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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这么狠吧……”江修昊自知把她当诱饵，又晚了那么多去救她是自己理亏，只能无奈讪笑。
然而女琅不打算放过他，“还有！你别把自己说这么伟大，若是一开始时候方圆在扫描并锁定你为目标，对你产生无形束缚，那也是你的事情而已！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独自传送离开！还非得把我攥住不让我逃跑！”
“哇，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还打着自己逃跑的算盘吗？”江修昊戏谑地开了句玩笑，“那可不行，咱俩要死也死一块嘛，不要这么无情。”
“我可去你的！”女琅气得要整个人爆炸了，“你要殉情找尤语蔓去，不要拉我陪葬！你当我什么了，活命是尤语蔓的，我就该陪你一块儿死！？”
见女琅真气得脸蛋在幽蓝色的水光中也能看出的爆红，江修昊知道她这是真生气了，只能收敛笑意，认真解释，“……我身上的主宰神系统，和你都是出身于监理会数据库的，若是方圆等同于一种自动锁定攻击目标的病毒程序，那么，在我不发动主宰神系统的时候，和我有相同数据源的你，就很有可能会被误判为攻击目标，进而锁定你。
此时你一传送，就有可能当场毙命，被方圆吸收得连渣都不剩。
抱紧你也是防止你一时气愤想不开，一定要离开。
我不敢冒你瞬间去世的风险，只能按住你，让你陪我留在这死地了。”
江修昊最后那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女琅还是清晰地听见他的无奈，和深深的忧虑。
难怪他一开始就把自己抱得这样紧，而且细想起来，他的手一直都在微微发抖，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这一点异常。
江修昊这话说到这份上了，她顿时觉得事情大条了，刚才的恼火自然烟消云散。
她只蹙起眉头，低声问他，“……说认真的好么？你真的没有开玩笑吗……？你，你记忆里，没有莫卫林发动后手这一幕吗？”
刚才他的淡定从容全是装出来的吗？
他不是还安慰自己没事吗？
她不信！
“……我得到的记忆只是部分，还不是全部。我刚才是表面冷静，心里慌得一批。
我只知道熬过这一阵，等方圆的气体形态消散，莫卫林就再不能拿我怎么办，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莫卫林最后的后手是什么。
嗯……也不是不知道吧，我隐约是对这一幕有些熟悉的，但是……”
“但是？”
“没有这幕发生过后的记忆。”
这句话令女琅浑身打了一个颤抖，声音微微颤抖，“难道，你之前说的，世界末日什么的，就发生在这一状况之后吗？”
没有之后的记忆，不就代表……没有未来吗？
江修昊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的我所说的世界末日是什么。他只提醒我，他觉得这世界末日不是我造成的，是他因。”
“他因……还能是谁，不就是眼前的莫卫林吗？”女琅声音越发颤抖了，“监理会所存在的年月十分久远，五十年前，这个世界还没有网络这种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啊！五十年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是因为渗透1号位面极其不方便，好不容易才达成现在这个境况，却仍然未能有效对1号位面进行影响，故而能看得出进程极其艰难。
这些是咱们讨论过的内容吧？
但是反观方圆，在雪莲的推动下，竟然能够在1号位面落下两次巨雷这种渗透力已经远超监理会了！
这种靠歪门邪道能做到的事情，是绝对会被反噬的啊！
1号位面如果有自我意识的话，这两道巨雷已经引起它的注意，它要来惩罚莫卫林了！
就如同它惩罚过你们这些人类违反自然规律的举动一样！”
面对她的恐慌，江修昊沉默了，没有接话。
女琅说的不无道理，那两道惊人的巨雷，已经足够引起1号位面的本体意识了。
如果尤语蔓切实能感受1号位面的情绪，那么，她在上一次巨雷引起的冲天火海中所感应到的慌乱、悲伤和愤怒，就是来自于1号位面的本体意识的感受。
它绝对注意到了莫卫林的举动，并知道这两道巨雷并不是自然界规律所产生的后果。
但是，若说要降下令整个世界覆灭的惩罚，恐怕还是过了。
这不是为了打身上的蚊子结果拿个电蚊拍把自己电死的操作吗？
如果1号位面的本体意识可以看做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模式的话，那这种令人窒息的憨批操作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么，此番由莫卫林发动的变动，就不可能是世界末日的诱因。
但是为什么，他会没有之后的记忆？
接触了雪莲之后，他记起了许多关键性的信息量，其中虽然还有40%都是模糊得想不起的，但这种模糊的记忆在与现实碰撞时候，大脑会将记忆和眼前正在发生的现实联系起来，进而让记忆清晰明了地显现。
就像他知道方圆的气体形态，且知道它是如何运作，有何作用，如何避免这些信息，原本它们都不是特别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中，而是在他遇到眼前的事实后之后，方才得以明了的。
一开始他只知道的是，继续待在方圆里并使用主宰神系统，会让自己当场去世这种非常严重的概括性信息罢了。
无论怎么说，他的记忆在和雪莲接触后已经恢复了大概，再怎么样也不会对眼前正在的事情毫无印象。
若说莫卫林发动这后招，是回溯前九次中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没有记忆也无可厚非。
但他明明对此有印象，也觉得熟悉，分明就是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他对之后毫无印象？就像一段电影胶片，到了结局处却断了一截？
这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莫卫林突然动了起来，令在场一直全神贯注地留意着他一举一动的四人皆吓了一大跳。
只见莫卫林抬起头来，眼神空洞，嘴巴微张，轻轻地呢喃起来，“流转吧，方圆，以我的命做献祭，指向场内名为江修昊的男人，将他吞食腹中，化作你的下一个流转动力。
主权人，交给我唯一血亲，莫庄，从今往后，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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