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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不讨好。贵公子应该是受不起这份苦，而你也舍不得他受吧。”
尤成宇看了一眼站在莫卫林身后侧的莫庄，只见他深深埋头，看不见五官，但是从头到尾都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没有作任何反应。
呵呵，是处变不惊吗？
莫庄居然还有如此定力？
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莫卫林没有接话，只是思来想去，似乎有所纠结。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能够接触监理会的机会了吗？”
尤成宇看了看他，目光闪烁，“你现在已经是破格提升的高级交易商，坐拥全世界的财富，连大国间的经济博弈你都能插上一手还全身而退，为什么还对接触监理会的数据库这么执着？”
“……成宇，我不相信，你不对监理会内部，以及那个神秘的数据库感到好奇。”
莫卫林坦坦荡荡地直面他探究的视线，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欲望。
“你这么多年来，既不愿意加入地下商界，却又和监理会的负责人……不，应该不是负责人吧，只是其中一名议事的成员保持密切联系，我想，你所图的并不是财富这么简单。”
在和尤成宇接触的这五年以来，莫卫林即使是在疯狂忙于扩大万盈的经济影响以及提升自己的身价，并把其中迅速膨胀而导致的极大泡沫逐渐转化成实打实的实力，他也没停止过一刻对尤成宇的调查和探究。
毕竟尤成宇从出现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
尤成宇为人十分低调，虽然是优域地产的实际掌权人，但明面上却是由他的秘书加助理出任董事长。
公关做的十分到位，没有人知道优域地产的实际掌权人是他。
这五年来优域地产规模扩大速度虽然比不上万盈这般惊人，但是也在五年间翻了六倍。
现在尤成宇的身价是1000亿左右，按道理说，他是已经达到进入地下商界的门槛了。
关系到位，明面上的条件也到位，但尤成宇却迟迟没有申请成为地下商界的一名交易商成员。
尤成宇的目的非常明显，他并不是为了巨额财富才参与其中，很明显是别有所图。
更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产商，居然能够和监理会的内部成员有所接触，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对尤成宇很有几分忌惮。
他摸不准尤成宇到底是什么来头，和监理会有什么样的渊源，愿意帮助自己又是什么缘故。
但是他下意识地对尤成宇放了几分尊敬，表现客气点，谨慎对待比较好。
尤成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移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落在茶几桌面上的茶杯，“我来了这么久，连一杯茶都不让我喝一口吗？你可是最爱喝茶，对贵宾都会以茶相待，对不想见的人就是一口水都不让喝，让那人自己识趣离开。
你现在这是……？”
“成宇。”莫卫林打断了他这种无谓的谈话，“这五年来，我没少左探右试地问过你，你为什么会帮我的原因。
我知道自己是个能人不错，但像我一样的能人，这世上也并不是再找不出第二个。
很多人都是缺少了机会罢了。
如果有你的帮助，我想，他们也能够借助地下商界风生水起，毕竟地下商界奉行无限制交易规则，只要懂得玩资本游戏的，都能在短时间内摄取大量财富。
但是你却偏偏选择了我，然后也很坦荡地告诉我，你不打算在帮助我的原因上撒谎，但也不会告诉我真话。
我对这两点一直抱有疑问，第一，你为什么会选我，又是怎么发现当时寂寂无名的我？第二，你帮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两个问题我旁敲左击了这么多年，你每次都搪塞过去，但这次到了这个应开诚布公的时候，我就直接抛给你直球了，我只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
尤成宇见他不再跟自己绕弯，而是选择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不由得摆摆手，“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我知道今天要跟你说什么。
但是我所告诉你的，必定超出你目前所认知的知识储备，等于给一台老电脑安装它负荷不了的新系统，这十分有难度。”
莫卫林见他这话居然有鄙夷他智商的意思，立即皱眉不满，“成宇，我这么多年来，对谁都没正眼瞧过，只有你，不说恭敬，但我也是客气有加，将你另眼相待。
但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对我恶语伤人。”
“不是恶语伤人。”尤成宇摇摇头，“这些事实，我也是花了好久才消化的。
这个世界背后是如何运作的，你有想过吗？”
莫卫林一愣，“……没有。”
他只关注世界经济动荡，只关注自己的商业帝国，何曾关注过这种无聊的事情？
尤成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难道你五年前知道监理会会创建异世界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和1号位面有任何关联？”
“……我当时心思只放在如何在地下商界升为高级交易商，并且借此迅速提升到世界首富的地位，一直为此规划蓝图，并未有闲暇想过这种事情。”
他有那个闲暇时间，还不如去管教管教他这个不成器的饭桶儿子，不然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不成体统。
“那么你现在可以思考一下，你觉得世界，是为何存在？”
莫卫林第一次面对这么哲学的问题，于是按自己的知识储备库来回答，“有两方面的答案。若是唯物主义，它就是客观存在，是宇宙大爆炸后生成的星球，并经历几万年后繁衍出生命，并经过漫长的进化后最终形成现在的人类世界。
若是唯心主义，就是主观存在，它可能原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因为我们的感官告诉我们它的存在，所以它才存在，如果我们主观否认它的存在，那它就是不存在。”
尤成宇叹气，“这是我们现有的知识面所给予的观点。”
“若你要说其他什么哲学家所说的说法，我倒是对此不知，我对此兴趣不大，倒是钻研经济书籍比较多。”
“你有没有想过，世界可以是既客观，又主观的存在？”
“……中和？”
“这当然也只是一种猜测。”尤成宇缓缓说道，“目前还没有依据可以这么说，世界是如何存在的，为何存在，如何运作，这些都是还没解开的谜面。
监理会则是探究了其中一种可能性，并不余遗力地证明它的真实性。
他们坚信这个观点是正确的，并且孜孜不倦地为此而努力，借就1号位面的数据作为蓝本，不断生成一个又一个虽然数据量极少但却十分完整的异世界，但并不进行干涉，而是任由它们自由发展，只在它们危在旦夕时候才会考虑拉一把。
他们将这些异世界进行编号，并记录入库，将它们当做1号位面的实验品，试图证明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莫卫林听得不可思议，并且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烦躁，“你说的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监理会搞这么多事情，还特意弄一个地下商界，难道只是为了探讨一个哲学问题吗？”
别跟他扯什么精神境界的追求，世界如何运作，如何存在，那又如何？活在当下不就好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的目的。
莫卫林甚至怀疑尤成宇是在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敷衍自己。
他恼怒地盯向尤成宇，“你若是实在不愿意说，也不必拿这种话来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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