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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十分异常地剧烈跳动的心跳正在警告他，若是江修昊不把手放开，恐怕他要生生地被这一握握至心脏逐渐萎缩，随后就是血液流动不再流畅，全身僵硬而死。
和江修昊料想得没错，地下空间的五个方圆，正是代表他的五脏，也就是他人体内部的象征。
位于正中央的，便是他的心脏无误。
虽然只是外壁被江修昊狠狠攥住，但心脏如此脆弱，被人掰掉一角，恐怕不止能让他生不如死，严重一点还能当场去世。
江修昊饶有兴致地看着莫卫林，“喂，你这家伙说话经常真真假假地掺杂着，我实在搞不清你说话真伪。
既然我现在有幸摸索到你真正的心脏所在，那你要不要跟我这个捏着你心脏、随时错手毁掉它的危险分子解释一下，方圆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到底要拿它做什么？
我觉得站在你身后的不曾被你全心信任过的林宇梧、雪莲也都很想知道吧，既然这么多观众想听，不如你亲切地说明一下？”
说着，江修昊放开了攥紧的拳头，又伸手深入方圆若有似无地以软体状流动着的外壁里，似插入水缸中来回拨动，这戏谑随意的动作令莫卫林心脏骤然收缩，一瞬间呼吸跟不上来，差点窒息过去。
“别再碰它了。”莫卫林只能出声制止他，“你既然想听，我告诉你也无妨。”
“撒谎的话，我可以尝试着把你这个地下空间整个挖出来，然后我舍己为人地成为转盘点，手动让你体验五脏六腑飞一样的感觉是什么。”
“别！”莫卫林算是怕了他了。
告诉他也无妨，看雪莲那不着急的神色，应该还剩一点时间就要完成了，既然江修昊主动给他继续拖延时间的机会，他当然不可放过。
而且不必再编造谎言骗他，实话相告，就当是江修昊临死前的送别。
想到这里，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平静了一些，积郁的闷气更消散不少。
莫卫林看向江修昊期待的眼神，“……我之前没有骗你，方圆，是我想用来代替监理会，成为地下商界向全世界输送不受任何管控的共享网络的服务器。
但你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考虑多方面利益，如果只有单一利益，我并没有十足的动力去下手做。
上面所述，只是我想要掌握全世界财富于自己手上的其中一个目标，可以简称为财富掌控权的实现目标，我当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第二个目的，就是我对林宇梧所说的，让方圆的存在能够取缔1号位面原本的世界意识，成为影响1号位面世界性事件走向的大脑，可以简称为历史走向掌控权的实现目标。
第三个目的，并不是特别重要，但是是辅助目标，我在研究方圆之际，发现它可以将我数据化，从不可割舍替代的实体，虚化成了可以编辑、可以优化的数据体。
好处显而易见，只要我身处方圆之中，我身上的伤势都可以以一定速度进行恢复，和我的身体运转状态连接在一起的方圆会清除我身上的异常数据，让我恢复健康状态。
我的身体，现在能够对我的生死存亡产生影响的，只剩下大脑，因为大脑器官我不能将它连接于方圆体内，脑子我还是要随身携带的，我必须要随时进行思考。
但是能够令我有致命伤害的五脏六腑，我就通过让雪莲进行置换的方式，将它们融入到了五个方圆之中，并保护起来。
我体内的五脏六腑仍然在进行维持我人体运行的正常运作，但是如果受到穿腹穿心之类的伤害的话，我即便血流如注，也不会死去。
只要我还能有一口气喘，就能慢慢待在方圆里将身体恢复如初，如此一来，就等于间接地获得了不死之身。
我向来仇人众多，尤其是在和你的对抗当中，肉体凡胎，又没有能够抗衡你的保镖的我，很容易会遭受到死亡威胁。
所以把我和方圆维系在一起共存亡，这样的选择是我必须要做的。
不过，我万万没料到，你竟然是将我绑在转盘上，把我直接转吐了，并让我的大脑失去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
……呵，题外话。
我这种可以不经监理会之手，自我虚化为数据体的结果，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长期逗留于方圆内所产生的影响，所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我一样。
不过，至少以方圆这样的性能来实现长生不老，不再受生死病痛折磨，也是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也不完全是瞎编，只是我把还不确定的事情告诉你，以此来换取你对我存活的重视罢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这三个目标之间有什么关联，为什么想要掌握世界走向掌控权，还想要财富掌控权，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这三个目标，除了最后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以外，前面两个，都是未知的目标。
监理会对我极度忌讳，不对我透露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自己摸索。
我不知道能够实现哪一个，但是我愿意做两手准备，无论最后达到哪一个，只要能达到一个，我就算胜出。
我准备两手，也代表我胜出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就是这样，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吗？”
江修昊听他这一席话下来，感觉就是一堆听起来很真诚又有道理，实际上没什么价值的废话。
莫卫林只是把他猜到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而已，深入的根本没讲。
刚才莫卫林摆出那副壮士断腕的模样来，他还以为莫卫林终于肯说心里话了，结果耐心听下来，屁都没有。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莫卫林再如何交涉，仍旧是习惯于这样敷衍别人，这已经是深刻在他血液骨头里，基因一般作祟的习惯了。
无法沟通啊，无法沟通。
……不过算了。
江修昊很好脾气地看着他微笑，“莫首富还真是很真诚实在呢，直接告诉我方圆跟你之间的联系呀。”
莫卫林总觉得他这反应不太对劲，但也顺着他话头说下去，“你已经发现了，我如果诸多隐瞒，只是引你不满。
我五十岁了，还是看不透生死有命这句话，我还想活下去。”
江修昊脸上微笑着，手却不耐烦地摆了一下，示意他闭嘴，但却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嬉笑或是怒骂，他通通都没有作声，而是怪异地沉默着，面色倨傲，像是不想再和他交谈，又有点像自暴自弃。
莫卫林一怔，刚要猜测他这种奇怪的状态是什么意思，随后身后的雪莲则忽然说道，“好了，方圆准备好了。”
莫卫林闻言，终于舒出一口闷气。
他笑了一下，缓缓地朝一脸怪异神色的江修昊走近几步，直至踱至他身前来，慢慢站定。
“江修昊，感谢你愿意一直在方圆内活动，给方圆以充足的强大数据来源支持，再见了，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生得如此惹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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