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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从……我是什么样的出身说起吧。”雪莲犹豫了许久，确定了话题的切入点。
“监理会是什么样的存在，莫卫林应该跟你说清楚了，毕竟，它真正的本质我是无从得知的，是他调查所得，并告诉我们，我才知道此事。
我的认知里，监理会本身就是一个创建数据体并让它独立成形的地方，和莫卫林所说的一样，是一个输送共享网络的服务器，但也是个能够生成独立数据体的数据库。
你之前问我，监理会的数据库在哪？我确实不知道，但依照莫卫林提供的信息，它的数据库，大约就是它本身吧。
莫卫林说，原本监理会创立的目的，是为了向全世界输送共享网络，变成完全开放自由的交易信息分享平台。
但是，我觉得这并非是它的主要目的。
我甚至觉得，所谓的交易信息平台，只是一个附加作用，刚好它可以实现这样的功能，也就这么做了。
我之所以知道的事情和信息深度没有莫卫林那么深，却还能得出和他不同的结论来，是因为，被监理会创建出来的我，功能和什么交易信息提供平台，完全不搭边。”
说着，雪莲朝他伸出手来，“你有带手机在身上吗？”
江修昊摸了摸自己口袋，发现自己手机居然还在，于是拿出来，“在，怎么？”
“你用你手机上的搜索引擎搜索一个关键词，你看了它的解释，能够更好地理解，我是什么样的东西。”
江修昊解锁了手机，递给她，雪莲在手机屏幕上熟练地打字，随后还给他手机。
他看向屏幕上显示的字，是搜索引擎上某百科名片，左上角的词条解释那里赫然是四个大字，江修昊不由得念了出来，“鬼影病毒。”
他往下翻看解释，“这是指寄生在磁盘主引导记录，即使格式化重装系统，也无法清除的病毒，犹如‘鬼影’一般阴魂不散，所以称为‘鬼影病毒’。
一旦进入电脑，就像恶魔一样，隐藏在系统之外，无文件、无系统启动项、无进程模块，比系统运行还早，结束所有杀毒软件，并下载大量的多品种病毒，对电脑进行侵害。”
再往下是关于鬼影病毒的具体解释，江修昊没有再看下去了。
他只盯着雪莲，“你就是这样的病毒吗？”
雪莲坦然点头，“特征上来说，是的，只是你所看到的关于鬼影病毒的记载，并不是我全部的信息。
我是鬼影病毒出身，因为极其麻烦又难控，监理会将我安置在其中一个位面里，也就是他们所创造的虚拟世界中去，并让我沉睡在雪山下，大约是想如何能够好好控制我的缘故吧？
而压在雪山下，也等同于去除我霸道顽固的侵略性，逐渐变成偏向温和型、潜在性的病毒体，留给监理会更多时间去寻找如何最好地使用我的方法。
只是没想到，我这个病毒居然吸收了那个位面的数据，逐渐变成具有独立性的数据体，有了自己的意识。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我当时是那个位面里所有人想要寻找的对象吧？说是吃了我就能功力大增啥啥的。
实际上是我自己向整个位面里的生物体散播暗示性信息，让他们以为我是雪山上的千年雪莲，让他们来寻我，将我挖出来。
即便人类不来挖我，也会有动物野兽等来雪山上将我掘出来的。
一如你初见我时我的主张，我不想再被埋在雪山下，我想要自由活动，我虽然没有被监理会赋予实体，但我渴望有尊严有自我的人生。
结果，我还没等到别人把我掘出来，我先把你等来了。
你身上携带着从监理会数据库出来的主宰神系统，我也是监理会数据库出来的数据体，我们之间有互相牵引的作用，我这才得以直接进入你体内寄宿，并想借着你来瞒过监理会的视线。
但我确实太天真，监理会对你是实行严密监控的，你做什么他们都能知道，包括被你带走的我。
所以女琅立即就来了，试图取出我来。
后面的事情就不说了吧，你虽然记忆模糊了，但多少还是记得大致经过，反正我还是在你的有意无意保护之下，到了1号位面，并且转移到了和我是异世同体的范天维身上，这才成功隐藏自己的踪迹。
你应该开始好奇，监理会创造我的目的是什么了。
我的本质是病毒，而且是难以掌控的扩散力极强、影响力极大，而且无法清除的病毒，监理会创造我的目的，大约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从莫卫林的观点来看，他觉得我的存在，是监理会担心某一日哪国政界人物、商界巨鳄等人找到了监理会所在，试图抢夺控制权的时候，监理会就会把我放出，消灭数据库中的所有数据，也就是交易平台的所有信息，不让它们落入其他人手中。
但从我的观点来看，监理会的目的，是将我在适当时候，对1号位面进行传播式感染。
感染1号位面的目的不得而知，但我是知道的，我从一开始的被创造的定位就是面向1号位面。
所以，我才能很快地在1号位面实现瞬移传送这些基础功能，突破了1号位面的置顶性。
不过，监理会不知道的是，我带走了炼魂锁，这才成功突破1号位面的置顶性。
你还记得那玩意不？”
江修昊对这名称感到陌生，他努力回想许久，方才对它有些许印象。
“……对，我记起来了，它和你同属于同一个位面，当时是那个叫赵永的入侵者，用炼魂锁来吸……”
雪莲叹一口气，“在那个位面，炼魂锁无视双方修为差距，可以吸取对方的修为功力，并且化为己用，吸收完毕后还会夺走对方的生命，非常霸道。
这种可怕的设定，一看就不可能出自于那个位面。
炼魂锁也是监理会数据库中衍生出来的病毒，你要知道，越有可怕霸道的力量，就越是病毒体。
无害的数据是温和的，并不会翻起什么浪花来，只有病毒才会有这么可怕的功能。”
“但我记得……”江修昊皱眉，“炼魂锁，是你之前寄生的那个位面里出现的东西吧，如果它也是监理会数据库出来的，监理会为什么对它置之不理？”
“并没有置之不理。”雪莲摇头，“实际上，监理会在每个创造出来的位面都寄放了这样一种拥有可怕力量的病毒体，有的是某个位面的神兵利器，有的是某个位面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有的甚至有人形，是某个位面修为强大的魔头。
但这种有人形的魔头外形的病毒，是监理会自己设置成的，那种人形魔头病毒没有心没有共情情感，跟我不一样，所以监理会并不把它们放在心上。
炼魂锁，本来也是监理会放入我寄生的那个位面中的一个病毒罢了。”
“放入这么多病毒，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不是扰乱了位面平衡吗？那为什么还要找候选人去维持位面的平衡性？”江修昊越听越满脑子困惑，“监理会搞出这么多花样来，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雪莲看着他这样，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小部分真相，回溯的他也是记得大部分真相的，莫卫林自不必说，手段了得，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但他们三人所知道的事情未必完全重合，而现在要江修昊全部接受，而且还是刚从方圆中出来，结束了融合，记忆发生过删改，对他来说，实在太难接受这么多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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