配备，途径只是任何一个电子设备，并不局限。
所以，它可以自由地在网络买卖平台上突然生成一个售卖店铺来，也可以在别人试图追寻它的踪迹时候突然消失，丝毫不留痕迹。
甚至，之前qq群上在十几岁的少年学生之间疯狂传播的可以卖系统的小贩的消息，源头也是它发出来的，至于说在那个夜市巷子里出现，只不过是一个迷惑追寻它踪迹的人的伎俩，让人误以为它有实体。
这也是为什么，莫卫林和尤成宇都没法查找出蛛丝马迹来的缘故吧。”
林宇梧给他竖个大拇指，“你融合之后的记忆终于唤醒了。”
“……并不。”江修昊脑子中一团混乱，“我还是感到脑袋里都是浆糊，就好像强行被塞满了东西一样。”
“也许要谈论到相应的话题你才能想起来。”林宇梧皱紧眉头，“事实上，哪怕是回溯到过去的你，也没有知道全部的真相，再加上发生融合，有些记忆数据丢失了，自然就不是特别清楚明了。”
“……我从刚才的自己那里得知，我的队友不止有你，还有莫卫林和雪莲，我想见他们，确认一下。”
林宇梧说话向来跳脱，前因后果都说不太明白，江修昊现在脑子不太清晰，还是找一个可以给他完全说明情况的人来比较好。
“当然咯。雪莲我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但莫卫林等你很久了。”
林宇梧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对讲机来，毫不客气地叫嚷道，“喂，臭老头，江修昊出来了，你赶紧下来。”
对讲机里莫卫林对他这傲慢的态度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应了声好。
不一会儿后，莫卫林被下落的阶梯送到了这地下空间之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修昊，并一步步向他走来。
依旧西装革履，头发用发蜡固定得十分严谨，每一时每一刻他都保持着这种正式场合方才有的形象，并且气定神闲。
“江先生，三日未见，你觉得现在如何？”莫卫林走到他面前站定，悠悠地问道，仿佛那个不由分说把自己丢进方圆之中的人不是他。
江修昊看着他，感觉有点复杂。
毕竟是他不由分说把自己丢进了方圆之中，但却又被告知，莫卫林是和自己一个阵营的。
这种矛盾的感觉实在令他感到怪异，且不舒服。
“……不怎么样，脑子里浆糊一团。”
“哈哈，你这次应该是回溯的第十次了，这十次以来，你都不断产生新的记忆，然而这些新的记忆相似度太高，重合率也高，反倒让你迷惑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你似乎还是相信了我是你合作伙伴，不是你敌人的事实。”
“事实上我没有完全确认你就是和我同一阵营，我还没能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那就一件一件慢慢说吧，待我和你说明解释后，就会和你所拥有的记忆印象重叠起来，你自然也就知道，我是敌是友了。”
江修昊看了看，见他左右无人，孤身前来，抱起双臂道，“首先，你说说你的一位好队友，奕戊去哪儿了？”
莫卫林思索了一下，笑道，“现在的话，应该已经变成数据，入库了吧。”
江修昊惊讶了，“他是1号位面的人，也可以变成数据……？”
“怎么？”莫卫林比他更惊讶，“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赋予主宰神系统上身的时候，就已经被分解成数据了吗？”
江修昊想了想，确实记忆中隐约有这个印象。
自己被选中做候选人的时候，就会被监理会带去分解成数据，才能让主宰神系统嵌入身体之中，成为如四肢内脏一样能够使用的存在，而且更便于监理会的监控和管制。
这么说来，奕戊也是一样了。
“你放弃了这颗棋子？”
“当然，我原本以为他这颗棋子可以替代你做实验对象，但让我太失望了，他最后的价值只剩下我可以向监理会表忠心的贡品而已。”
莫卫林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毕竟我现在，还不能被监理会发现，表面功夫必须做好。”
江修昊紧皱眉头，“你从头开始说吧，一点一点告诉我，你和监理会作对的原因，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的用意，还有即将发生的灾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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