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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信息的人不是我。”莫卫林试图诚恳解释，“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能耐到这种地步。我如果能够抹去你系统上显示的信息，那我早已篡位成功，全面获得监理会的掌控权了。”莫卫林冷静地解释道。
“那你想栽赃给谁？”
“栽赃当然算不上，只能说，这个人肯定和监理会创始人，或者是监理会的继承人有关，而且也能证明，监理会对1号位面的渗透越来越厉害，以致于能够影响1号位面的实际信息显示。”
莫卫林几度说话都把话题争端岔开，并引出新的共同关注焦点，让江修昊转移注意力。
江修昊知道他话中意思，只是分不清他是真的有心隐瞒，还是怕继续顺着这个话题下去，会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他再次发疯，往他意识区域里炸屎玩。
“莫庄在哪里，难道你一点信息都没有吗？他的跟班周里良根本联系不上他，而你，你刚才说尤成宇恋家顾家，弱点是家庭感情，你又何尝不是对你的儿子过于纵容溺爱，才造就他今日的样子。
这样一个从心底里深爱的儿子，一个人独自出远门旅行，你会完全不关心他的行程，实在匪夷所思。”
“江修昊，如果你是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莫卫林的声音回答得快速而坚定，甚至是不加以思索，脱口而出的话。
“……”
“我知道你找他是想干什么，你想通过杀了他从而毁掉方圆的轴心源，让雪莲只能控制一个空壳子。虽然我知道这是阻止雪莲他们的最好方法，但我绝不同意你杀他。”
“…………首富先生，你常说自己足够冷静，足够无情，足够果断，现在看来也实在不过如此。为了你儿子一人的生存，枉顾整个世界的毁灭？
世界都没了，你儿子也跟着一起死而已，你何必多留他几日命？”
“我确实足够冷静无情，杀伐果断，但不代表我没有作为人的一面温情。
如果你日后当上父母，你一定会理解我，哪怕能让自己的儿女多活一日，也要做拼命到底的蠢事的心理。
我需要野心作为我人生追求的依据，也需要我的儿子作为我能够生存的心理依靠。
末日的事，如果它真的要来，恐怕你也抵挡不住，不然你不会回溯了九次都不成功，正是因为发生过的事情不可逆，所以你无法变更。
既然末日无论如何，到来的几率都非常大，那我又为什么一定要我儿子早点送死？
不如在末日来临前，让他去自由自在地走遍全世界，了却自己的遗憾。”
江修昊很想从莫卫林这番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发言中，听出他在故意说这种烂俗而不适合他的、对自己不交代莫庄下落找的借口，但他没有听出来半分虚情假意。
这么偏执而没有理性的发言，居然出自于莫卫林之口。
“那既然如何，你又为什么不让我给你炸屎崩屎玩？”江修昊打了个呵欠，“反正都要末日了，反正你儿子死了你也活不成，不如早完事早超生。”
“我哪怕会死，也不能死的毫无价值，我当然要尽所能活到我原本生命能活的那个长度。”莫卫林说得理所当然。
“你还有什么其他想问么？但其实你已经知道了绝大部分的事实，至少是在我知道的范围内，你已经知道了绝大部分。”
“并不是。”江修昊幽幽说道，“你的记忆数据并不完整，我没能看到全部信息。”
“所以我刚才给你补充了。”
“你还有一件事没说。你是如何做到切断并屏蔽1号位面的影响，将办公室和地下空间以及这座宅邸，全都切断，恐怕是一个很大的工程量。
不是监理会成员的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这一点，是尤成宇帮我做到的，我只是调整了切断范围，更大一些，覆盖了整个宅邸而已。”
“好一个不知道，然后甩锅。”江修昊冷冷地嘲了一句，像是早已猜到了他的答案一样。
“我只是实话实说。”莫卫林回答着，言语中满是不被信任的无奈，“我现在是山穷水尽，穷尽一切手段，性命甚至就悬在一堆凝固的粪便上，已经落到不能再堕落的地步了，我又何必再对你藏着掖着。
我虽是局中人，但我也不是那个纵观全局的人。”
“但你既然选择苟在这里，伺机而动，也就代表你仍旧安排了后招，你有后路。”江修昊揭穿他试图表达自己真诚的谎言。
“……是，我确实有后路，我原本想着，方圆将你们全部吸收后便能大成，而我的宅邸是和地下空间相连的，我进行意识范围的扩散后，就能渗透被封锁在地下空间的方圆，让自己成为方圆真正的主控者。
我很贪心，我希望方圆同时吞食掉你和雪莲，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雪莲更留了一手，以致于我现在没有后路可走。
我刚才没有提及，只是不想把我这毫无后招的下场暴露给你，向敌人露底，就只能任人宰割。
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任你宰割的田地了，但我也仍然不想透露这一点。
你可以把这个理解为我的性格使然。”
“……”
江修昊的不信任和诡异的沉默让莫卫林有些不知所措。
他生怕江修昊真的疯了，继续点燃手中的引线。
他急忙又道，“江修昊，我所知道的，真的就是你已经知道的。
监理会的真面目，监理会的目的，我的所作所为，我的目的，尤成宇和我相处的过往，关于尤成宇身份的猜测，还有他死亡的猜测，以及我目前蹲在这里想做什么，什么目的，我都告诉你了。
唯一不能告诉你的，就是莫庄的下落罢了，其余都如实相告，你还要怀疑我，我实在没辙。
要杀要剐，就在你一念之间，但我希望你能让我落个体面，不要被一堆粪便闷死，如此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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